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簫瑤兒不算倒霉,最倒霉的,此時非布朗雄莫屬了。
他腦上敷了冰毛巾,眼神迷離,半躺在椅子上,氣得半條命都沒了,嘴里還一直念念有詞:“她怎么會彈蝴蝶琴……為什么……”
“王子,你切勿動氣啊?!敝矮I計的男舞者為他更換毛巾。
“我能不氣嗎???”布朗雄一把扯下頭頂?shù)拿?,“蝴蝶琴明明是我們異域發(fā)明的,怎么就突然冒出個世外高人了?!我好不容易做了點東西,這可好,又成抄襲仿制了!”
“其實……”男舞者猶豫著說,“或許真的有世外高人比我們先發(fā)明,也不算稀奇?!?br/>
“放屁!”布朗雄蹦出了臟字,“真有那種人,怎么不想著把自己的發(fā)明公諸于世發(fā)揚光大?!我看根本就是胡扯!”
“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了……”男舞者揪著眉,推測道:“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她是音律奇才,只看王子你彈奏時的鍵位和音色,就推斷出琴的音階分布,然后自然可以彈出曲子!”男舞者越說越確定,他回憶著今天發(fā)生的一切,“現(xiàn)在想想,當時王子你隨手彈了一節(jié)小調(diào),當時簫瑤兒的眼神便全在你手中的動作,王子,這明顯是在現(xiàn)學(xué)啊!”
“你知道還讓她去彈!”布朗雄氣得一巴掌拍在椅子上,然后手被打得生疼,疼得齜牙咧嘴。
“王子息怒?。 蹦形枵呲s緊跪地用毛巾為他敷手,“只怪當時我太自信,而且這種奇才,實屬難遇,加上之前六王子來訪多次,也未曾提及這個簫瑤兒,所以……我才大意?!?br/>
“啊,那我就更生氣了。”布朗雄再次癱倒在椅子上,按住頭上的冰毛巾,“這種奇才,竟然不能為我麾下。”
“小人有一計,”男舞者壞笑著,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計策,“王子,雖然簫瑤兒與蘇玉水已有婚約,但畢竟他們還沒有成親,如果王子能早一步生米煮成熟飯,說不定……”
“說不定你個頭!”布朗雄連聽都聽不下去了,“你讓我娶她?我呸!你今天沒聽見她說的什么話嗎?我娶她?怕她不等我死就改嫁了!”
“可以當妾嘛。”男舞者奉承道,“十二王子,那個簫瑤兒的容貌也算過得去,更重要的是,她姐姐是龍鳴會副會長?!?br/>
“你還知道她姐姐是龍鳴會副會長啊?!辈祭市壑逼鹕碜樱衙砣拥侥形枵邞牙?,“我娶她當小,她姐姐能放過我?你覺得我打得過龍鳴會?”說著,他伸手指向門,“滾滾滾,我現(xiàn)在不想聽你說話?!?br/>
男舞者還想說什么,但是思慮片刻,還是放下毛巾,走了出去。看來異域舞團這次來訪,又是無功而返了。
關(guān)上門,世界清靜了,很快,布朗雄便平靜下來,他揉著太陽穴,腦子里回蕩的,確是簫瑤兒彈奏的那首樂曲,不得不承認,那曲子確實妙極,如果得不到魔音譜,把那首曲子帶回去,也算是跟父王交差了……
正在他思考的時候,忽然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布朗雄一個激靈坐起來,不悅地喊道:“誰??!”
可門外并無人應(yīng)聲。
布朗雄一揪眉,走過去打開房門,可門外并無人。忽然,轉(zhuǎn)交一襲白衣閃過,“簫瑤兒?!”他下意識念叨道,“搞什么鬼?”這樣想著,他便跟那身影而去。
這身影似乎是在指引他往某個方向去,布朗雄跟緊了腳步,卻忽然聞到一股奇特的煙味,他被嗆得咳嗽了幾聲,剛想質(zhì)疑,卻又看到了那抹白色的身影,那身形看著并不像簫瑤兒,布朗雄停住了腳步,意識到這似乎是個陷阱。
他想回去,可卻覺得頭暈眼花,意識忽然間有點模糊。
那煙果然有問題!
“來人……”布朗雄步伐開始漂移,他扶住一棵樹,使勁晃著頭,可越晃,就覺得越暈。他的呼吸開始急促,眼前的景象已經(jīng)開始不清不楚。
忽然,一雙手抓住了他。
布朗雄抬眼看去,是蒙著面紗的“簫瑤兒”,這簫瑤兒拉扯著他,似是要帶他去向某處。布朗雄迷迷糊糊地跟著面前這人走去,忽然,“簫瑤兒”奮力將他一推,他直接摔入某個房間。
房間簡陋無比,布朗雄晃晃頭,支撐著站起身,卻看見,簫瑤兒坐在床上,就那樣看著他,似乎已經(jīng)等他好久。他終于意識到中計,轉(zhuǎn)身回頭看另外一個“簫瑤兒”,卻根本已經(jīng)什么都看不到了……
“你……”布朗雄仍有一絲意識,他拿起桌上的水壺,將一壺水全都倒在自己臉上,當然,這水也滲入了他的口內(nèi)。
迷煙加情水,這雙重壓力下,布朗雄逐漸失去思考的能力,他轉(zhuǎn)了幾個圈,最后跌跌撞撞地撲到床上,但僅剩的理智,告訴他必須盡快離開……
可是簫瑤兒卻一把拽住了他,快速往他嘴里塞了顆奇怪的藥丸。
在這藥丸開始起效之前,簫瑤兒透過縫隙往門外望去,只見那抹白色的身影仍在門口不遠處,似乎在等待著什么,她思索片刻,慢慢拉上了床簾……
門外,穿著白裙的程珠摘下面巾,拿掉了塞在她鼻子上的棉絮,“哼,簫瑤兒,我看你這回怎么翻身?!闭f罷,關(guān)上房門,趁著夜幕,迅速逃離。
而此時,房內(nèi)的簫瑤兒卻掀開了床簾,她盯著房門,勾唇淺笑,床上的布朗雄,早已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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