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大家都安好,沒有后來的紛爭,那會是怎樣的?
那冷風(fēng)將窗子吹開,撲面而來的寒氣刺痛我的臉頰,陣陣白色的風(fēng)吹了進(jìn)來灑在桌子上。我醒過來揉著眼睛,抬眼看,一時欣喜,竟然下起了雪。
我穿起衣服走出門,耳朵和手都凍僵了。見遠(yuǎn)處有人跑來,是汲湘,他見我起了,面露難色,有些調(diào)侃的意味道:“夫人,今日說好大家中午就過來了,你還在貪睡,三爺正讓我尋你?!?br/> 我問他時辰,他道已經(jīng)巳時(早上十點)。我心想不好,便看著一旁汲湘憋笑的臉怒道:“都怨你!不早早叫我?!奔诚鎸⑹种械呐癄t遞予我,又撐起傘來道:“三爺說今日天氣冷,讓您多睡會兒,不然一會兒精神不好。今日沒時間午睡,養(yǎng)些精力?!?br/> 他的語氣十足像極了三爺,我腦海中一時思及三爺說這話的樣子。
繼而他又刻意取笑道:“再者,夫人總會在飯點醒來的?!?br/> 我笑著撐開另一把傘,當(dāng)下決意不同他計較。雪下得密,像純白色的細(xì)雨,在空中飄蕩著。我伸手去接,卻不到一瞬便在手上化了。
我和汲湘走著,穿過竹林和庭院,光禿禿的桃枝上已掛滿了雪,院子里的桌子和石凳也都鋪了薄薄的一層。見三爺在前面亭子的回廊里燃著火爐,擺著幾張長桌。我看他穿的少,喚汲湘拿件披風(fēng)來,自己便徑直跑過去。
我撲在他的后背上,他輕笑將我拉上前去,捂著我的手,我手背原有些寒涼,如今溫暖起來。他瞥了眼我,用手輕輕撣去我外袍上的雪,而后笑問道:“休息夠了嗎?”
我見他將四下都布置好了,心下有些慚愧:“都怨這天,昨晚還好好的,怎么今早便下雪了,這一冷我便起不來了。”他一時失笑,未再說什么,只說其他的道:“其余的東西我喚未央和蕙纕一同帶過來了?!?br/> 說罷,忽然想起什么道:“對了,今日一早便收到了不知是誰寄來的幾樣?xùn)|西?!彼麖幕乩饶抢锶∵^來,見分別是沈玉書送的一幅畫、金蘭和江吟送的兩個香包、唐染和上官晏送的鍍了金的送子觀音、挽歌和尹堯之送的月鎮(zhèn)的工藝品,是一對福娃,還有末生送的安溪親手做的糕點。
欣喜之余,聽見陣陣急促的敲門聲,汲湘也過來拿了外袍給三爺披著。汲湘前去開門,人還未見便聽陸離的聲音遠(yuǎn)遠(yuǎn)響起道:“易姐姐!三爺!”
我與三爺相視而笑,而后等來陸離拉著未央一路快走過來,陸離忙著到處轉(zhuǎn)悠,還不忘問道:“易姐姐,你昨日所說的烤肉在哪里?”我笑著指那個火爐,無奈道:“我真不應(yīng)提前一日同你說的,你倒好,第一個拉著未央趕過來了?!?br/> 未央有些喘不上起來,只搖搖手,赫然顯露出手腕的手鏈。她坐了下來喝了口水道:“不礙事的,他昨兒念了一日了?!?br/> 我想到蕙纕他們也快到了便問陸離:“你姐姐呢?”他拿起一個果子遞予未央,自己又拿起一個咬了一口才道:“她與姐夫最近可忙了,前幾日,我與未央過去坐了一下午才見到我姐?!?br/> 我想起前幾日三爺同我說的薺青樓擴(kuò)建改裝的事,我也出了主意,但也未了解詳細(xì),如今問起來便一時好奇問道:“改成什么樣子了?”未央回想了一下便道:“只是后方加了一個大花園,不過布置十分精美,倒是吸引了不少客人。”
三爺將熬好的湯給他們一人盛了一碗,而后才笑道:“還不是憂衍給他們出的主意。”說罷,他新盛了半碗吹了吹,才遞予我問道:“你可向杜賀蘭索取了些費(fèi)用?”我一拍腦袋才想起,近日一直閑著,天冷也懶得動彈,十足把這事兒忘了。
我一冷哼,便見蕙纕來了,卻未見杜賀蘭。
蕙纕慢步走到亭中,繼而緩緩找了個舒服的角落坐下才抱怨道:“這些頭飾太重了。”我見她穿金戴銀的,頭上更是有不少的鑲金的各式各樣的頭飾。我一時失笑道:“大家都那么熟了,你還穿金戴銀的?!?br/> 她擺了擺手道:“衣服是杜賀蘭叫我穿的,生是怕我冷到了。不過這些首飾倒是我自己戴的,畢竟來你們家要體面些。”我才想問問杜賀蘭,便見杜賀蘭拿著大包小包的東西進(jìn)來,一邊還使喚我道:“易青綰,你有沒有眼力見,過來幫我拿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