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然總算知道了衛(wèi)千決為何不帶自己離開,原來是嫌自己太菜,自己很菜嗎?荊然不這么認為,他覺得自己挺厲害的,但只是對于尋常人而言。
兩天后的山巔,荊然終于將體內真氣勾動天地元氣進體流轉,站起身時,已經正式到達九品。
九品,與直接邁在門檻的入品是截然不同的。
入品時能夠隱隱約約感覺到天地元氣,卻無法調動為己用,而現(xiàn)在的九品,則是自身可以調動天地元氣,引起體內真氣流轉,出招時,其中蘊含真氣,威力不可同日而語。
抽出腰間長刀,躍起一刀劈在山石上,震得虎口有些痛,但山石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跡,咬住了荊然手里刀的大半刀身,這在以往荊然是不可能做到的。
“冊子的內容全部記住了?”千鳥總是喜歡站在高處。
荊然點了點頭,收刀回鞘。
“那就前方五十里小城見!”千鳥話音未落,整個人已經騰空而出,隨后消散,再出現(xiàn)時,已有上百丈。
荊然張大了嘴巴,他遠遠沒有想過千鳥能夠厲害到這個程度,自己以后也可以嗎?
路上只留下荊然一個人,暗自在心里臭罵了兩個不負責任的老家伙,騎著老黑悠悠上路。
一個人獨行的荊然又想起了小七,也不知道小七現(xiàn)在怎么樣了,估計還沒有到長安吧。
只有快點提升實力,才能早點見到小七!
于是荊然開始停停走走,白天急行,晚上則是修煉鬼谷納息術,穩(wěn)固境界。
千鳥已經給他詳細的說過關于修行者的實力劃分,每一品中還分為三等,低中高三個等級,而他現(xiàn)在,則是九品低等,都得益于那個黑色藥丸的強大藥力改善了他的身體,否則他不可能這么快便到達九品。
兩天后,境界穩(wěn)固,他也來到了那座小城外,但并沒有見到千鳥,找不到千鳥,他身上又并無錢財,身上的銀子都給小七了,想了想,反正以后也是要學劍的,干脆進城找了一家當鋪,把一柄刀給當了。
從當鋪走出來時,他懷里已經揣了幾十兩白銀,決定犒勞一下自己。尋了一處看起來頗為華麗的酒樓,上樓去。
樓上人不多,熱情的伙計招呼了荊然,正在荊然難得的細心品味美食之時,一旁吵鬧起來。
兩個小孩子打鬧著跑上樓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一旁坐了兩桌的統(tǒng)一身著玄色衣裳的人放在桌子上的包裹。
那些人看起來也不像是脾氣好之人,一腳將一個孩子踢在地上,那孩子的母親此時剛上樓,見到自己的孩子被只得大人踹了一腳,立馬驚呼著要跑過來。
那個人踢了七八歲的孩子一腳,覺得還不痛快,又是一巴掌甩過去,想把另一個孩子也打翻在地。
但這次他沒打到那個孩子,而是打到了一個冰涼的刀鞘。
手掌有些吃痛,他立馬轉頭看去,一個少年仰著清秀的臉龐正冷漠的看著他。
“兔崽子?想死不成?”那個人怒道。
“不過是撞落你包裹而已,至于對兩個孩子下如此重手?”荊然玩味的問,他只是想起了小七,才有些看不過去。
這時那兩個孩子的母親抱起了坐在地上哭的那個孩子,臉色有些不好,不過荊然倒是沒有注意他,而是將注意力放到了那邊的幾人。
“醫(yī)仙谷做事,輪得到你多管閑事?你算老幾!”那個人一下子站起身,一旁也有幾個人跟著站起。
“醫(yī)仙谷?”
此話一出,一旁看熱鬧的人都是議論紛紛,那個母親的臉色也變了。
醫(yī)仙谷,是醫(yī)家的代名詞,是集天下醫(yī)術所在的一個地方,如果有一種病醫(yī)仙谷說不能治,那一定就是治不好的,所以,江湖上,沒有人愿意招惹醫(yī)仙谷,因為人總會生病,何況行走江湖之人,受傷更是家常便飯,說不定哪天就要求別人,所以江湖上所有人都對著醫(yī)仙谷是有幾分敬意的。
“醫(yī)者不是該懷仁心,救人濟世嗎?我看你們沒有一點慈悲,身為醫(yī)者之心,也好意思提醫(yī)仙谷的名頭?”荊然不禁嗤笑道。
“我醫(yī)仙谷,可不是你一個小小少年能夠掛在嘴邊談論的!”
這時,一道冷漠的聲音從樓梯處傳來,一位身著玄衣的中年人冷漠的看著荊然,身后還跟著一位年歲十六七的少女,還有一位白發(fā)白眉的老者。
“哦?我為何談論不得?”荊然絲毫沒有怯場,轉而對著那個中年男子道。
“因為,要說話,得先有說話的實力!”那個中年男子沒有看荊然,仿佛看他一眼都會臟了自己的眼,倒是后面兩人臉色好像有些尷尬。
“二叔,不用跟一般人計較吧?!蹦莻€少女開口道。
那個中年男子聽了,冷哼一聲,沒有再說話。
那個母親帶著兩個孩子,此時已經完全不敢抬頭,哆哆嗦嗦的僵立在原地。
荊然對著她們招了招手,示意讓她帶著孩子過來。
“公子,算了,我給他們道個歉吧,聽說醫(yī)仙谷的人是惹不起的?!蹦莻€婦人有些慌張。
“沒什么惹得起,惹不起的!”荊然依舊冷漠的看著對面的眾人。
“小子,你不要給臉不要臉!”一個玄衣青年大聲說道!
“就憑你們?也配給我臉?!”荊然有些生氣,生氣在于,本應該行世救人的醫(yī)者,卻如此的霸道冷漠,根本不配做一個醫(yī)生。
“小子,你確定?”剛坐下的中年男子此時又站了起來,走到荊然身前,居高臨下冷漠的看著荊然,眼中有絲絲殺意,從來沒有人敢跟醫(yī)仙谷叫板,這讓身份好貴的他忍受不了,怎么能讓一個少年大放厥詞。
“我確定!怎么,端木二谷主?”這時一道帶著輕笑的聲音從窗邊傳來,一個身穿白衣淡紫色頭發(fā)的男子倚在窗邊,提著一個酒壺,輕笑著望著這邊。
“四叔……”荊然看到千鳥,嘴角也浮現(xiàn)一絲笑意。
千鳥口中的端木二谷主轉身看著窗邊悄無聲息出現(xiàn)紫發(fā)男子,手中不斷轉動的麒麟紋獅子頭也停下。
“你又是誰,你既然知道我是醫(yī)仙谷二谷主,還敢這么跟我說話?!?br/>
千鳥從窗臺上滑落,身影一殘,到了端木二谷主身前,輕輕一笑,又到了荊然身邊。
所有人都有些震驚,端木二谷主更是用力捏住了手中的獅子頭。那邊跟隨少女的老者已經擋到了端木二谷主的身前,神色凝重的看著千鳥。
“閣下是何方神圣?!”端木二谷主臉露凝重之色,口中的話也慎重了很多。
“你一個二谷主還沒資格知道,得讓你大哥來?!鼻B嗤笑一聲,把玩著自己的紫色長發(fā)。
氣氛一下子有些僵硬,對面一些人畏懼于對千鳥的未知,一個兩個望著自己人,不知道該怎么辦,而這邊,荊然也是看著千鳥,也不知道千鳥要干嘛。
“好了,走了,不打擾你們醫(yī)仙谷喝酒聊天欺負小孩子了。小然子,我們百里外韓陽城見?!鼻B拍了拍荊然肩膀,身影就這樣消散。
荊然尷尬的笑了笑,這個四叔,真的是神出鬼沒,壓根不知道他在哪,想干嘛。
“你帶著孩子下樓去?!鼻G然轉身對那個婦人輕聲說道。
那個婦人趕緊應了聲,拉著兩個孩子下樓去了。
“怎么,端木二谷主,現(xiàn)在?”荊然冷笑著看向醫(yī)仙谷眾人。
“哼!”端木二谷主冷哼一聲,轉身坐下了,眼前這小子有一個實力神秘的四叔,他倒是不敢輕舉妄動了。
倒是那少女轉頭饒有興趣的看了荊然幾眼,荊然還以微笑,隨后下樓。
下到一樓大堂,那母子還在樓下等候。
荊然蹲下身子,對著那個被踹了一腳的小孩子說道:“怎么樣,還疼不疼?!?br/>
那個小孩子眼里還有淚花,卻堅強的搖了搖頭,開口道:“大哥哥,我不疼了?!?br/>
“好孩子?!?br/>
荊然站起來,想了想,問道:“你們這是要去哪?”
那個婦人猶豫了一下,才說道:“不瞞公子說,我母子三人本是商州一商賈之家,遭賊人所害,突遭劇變,我這才帶著兩個兒子想逃去鄉(xiāng)下我娘家,沒想這孩子調皮,惹了他們……多謝公子相救。”說罷行了一禮,荊然也沒躲。
“那我送你們出城,路上隨便買些吃食便好,你一個婦人帶著兩個孩子,還是低調些好?!?br/>
那個婦人點了點頭,荊然便帶著她們去路邊買了寫吃食,送她們到城門口。
“公子不必再送,往前十里,便是我娘家了?!?br/>
“那就好?!鼻G然點點頭,隨后看著三人遠去。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荊然只是看到那個孩子想起了小七罷了。
轉身回到城里買了些干糧,騎上朝著千鳥說的韓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