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秀芬只是借個引子到醫(yī)院,她在清楚不過自己的身體,剛剛說的也是早就準備好說給醫(yī)生聽的,從科室出去之后,高秀芬就在走廊的長椅上坐著。
她記得張婷長什么模樣,所以在走廊里坐了許久,也沒有看到張婷的身影,高秀芬心里就有了幾分肯定,她沒有和護士臺的護士打聽,目光落在不遠處擦地打掃衛(wèi)生的阿姨身上。
高秀芬望了眼剛被擦過的干面,還有著水印,起身走了過去,慢步快到打掃衛(wèi)生的阿姨身前時,腳下一滑,啊了一聲手忙腳亂的扶住了墻,這才沒有摔倒。
保潔阿姨看到也嚇了一跳,忙上前來,“姑娘,沒掃到吧?”
“沒事沒事,就是地面有些濕,才差點滑倒?!备咝惴胰斡杀环龅揭慌缘囊巫由献?。
一聽到地上濕,保潔阿姨有些緊張,“都是我剛剛抹布沒有擰干,好在你沒出事,不然我可就擔大責任了?!?br/> “阿姨,和你沒關系,你正常擦地,再說擦地哪有不弄濕抹布的,那也擦不了地啊?!备咝惴覜]有生氣,還為對方開脫,保潔阿姨也松了口氣。
她將水桶往邊上扯了扯,跟著坐了下來,似是覺得眼前的姑娘性子好,似也是憋了一肚子的委屈不知道和誰說,突然遇到一個理解的人,也就忍不住聊了幾句。
“像你性子這么好,又好說話的可不多了?!北嵃⒁虈@氣,“醫(yī)院里人來人往,什么樣的人都有,有一次我在擦地,是對方自己沒看路把邊上放的水桶踢倒,反而罵我把水桶放在走廊中間害他擦倒,他人沒什么事,我的獎金卻沒了。像我們這種搞衛(wèi)生的,一天也閑不下來,累的腰直不起來,到月底發(fā)工資時,這個扣點那個扣點,到手也沒有多少錢了。”
“阿姨,你們不是正式工作嗎?”
“啥正式工作啊,是臨時工,年歲大了,又沒有工作,重的干不動,能找到這個就不錯了。”
高秀芬想起了前世的自己,也是三十多歲,卻活的像四十多,最后什么也干不了,只能回農村。
兩人這邊說著,有幾個護士結伴走過來,看到保潔阿姨坐著說話,路過高秀芬身邊的時候還往她身上看一眼。
高秀芬眸子一動,順勢開口,“這些護士可真讓人羨慕,穿的干凈,每天干的活也不累。要說我她們性格也好,對誰樣的病人都笑呵呵的,遇到脾氣不好的客人被罵,也不生氣。”
保潔阿姨笑道,“怎么不生氣啊?那是不當著客人的面生氣,我在醫(yī)院呆的久,可知道這些小護士的脾氣,一個個看著和藹可親,可私下回來什么話都罵得出來?!?br/> 高秀芬驚呀道,“不會都這樣吧?”
“沒有幾個好的。”
高秀芬猶豫起來,“說起來我哥剛談個對象,也是你們醫(yī)院的,只是一直也沒有空見面,兩人只是靠通信來往。”
“醫(yī)院的?誰?。坎粫菑堟冒??”保潔阿姨見高秀芬搖頭,說不是叫張婷這個名子,這才壓低聲音小聲道,“醫(yī)院后勤有個張婷的丫頭,接的是她母親的班,人長的又矮又黑不說,脾氣也不好,在醫(yī)院里都出了名,今年都十九了,還沒有對象呢。”
對了。
高秀芬心里的石頭也落了地,她怕引起對方注意,并沒有在張婷的事情上多說,“哎,希望我哥談的那個女朋友不會是這樣的性子,我回去得讓他好好打聽一下吧?!?br/> 保潔阿姨見小姑娘只擔心自己的哥哥,笑了,“其實也沒有那么多不好的,在說誰受了氣能不罵人啊,我剛剛就是隨口一說,你也別太緊張?!?br/> 又哎喲一聲,扶著腰起來,“老了,干點活這腰就受不了?!?br/> 高秀芬也和她道別,大步出了醫(yī)院,回到家屬院時,果然見到石大娘就在單元樓的門口坐著,高秀芬一回來,立馬起身迎了過來。
“怎么樣?打聽到了嗎?”
“大娘,你別急,咱們進屋說吧?!备咝惴乙婚_口,石大娘臉上的笑就沒了,嚴肅的點點頭,兩人進了屋。
石大娘心急,這一路上強忍著到了屋,門一帶上就問,“秀芬,是不是有啥問題?”
當然有問題。
高秀芬沒肯定的回答,“大娘,我在護士那沒有打聽到張婷這個人,到是他們醫(yī)院后勤有一個叫張婷的。”
“不是護士,是在后勤工作?”石大娘愣了一下,沒在這件事上糾結太久,馬上又問,“那性格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