“澈,你受傷了?”衛(wèi)蘭心驚叫。
“沒事?!避庌@澈淡然說道,目光卻掃向遠處屋頂掠過的幾個黑影。
“讓我看看,流了好多血!”衛(wèi)蘭心一臉緊張。
“走,回府吧!”低頭看了衛(wèi)蘭心一眼,軒轅澈拉著她走到了馬道上,幾輛馬車已候在那里。上了馬車,衛(wèi)蘭心連忙撕下自己的中衣衣袖,幫軒轅澈包扎起來。
“只是一點小傷而已,緊張什么?”軒轅澈淡淡說道,忽然,他又湊近她耳邊,邪魅而誘惑地說道,“心兒難道沒見過,為夫身上幾道厲害得多的傷痕?”
盡管抹了墨汁,衛(wèi)蘭心的臉還是“唰”地紅了。兩人幾乎夜夜赤誠相見,她對他充滿男性魅力的健美身體了如指掌,又怎會沒見過那幾道深深的傷痕?
心頭一熱,眼窩酸澀,她把頭輕輕靠在了他的肩膀上,輕聲問:“痛嗎?”
“都說只是小傷而已,無甚大礙!”
“我是說,后背那道傷,右腿外側(cè)那道傷,還有,腰腹處那道傷!當時,痛嗎?”衛(wèi)蘭心輕輕說著,美目一眨,淚水便淌了下來。
他十二歲就上戰(zhàn)場了?。≌鲬?zhàn)沙場將近十年,他經(jīng)歷了怎樣的生死決戰(zhàn),經(jīng)受過多少肉體的傷痛和死亡的考驗?在“東昊戰(zhàn)神”這個光輝的稱號后面,一個十多歲的少年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付出了多少?
“心兒十二歲的時候,還只會在外祖父母和六哥面前撤嬌呢!”衛(wèi)蘭心顫聲說道。心疼著他,一滴滴的眼淚卻是怎么也止不??!
軒轅澈扭過頭,驚異而沉默地看著她!
“女人怎么就這么愛哭?”良久,他說了一句,便抬首望向?qū)γ娴能嚭?,不再出聲?br/>
……
遠處屋頂上那幾個黑影,一路飛奔,直至沒入奢華威嚴的太尉府。
太尉府寬大的書房內(nèi),趙子高正拈須沉思,微瞇的雙目中,那股霸氣與戾氣任是怎么也掩藏不??!
“太尉還未下定決心嗎?”門客趙一普問道。趙一普是趙太尉同族中人,趙太尉一直視他為心腹親信。
“軒轅澈為人最是薄情寡義,若發(fā)現(xiàn)衛(wèi)家被牽連在內(nèi),他很有可能坐視不理,甚至對衛(wèi)家也絕不手軟!”
“可是,據(jù)我們近一月來的仔細觀察,他與晉王妃確實情深意切!今夜,已是他第二次舍身救衛(wèi)蘭心,他還為此負了傷!他對他這位王妃不可能無情無義。再說,即使出事后他有可能不保衛(wèi)家。但就現(xiàn)在而言,他絕對沒有主動徹查衛(wèi)家的想法!所以,衛(wèi)景羽是我們最安全的接頭人;而衛(wèi)家,則是暗使最好的落腳之處!”
“嗯,容老夫再想想!”
“太尉果然是心思縝密,深謀遠慮,令人佩服不已!上次傳出口風,說北匈暗使已到洛都,不光軒轅澈被騙得暈頭轉(zhuǎn)向,就連在下一干人等,也都信以為真了!”趙一普讒媚笑道。
“哈哈!這就叫‘無中生有,聲東擊西’!要想迷惑敵人,就得連自己人都先迷惑??!”趙太尉得意笑道。
“太尉果然是高!”
……
“趙一普說,北匈暗使其實還沒到洛都,這是趙太尉放的煙霧,害我們白忙活了一場!至于北匈派出的暗使是誰,趙太尉至今不肯透露?!甭狅L苑書房內(nèi),孫野向軒轅澈一一稟報著探子傳回的最新消息。
“這只老狐貍,看來本王還真是低估了他的老奸巨滑!”
“不過,據(jù)趙一普推測,可能連趙太尉也不知誰是暗使。在下看來,真正小心謹慎、老奸巨滑之人,其實是北匈國君?!?br/>
“這老家伙,跟本王斗了十年,對東昊始終虎視眈眈!如今他若一舉成功,便可得東昊半壁江山。這樣的好事,他怎能不小心謹慎呢!”
“看來,這引蛇出洞,還真不是件急得來的事!”孫野道。
軒轅澈凝神沉思半晌,道:“民間有句話,叫什么?‘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這兩個老家伙都不急,本王急什么?十年都耗過來了,本王比他們更等得起!”(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