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祇島的偏僻荒野,一座堅固的碉堡依山佇立,夕陽將這座堡壘浸染成緋紅色,使本就冰冷的肅殺氣息更加濃烈。
不過這里并非軍事基地,而是珊瑚宮麾下的監(jiān)獄,關(guān)押著全稻妻最兇殘的犯罪者們。
堡壘最高層,典獄長辦公室。
典獄長靜靜坐在辦公桌后,他的左眼被一層觸目驚心的刀疤覆蓋,整只眼球蒙著薄薄的白翳,尚存的右眼目光凜冽,仔細打量辦公桌前相貌油膩的中年人。
油膩中年人將手提木箱放到辦公桌上,里面散發(fā)著濃濃的香味,他攤開蓋有珊瑚宮印章的羊皮卷,請典獄長過目。
中年人解釋道:“奉珊瑚宮大人命令,監(jiān)獄‘零號囚犯’的餐食,從今往后由我負責(zé)。”
談及零號囚犯時,典獄長的眼神變得更加凜冽,仿佛即將突襲獵物的鷹隼。
“零號?”典獄長微皺眉頭,“你知道那家伙是誰嗎?”
中年人搖搖腦袋:“我只是個做飯的伙計,什么都不知道,大人她也沒說清楚?!?br/> “宮,本,次,郎?!钡洫z長緩緩?fù)鲁鏊膫€字,擲地有聲。
油膩中年人猶如挨了一拳,杵在原地驚訝地瞪大眼睛。
“認識嗎?”典獄長問。
中年人急忙回答:“認識,當(dāng)然認識了,稻妻人哪個沒聽過宮本兩兄弟。傳說哥哥宮本次郎殘忍嗜殺,弟弟宮本翼儒雅隨和;哥哥的神之眼是風(fēng)屬性,弟弟雷屬性……”
“錯了?!钡洫z長糾正道,“據(jù)我所知,兩人都是風(fēng)屬性。”
中年人依舊堅信自己的聽聞,認為宮本翼的屬性是雷,但他不敢反駁典獄長的想法,只好乖乖閉嘴聽候指令。
典獄長打開桌上的木箱,濃香伴隨白煙噴涌而出,箱中放著一碗紅油熬制的面條,細長蜷曲和正常的面不一樣。
“這是什么?”典獄長瞇起右眼。
“這叫方便面,是珊瑚宮大人的新發(fā)明,用作軍糧方便快捷?!敝心耆私忉尩溃跋冉o監(jiān)獄的犯人嘗嘗,測試下飽腹效果?!?br/> 典獄長拿起木碗旁邊的筷子,隨手丟到辦公桌桌面上。
“啊這?”中年炊事員不解。
“我聽說宮本次郎當(dāng)初在居酒屋里,用一支毛筆殺了三個海盜,全程就用那一支毛筆!”典獄長言簡意賅,“給他筷子太危險了,叫他用手抓著吃算了。”
獨眼典獄長提起木箱,朝辦公室外走去。
“零號囚犯的食物我親自送,你負責(zé)做飯就好?!?br/> 堡壘的地表建筑都是辦公區(qū),除此之外監(jiān)獄地下還有四層,犯人全關(guān)押在地底牢房,越危險的人物就關(guān)得越深。
地下第四層陰冷潮濕,即使固定在墻壁的火把浸泡過油脂,仍然忽明忽暗地閃爍著。
典獄長提著木頭餐盒,一邊喃喃自語,一邊朝通道深處走去。
“宮本次郎,殘忍高效的武士,自學(xué)成才的炸彈狂,抓捕過程中還差點重創(chuàng)五郎大人——這種狡詐惡徒就應(yīng)該當(dāng)場處決,珊瑚宮大人到底在想什么?居然給這家伙開小灶。”
他停在通道盡頭的牢籠前。
密集的鐵欄桿和手腕差不多粗,欄桿左下角有個小開口,能勉強通過裝食物的碗。
透過鐵桿的縫隙,可以看到陰影處坐著個魁梧的身影,紋絲不動不知是死是活。
突然,牢房內(nèi)傳來低沉沙啞的聲音,仿佛生銹的劍刃在緩慢出鞘。
“獄長,我有個不辭之請,希望你幫我寄一封信?!?br/> 盡管典獄長不可能答應(yīng)重刑犯的要求,但他立刻集中精神,因為宮本次郎的這句話,有可能隱藏著同伙的線索。
“你要把信送給誰?”典獄長警惕道。
“鳴神島……”
“嗯。”獄長點頭,“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