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紛亂兵禍肆孽,老百姓的生活卻還是要過的!
位處流玉河這緩沖地帶附近的涼州并不算什么大城,卻也有十多萬百姓常駐,由于元皇門和焚天地界暫時都還沒對九龍用兵,此地的一切行當也還沒遭受損壞,藥鋪和醫(yī)館自然也都還存在。
一路緊趕慢趕,鳳翎和董天樂幾乎耗費了大量的剩余真氣施展輕功,終于在天明前趕到。
這時天還黑著,幾人也不管現(xiàn)在城內(nèi)大部分居民都還在睡覺,在除了更夫外空無一人的街道上快速轉(zhuǎn)了一圈,很快就找到了一家醫(yī)館。
這是一家位處城中繁華地帶、看起來頗有規(guī)模的醫(yī)館,面朝大街的紅木房門光鮮亮麗,就算是關閉著的時候也比周圍的其他店面惹眼不少。
現(xiàn)在這個時候醫(yī)館的門自然是關著的,不過幾人光從其后面幾棟看起來像是私人房屋的住宅就猜到這里必然有人居住看守。于是,一來到的他們就直接從房頂進入人家后院,蕭沙和楚問心一腳一扇的把人家后院各處像是有人居住的房間的門‘砰砰砰’的全都給踢開。
事實證明他們的猜測是對的,這醫(yī)館既然開這么大自然是包攬了很多生意,在這里留守的也有兩個學徒和一個大約四十來歲的郎中。
此時天色尚早,這三人都還在睡夢中就被破門而入的聲音驚醒、一個個都驚慌失措,本想大喊救命卻在看到兩人手里出鞘的鋼刀后強行止住,心驚膽戰(zhàn)的被兩人持刀驅(qū)趕著往前方正堂處。
為了安全、鳳翎在房頂暗處警戒并不下來。
江白被董天樂放到正堂專門給人躺著的床鋪上,蕭沙兩人驅(qū)趕三人來到的時候,他已經(jīng)把江白被劈破的衣服上襟拉開,正在邊上走來走去急得直搓手。
在點燃的燭火照耀下,躺在床上的江白臉色蒼白得就似一個將死之人,身前左肩膀到右小腹、一條足有兩尺半、也就是大約五十多厘米的傷口就這么斜斜的劃拉在上面。
傷口處血肉模糊肉皮外翻,有些地方還能隱隱見到泛紅帶白的胸骨,而小腹位置透過破開的皮肉也隱隱能見到其內(nèi)的內(nèi)臟、鮮血從其中依舊不斷流出,看著異??植馈?br/> 這還是蕭沙第一次看見這么恐怖的傷勢,往常他和楚問心多次受傷雖說也有嚴重的時候、卻也不至于到這種地步,現(xiàn)在乍一看頓時感覺心驚肉跳,頓時和董天樂一起緊張起來。
“快,給他止血,看看內(nèi)臟和骨頭、以及其他地方傷到?jīng)]有!”心驚中,他用刀背推了看到江白傷勢后也呆住的郎中一下。
本就心驚的郎中嚇得渾身一顫,趕緊從上前查看。
他是不知道這些個年紀不大的小孩怎么敢持刀闖入這里,但是也算有點經(jīng)驗的他從幾人的神情中能看出蕭沙一伙人真的不是嚇人的,查看的時候根本不敢敷衍了事。
簡單一看,他顫顫巍巍的回頭看向邊上的蕭沙和董天樂、楚問心三人:“三位……小大王,這位大王的傷勢……沒有傷到內(nèi)臟,看著恐怖其實只是皮肉傷……胸骨雖然有傷、縫合后修養(yǎng)一下就好。”
“那就是能治了?”蕭沙晃了晃手里的刀。
“能,能”
郎中嚇了一跳,急道:“小一小二、拿針線和藥酒來……我這就先給他縫合傷口……”
小一小二也就是被蕭沙兩人一起揪起來的那兩個學徒,此刻就在屋中,年紀還不大的他們看起來比郎中更加緊張,聞言立即動身在堂內(nèi)藥柜格子中拿出東西給郎中。
針線一到手,郎中快速用一塊白布給江白的傷口擦了擦血,更趁著舊血擦掉新血未出的一刻飛快讓兩個學徒把他倒翻的皮肉合攏,自己則立刻拿著針線穿過皮肉開始縫合。
這是最簡單的治療方法,方式和地球一些割傷后的治療方式一樣,蕭沙看得倒是很眼熟,也想得通原理、董天樂和楚問心卻是看得毛骨悚然。他們一個有師傅照顧的門派子弟,一個是大家族公子爺、幾乎都沒怎么受過這樣的傷勢,更沒怎么看過這么嚴重的傷。
其實這還是江白危機一刻閃身后退的結果了,如果不是他斷劍的時候及時往后撤了兩步,以關仇的那一刀的威勢,現(xiàn)在的他已經(jīng)變成了兩截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