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送李銘九的侍衛(wèi)見徐世揚這樣問他,并不驚慌,“總督大人一刻鐘之前傳的令。”
“直接給你傳的令還是他人代傳?”徐世揚更是不信,因為一直跟徐世昌在一塊兒,根本沒離開,徐世昌也沒給侍衛(wèi)下令,別說是一刻鐘之前,就是這一下午都沒有叫過一個侍衛(wèi)。大哥除了直接叫自己之外,還有師爺,親自對侍衛(wèi)下令去抓人,這可不是大哥的作風(fēng)。所以,徐世揚要問個明白。
“回……回六爺,是總督大人親口傳的令?!边@侍衛(wèi)額頭已經(jīng)冒汗了。
“你確定是總督親口供傳的令,直接令你去做的么?”
“啊……是小的記錯了,您瞧我這記性,小的見到六爺真是有些畏懼……,是……是師爺叫我來的,是師爺代傳的。師爺說……”侍衛(wèi)急忙改口,剛剛話一出口就知道錯了,他雖然也是徐世昌的侍衛(wèi),但不是貼身侍衛(wèi),那里會直接受到總督召喚下令做事的。
“師爺也是一刻鐘前給你傳令?”
“是,師爺也是……”
“師爺是在哪里給你傳的令?是在正廳么?”
“是……,沒,沒……沒有在正廳,是在花廳招呼小的過去的,在花廳傳老爺?shù)脑挘屝〉娜Ю钽懢胚^來……”
“嗯,……”徐世揚不斷點頭,眼睛緊盯著這侍衛(wèi),看他雙手不停的緊抓袍子,手背上的青筋已經(jīng)不時隆起。
“在花廳?”
“是,是在花廳。”
“好。在花廳……看來是總督大人有要事要見銘九了,居然連我也不通知。不過沒事,我跟他是親兄弟,走……咱們一塊兒去見總督,見我大哥……”徐世揚頭前先走了,侍衛(wèi)頓時慌了手腳,但還是跟了上去,李銘九則是跟侍衛(wèi)平行站齊,跟他一塊兒。此時李銘九已經(jīng)聽出問題了,再看這侍衛(wèi)的表現(xiàn),必然是另有事端。同時也對徐世揚有了不少好感。
走了一段兒,眼看就要到正廳了,剛剛過二道門的時候守門的侍衛(wèi)跟徐世揚打招呼,徐世揚點頭通過。那時李銘九注意到身邊這侍衛(wèi)一陣緊張,在過了二道門之后,他頓時放松下來,緊接著又緊張起來,不時的瞄向李銘九。此時,李銘九已經(jīng)非常警覺,伸手想把自己的家伙拿著,卻摸了個空,東西都沒帶。
正廳前邊有兩個侍衛(wèi)站在那里,再有十幾步就跟他們打招呼了,這兩個侍衛(wèi)也已經(jīng)看見徐世揚,站的筆直,準備隨時給他行禮。就在這時,李銘九身邊的侍衛(wèi)忽然拔出腰刀沖著徐世揚砍去,李銘九早有防備,縱身躍上,幫徐世揚擋下。不料想這侍衛(wèi)并不是為了徐世揚,而是算準了李銘九會來救徐世揚,這一招就是為李銘九準備的。
這一刀直面突進,自上而下奔著李銘九砍來。刀刃迸射出的寒光已經(jīng)感覺到了,李銘九跟他同在半空,沒處借力,只能等死。但是李銘九不甘心就這樣被劈死,卻也沒兵刃去阻擋。情急之下,李銘九決定拼死掙脫,到底是個死,拼了說不定還能活著。李銘九身后就是徐世揚,他若是躲開,刀就砍在徐世揚身上,這樣就算是活下來,徐世昌也不會饒了自己。被劊子手砍頭和被這小子砍死都是一個道理,都是個死。躲閃肯定是不行的。李銘九情急之下一腳蹬在徐世揚的小腿上,接著這點兒力李銘九迎接刀刃沖了上去。直撲持刀的侍衛(wèi)。
李銘九身小卻力猛,沖來的速度也快,直戳戳的撞進持刀侍衛(wèi)的懷里。侍衛(wèi)立馬就向后退去,待李銘九落地后,持刀侍衛(wèi)也已穩(wěn)住身子,再次沖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