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晏深做了個夢,夢里有很多只雞在打鳴。
還自帶立體式環(huán)繞音效,他被吵得腦殼痛。
一睜眼就看見地上那只小·罪魁禍首·公雞。
小公雞揚起高傲的脖頸,邁著它的小短腿邊跑邊打鳴,聲音震天響,屋頂都快掀翻了。
再去看小公雞的主人,卷成毛毛蟲形狀,只露出半個栗色的腦袋,窩在被子里紋絲不動,并沒有起床抓雞的打算。
忍無可忍的顧晏深掀開被子下床抓雞,沒想到小公雞腿短短的,跑得還挺快,一不留神就溜進浴室,被追進浴室的顧晏深當(dāng)場捕獲。
關(guān)掉鬧鈴后,顧晏深頓時覺得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他提著雞冠,將小公雞丟在了路聞星的床頭柜上,不經(jīng)意地瞥了眼‘睡得真香’的路聞星,這才發(fā)覺不對。
只見床上的人面頰通紅,眉頭緊蹙,像是呼吸困難,顧晏深伸手推了推路聞星,想把人叫醒,反被路聞星身上的溫度給燙了一下,摸了摸路聞星的額頭,果然是發(fā)燒了。
“要不要喝點水?”
路聞星喉嚨都干得冒煙,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是有點想喝水,可讓顧晏深給他倒水,他也不敢接呀。
正胡思亂想著,裝了水的玻璃杯遞到眼前,路聞星心里想著不敢,手很誠實替他接下。
猛灌了幾口才緩過氣,小聲地道了謝。
他嗓子嘶啞,鼻音也挺重,應(yīng)該是得了重感冒。
“和導(dǎo)演組說一聲,不行就去醫(yī)院掛個水?!?br/>
路聞星堅定地拒絕,他不想去沾一身消毒水的味道,昏沉沉的腦袋搖得像撥浪鼓。
“那你再睡會。”
路聞星想點頭,又擔(dān)心誤了拍攝。主要是節(jié)目組給的片酬還挺多,快趕上他小半年的收入,路聞星不好意思拿了錢還躺床上休息。
他之前聽魏澤說過,很多沒曝光的小明星上綜藝拿不到什么錢。純粹是為了有個露臉的機會,還隨時有被換掉的可能。
這么一比較,路聞星覺得自己遇到的節(jié)目組還是很良心的,他應(yīng)該起來繼續(xù)工作。
顧晏深沒給路聞星下床的機會,抽走他手里的玻璃杯,“你躺著,我去和導(dǎo)演組說。”
***
聞家。
鏡子里映照出聞崢冷硬的面容,他上下打量著自己,確定穿戴整齊后才走出房門。
關(guān)門時,他注意到隔壁房間的門被打開了一條縫。
聞崢沒做多想,推門走了進去,紀瑗站在靠近陽臺的書桌前,細心地擦拭著相框。
“媽?!?br/>
“小崢。”紀瑗轉(zhuǎn)過身視線停在聞崢的西服上,“周末也要去公司?”
“嗯,有點事?!甭剭樧呱锨埃舆^紀瑗手中的布和相框,“我來吧?!?br/>
他的視線定在相片上,凌厲的眉峰逐漸柔和下來。
照片上是一個四五歲的孩童,懷里抱著個大獎杯,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眼睛亮閃閃的像是盛滿星辰。
這張照片是在弟弟參加少兒組街舞大賽時拍的。
聞崢還記得弟弟抱著獎杯,屁顛屁顛的跑到他面前求表揚的模樣。
“哥哥,我拿冠軍了,厲不厲害?”
紀瑗看著照片里的男孩,溫柔的眼眸中流露出深深的想念。
“我明天就去g城?!?br/>
紀瑗眸光一頓,低低的應(yīng)了一聲。
“我已經(jīng)和g城那家人電話溝通過,他們說那孩子今年剛好二十歲,和星星同歲。而且……”聞崢停頓了下,像是在平復(fù)心底翻涌的情緒。
“警局有備案,他和星星是同一天報失蹤的。”
紀瑗猛地揚起頭,瞳孔微微放大,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強忍著落淚的沖動。
聞崢將相框遞給紀瑗,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我還沒見過照片,不能確定他就是星星,但就算不是,他應(yīng)該……”
“應(yīng)該是見過星星。”
?。?br/>
路聞星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快到中午,燒倒是退了,但嗓子啞得厲害,咳嗽也加重了。
g城的冬天很冷,和路聞星居住的c城有十幾度的溫差。路聞星昨天穿來的外套不算厚,可能昨晚出去吃飯著涼了。
其他人已經(jīng)外出做任務(wù),現(xiàn)在只有路聞星一個人在。
想起早上和顧晏深加了好友,路聞星拿起手機給顧晏深發(fā)了個微信。
【et】你們在哪?
【。】電影院
【?!孔郎嫌懈忻八幒屯藷?br/>
路聞星轉(zhuǎn)頭看去,盒上還貼著便簽紙備注了是什么藥,應(yīng)該是節(jié)目組備的藥。
【et】謝謝顧老師
路聞星發(fā)完后,發(fā)了個小企鵝鞠躬的圖片。
【et】今天的任務(wù)是什么?電影院售票員?
【?!坎畈欢?br/>
【?!烤褪遣荒鼙蝗苏J出
【et】……
像顧晏深、宋嘉佳和李向銘這種熱搜常駐嘉賓,想要不被認出有點難。
如果被分配在售票處和飲品處實在太顯眼,在必須和顧客溝通的情況下,想不被認出很難。
但如果是影廳門口的檢票員,不怎么說話,還能隱藏久一點。
路聞星覺得自己昨天把聞裕搶過來的做法太對了,現(xiàn)在顧晏深還能和聞裕組隊。
【et】給你安排了什么工作?
【?!抠u爆米花
今天是周末,電影院客流量很大,路聞星是幫不上什么忙,想了想他給顧晏深發(fā)了個【加油鴨】的表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