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額間印記
夜晚…
莫臨修坐在桌前，翻閱著古籍，他能夠感覺到，柳弦這幾日的靈力有所削弱，他仿佛故意在用更加濃重的丹藥味兒蓋過藥師才能調(diào)配的苦藥味兒。
他在悄悄吃藥，可是究竟為什么要吃藥？
他一本一本地翻閱著，紅色的燭光晃動，顯得時光靜好。
突然，腦中一陣巨痛閃過，桌前立了一個人影。
他身著黑色長袍，衣擺邊緣和領(lǐng)口是黑色的金絲邊，頭上帶著一頂冕旒（miǎnliú），帽子垂下的門簾上掛著幾顆寶藍(lán)色水晶珠，衣著極其華貴。
莫臨修看到來人，渾身一震，強(qiáng)壓住心底的恐懼與厭惡：“你怎么找到這兒的…”
“不知這里是何處，現(xiàn)在你看到的我不過是以你為媒介暫時變幻出來的罷了。”
莫臨修明顯松了口氣。
“怎么，想哥哥了？”莫湮塵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拉開凳子坐在了莫臨修旁邊。
莫臨修冷笑了一聲：“你倒是依舊那么惡心?！?br/>
這種惡語從莫臨修嘴里說出來，卻少了幾分凌厲。
聽到這種話，莫湮塵卻絲毫不怒：“弟弟額間的印記消失了，不好看。”說著還伸出手想要觸摸莫臨修的額頭。
莫臨修拿著書一把拍打開莫湮塵伸過來的手，眼底滿是冷意。
他連碰都不想碰到他，拍開他的手，都是用書拍的。
面對莫臨修的反應(yīng)，莫湮塵雖怒，但卻沒有表露出來。
“弟弟，我?guī)慊厝?，可好？此地靈力稀薄，不適合你。”
沒人回應(yīng)，莫臨修依舊翻看著自己手中的書。
知道他想無視自己，莫湮塵微瞇雙眸，眸子里射出犀利的狠光，輕挑眉，把莫臨修手中的書奪了。
莫臨修抬眸看著面前的男人，額間的印記，顯得他更加氣勢凌人。
那個印記許是四神在登位大典上為他封下的。
“這么多年了，你究竟想做什么？”莫臨修眼里一片清冷。
“你當(dāng)真不知道哥哥想做什么嗎？”說出這句，莫湮塵的怒氣一掃而空，笑意直達(dá)眼底最深處。
他再笑，也擋不住莫臨修想殺人的心：“把你齷齪的心思收起來。”
莫湮塵一挑眉，頭也輕輕一歪，帽上的門簾晃動，水晶珠碰在一起，聲音悅耳。
“齷齪？”他似乎怒了，指尖微微動著。
莫臨修又是渾身一顫，唇角顫抖地看著面前的男人，雙手緊緊抓著手中的古籍，清冷的眸子里也浮起了水霧：“你…你便只會這種計倆嗎？”
他看著面前人的反應(yīng)，很是滿意，手輕輕撫上莫臨修的臉龐，微微抬起他的下巴：“弟弟，你的反應(yīng)我很滿意?！?br/>
“別拿你的臟手…碰我。”莫臨修突然間發(fā)現(xiàn)他竟然動彈不了半分。
莫湮塵笑了：“你莫不是忘了，你當(dāng)年在這雙“臟手”下是怎么哭的？”
心底的恐懼被拉扯出來，莫臨修眸中瞬間失了神，仿佛陷入了回憶。
---回憶---
“哥哥你看，我特地從青衣居士那里求的孤本！噥，給你！”十二歲的莫臨修拿出一本棕色的古書。
莫湮塵卻直接拒絕了莫臨修的好意：“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幼稚?！?br/>
“哥哥…我只是想把最好的都給哥哥…”小孩兒把書又一次舉起來，想交給莫湮塵。
莫湮塵一把將書奪過扔在地上：“你能不能做點自己的事??？一天凈知道做這些有的沒的！”
“哥哥…我…”小孩兒垂著頭，略顯的有些沮喪。
…
火光沖天，叫喊聲慘叫聲一片。
“哥哥！”小孩兒清澈的瞳中倒影著一個人影。
他發(fā)絲凌亂，滿眼嗜殺，紅色的眸子顯得更加氣勢逼人，他聽到聲音，抬頭冷漠地看著那個小孩兒，長劍拖著地擦出了火光，他一步一步往小孩兒的方向走去。
刀舉起的那一刻，小孩兒看著面前人的背后那遍地的尸體，他看到了待自己如親人的伯伯管事，府中丫鬟等人，都被自己最崇敬的哥哥殺死了。
小孩閉上了眼，等待來自哥哥手中劈下的長劍。
許久過去，疼痛依舊未曾襲來，小孩兒睜開了眼，看見自己哥哥抱著頭跪在地上。
他蹲下身安撫著拍了拍莫湮塵的背，卻被莫湮塵掐住了喉嚨。
“哥…哥哥…”小孩兒呼吸困難，眼里漸漸起了水霧，努力扒著莫湮塵的手。
莫湮塵眼中又閃過一道紅光，眸子漸漸變回了黑色。
他看著被自己掐著脖子，撲到在地的弟弟，倒沒有發(fā)現(xiàn)，時隔數(shù)年，自己一直厭惡的弟弟竟長得這副好模樣，眉心紅色的印記在白皙的小臉上，梨花帶雨的模樣，讓人莫名想要憐惜。
“弟弟，哥哥錯了?！蹦螇m松開了手，輕輕擦他臉頰上的淚珠。
那個小孩兒就是七歲的莫臨修。
…
“弟弟，四神選中我當(dāng)了天帝?！蹦螇m小心翼翼地對著莫臨修說著。
“恭喜?！蹦R修一席白袍，眉心一道紅色的印記，從小便有，本以為會隨著時間漸漸消失，未曾想依舊在，經(jīng)過時間的洗禮，模樣長得更加好看。
“之前給我暗中下蠱的幕后元兇已經(jīng)抓到了，是和我競爭天帝位的，為了除掉我所以才…”莫湮塵開口解釋道。
他是想告訴莫臨修，以前大開殺戒并非出自他本意。
可是莫臨修的反應(yīng)卻很冷漠。
夜晚，莫臨修在房中煮茶，一個人影破門而入，直愣愣往莫臨修的方向撲去，速度快到還未等他看清就已被推到在墻邊。
看清面前人，莫臨修臉色一沉：“莫…！”還未說完，一只手就堵住了莫臨修的嘴。
“弟弟…別說話?！?br/>
莫臨修伸出手使勁去推，奈何靈力不如莫湮塵高，推了半天也毫無作用。
一道光從莫湮塵眉心出現(xiàn)，他伸出一只手掐著訣，那道光直接進(jìn)入了莫臨修體內(nèi)。
劇痛從腹中傳來，莫臨修面色慘白，莫湮塵退了兩步，看著漸漸滑落在地的莫臨修。
“弟弟，這樣你就永遠(yuǎn)不能離開我了?！闭f著，蹲在了莫臨修面前。
莫臨修蜷縮在地，以便抵擋腹中的疼痛，他費了好大的勁才抬眸看到莫湮塵，他眸中又出現(xiàn)了熟悉的紅光。
“弟弟，從小時候我就注意到了，沒想到這幾年你模樣越來越…”
他剛想開口，卻被疼痛堵住了嘴，整個人微微顫抖，忍不住發(fā)出了一聲聲令人頭皮發(fā)麻的呻吟。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你想說你是我弟弟，我不能對你抱有這種想法。”
莫臨修虛弱的微微點頭。
“我不在乎?！闭f著扶起跌在地上的莫臨修。
鉆心的，徹骨的疼痛從腹中傳來，絞心的痛。他腿一軟，若不是莫湮塵扶著，只怕又要在地上撿人了。
“我就想著了魔一般，整個人的心都被你所吸引，目光總是落在你身上，做什么事情都會想到你，我真的很感激，能夠有你陪著我?！?br/>
“以后…不會了…”雖被莫湮塵的話雷的不輕，但他還是耐著劇痛說出了這句。
莫湮塵聽到后似乎有些怒意，直接將他推倒在地上。
“你！咳咳…畜生…”莫臨修臉色瞬間漲紅，氣息不順，咳嗽了起來。
一只手抓住莫臨修的兩只手，眉毛輕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