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筱策馬狂奔,離西云鎮(zhèn)越來越近。就在此時,前方忽然出現(xiàn)一小隊騎兵,迎面而來。周筱俊眉一皺,南風(fēng)玉居然出爾反爾,暗地里派騎兵攔截。一想及此,寶劍出鞘,此時若是有人膽敢阻攔,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安清塵已經(jīng)從昏迷中醒來,她親自陪在墨軒然榻前,看著他越來越難看的臉色,憂心如焚。安明夏也已從陣前撤回,看到準(zhǔn)女婿氣若游絲,也是心痛欲碎,墨軒然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她女兒終生靠誰?
“塵兒莫要擔(dān)憂,庸王已去取解藥,相信不久必回。”安明夏嘴上雖如此說,但心底不無擔(dān)憂,想那南軍大帳,猛將如云,還有鬼面將軍坐鎮(zhèn),莫說取得解藥,就是想要全身而退都并非易事。
這些清塵何嘗不知,周筱此去兇險異常,他不愿她去冒險,自己卻孤身深入敵營,他是永續(xù)帝的驕傲,也是目前最被看看好的皇位繼承人,他若出個意外……清塵不敢多想這嚴(yán)重的后果。
就在此時,墨軒然突然一口黑血噴出,緊接著雙眼,雙耳,鼻孔都冒出同樣的黑血……清塵大駭,這不就是傳說中的“七竅流血”嗎?
“軍醫(yī),軍醫(yī)!快來?!鼻鍓m大喊道。
大周副將營帳頓時亂作一團,進進出出的軍醫(yī),憂心忡忡的將士,還有神情呆滯的安清塵。
墨軒然,年輕的墨王爺,京都的首富,她安清塵未來的夫君,難道就此離去了嗎?
一診脈,三位軍醫(yī)立刻跪做一地,悲痛地道:“墨王爺已無脈象,請大將軍節(jié)哀!”
清塵一把撲到墨軒然身上,大呼:“不可能,不可能!他還那么年輕,怎么會……”她拿起一塊紗布,拼命地擦掉墨軒然口中流出來的黑血,只是,這血卻怎么擦都擦不完……
他只是中了一箭而已,又并非要害,就算中毒,難道就不能解嗎?清塵并不愛墨軒然,但是,她怎么能看著一個活生生的青年,就此命喪黃泉。要放在現(xiàn)代,這個年紀(jì)可能正在象牙塔內(nèi)大把大把地?fù)]灑著青春,也許正在籃球場上揮汗如雨,也許正在圖書館中勤奮用功,也許正在**坡上享受愛情……
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是一具躺在床上冰冷的尸體。安清塵第一次憎恨這該死的古代……
周筱帶著滿身的鮮血回到西云鎮(zhèn),一進鎮(zhèn),感受到的就是滿鎮(zhèn)的悲切,他又一鞭狠狠地抽在馬背,唯恐自己來遲一步。
一進帳,聽到的卻是嚶嚶的哭泣,他,來遲了!
該死的南風(fēng)玉!
逝者已逝,不可挽回,戰(zhàn)爭就是如此殘酷,無論你是皇子,亦或是平民,都一視同仁。安明夏一生,看多了生死,在這西原的戰(zhàn)場上,每天都會有如此年輕的生命逝去,只是這次,他搖頭嘆息,苦了他的塵兒。
但他是大周的主將,一切要以大局為重,他一邊指派一員副將將墨軒然尸首運回京都,一邊吩咐整隊,對南唐進行反攻。副將遭人下毒而死,大周將士都憋著一股勁,正所謂哀兵必勝,此時進攻南唐,他大周有八分勝算。
安明夏招來各部將領(lǐng),召開緊急會議,商討進攻南唐之計,周筱亦在受邀之列,安清塵要求旁聽,安明夏破例應(yīng)允。大周將士,萬眾一心,準(zhǔn)備對南唐致以沉重一擊。
南軍大營,南唐少主剛接到來報,劉副將的從將帶領(lǐng)一支五十人的騎兵小分隊,在西云鎮(zhèn)北對周筱進行攔截,全隊無一人生還,死狀慘烈,大周墨王于一個時辰之前中毒身亡,大周全軍來犯,此時已近大營。南風(fēng)玉震怒,下令迎戰(zhàn),史上著名的西云戰(zhàn)役,帶著腥風(fēng)血雨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