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陳露回來后,將兩千元錢交到女孩兒東尼婭手上。女孩兒問他是不是在石磊那兒預(yù)支了工資,陳露說這些她不必知道,也不必操心,總之他會在孩子出生前湊夠入院費用,還有三個人一年的開銷。作為一個孕婦,女人只要安心在家養(yǎng)胎就好。
半個月后陳露又一次將兩千元錢帶回來。雖然有些奇怪酒吧里的收入怎么會這么多,但陳露不想讓她多問,東尼婭也就乘順地閉口不言。
自從上次爭吵后兩人之間的氣氛變得微妙,對話交流少了,纏綿溫情也隨之減淡,甚至除了必要的對答他們很少交談,一種類似于生疏的莫名尷尬營繞在兩人中間。如果在以前出現(xiàn)這種情況東尼婭一定會和陳露好好談?wù)?,而現(xiàn)在,她卻有些膽怯,她怕談不好兩人間又會發(fā)生爭執(zhí)。
她敏感地察覺到兩人的關(guān)系起了某種變化,變得十分脆弱,再也經(jīng)不起碰撞。
月底商場給結(jié)了上個月的工資,這是女孩兒在產(chǎn)前能夠拿到的最后一筆錢了。拿了錢她打車去了石磊的酒吧,她想過去等陳露下班,同時也想看一看陳露工作時的樣子。
可在酒吧里她卻沒有找到陳露,石磊告訴她陳露在上班第三天時和顧客發(fā)生沖突,一怒而去,從此再沒回來。
東尼婭獨自回家,一路上很多疑問從心里層層疊疊地涌上來。比如陳露每天中午出門半夜回家到底去了哪兒?交給她的錢是怎樣賺來的?他這些天都在干什么……這些疑問卡在胸口,以至于在那之后的數(shù)日內(nèi)每次看到陳露這些問題都乎之欲出,在唇間徘徊。但最終東尼婭還是選擇了沉默,陳露不說就一定有他不說的理由。他既然承諾會擔(dān)起責(zé)任而且已落實了行動,自己就不該再對他指手劃腳,逼問他說出他不愿說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