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束陽光穿過大殿,透過高臺上的珠簾薄紗,撒在白宮塵白皙的臉龐上,他慵懶地斜倚在帝王寶座上,微瞇著眸,顯然是一副未睡醒的模樣。
柔軟的黑發(fā)間,那頂鑲嵌著珍貴晶體的帝冠折射出耀眼的光線,但眼看著就要滑落下來,他也不曾察覺,好在身旁的玉宸及時伸手扶住,玉宸輕聲喚道:“陛下……”
“嗯?”
白宮塵這才微微睜眼,眼前亮堂的陽光又使他俊美的雙眼瞇成一條弧線,他冷冷地掃一眼臺下面面相覷的諸位神臣,過了好一會才啟齒道:“可還有事要奏?”
“臣有事啟奏!”
白宮塵抬眼望下去,原來是白彧,他問:“何事?”
“關(guān)于弒殺攝政王的神犯一事,如今神犯已入禁獸籠三日,生死未卜,不知陛下可有派人查看一番?”
白宮塵稍稍蹙眉,看向另一名神臣,問:“玖戈,囚神淵向來由你掌管,那名神犯現(xiàn)下如何?”
一位神臣站出來,向白宮塵俯身,面露難色答道:“回陛下,那名神犯……分毫無損!”
四下頓時一片嘩然,這神犯是有何德何能,竟讓攝政王泉下開恩!又或是神犯本身靈力高強,為自己謀得一條生路。
白宮塵扮作一無所知,困倦地開口說:“那就把人提出來。玖戈大人也知曉,神界一向重用富有才能之神,神犯既能與殘暴不仁的神獸相處多日,能力定是不錯。”
“帝宮自然不愿錯過如此不可多得的天造之才,白夙殿下,你說呢?”白宮塵緩緩坐起身來,冷幽幽地望向白彧。
白彧垂首道:“若神犯能誠心改過,為陛下盡心盡力,有何不可?”
如果殿下愿賜我帝宮的布局圖,只要我出了囚神淵,定能為殿下尋得攝政王的靈源。他暗下心想,這筆交易應當可以開始了。
白宮塵繼而又懶洋洋地躺下,道:“那玖戈大人還不去囚神淵提人?莫非要等到本帝親自前往?”
“這……”玖戈看著神帝迷糊著眼,不由得幾分擔憂。
“陛下,現(xiàn)正在早朝,任何神臣不得早退?!庇皴吩谝慌孕÷曁嵝训?。
淵邪已見怪不怪了,陛下向來勤于政務,每日熬到深夜才能將那各界送來的奏書閱完,早朝又起得早,自然就這般困倦了。
“諸位可還有事要奏,無事就退朝。”白宮塵準備從座上緩緩起身。
忽聞有一位神臣站出來說:“臣還有事啟奏。”
白宮塵聽見他穩(wěn)重的語音略顯老態(tài),冷冷地勾唇。
“關(guān)于先帝御賜的婚約一事……”
“本帝今天乏了,愛卿改日再奏吧!”
不等臣子說完,白宮塵就已冷傲地打斷了他,踱步走下高臺,頭也不回得走向后殿,“退朝!”
神明殿中群臣跪拜,“臣等恭送陛下——”
語罷,一殿神臣接連退出大殿,淵邪在人群中,看見方才那名神臣面色鐵青,極為不悅。
正準備上前與他說上兩句,身后玉宸奉命趕來,與淵邪相互行禮道:“淵大人,陛下讓您前往囚神淵,親自接人。”
淵邪會意地點頭,說:“好。”
囚神淵,禁獸籠中,憶初雪的傷勢已有好轉(zhuǎn),冰婈正扶她站起身來。
“我又救了你一次,你應當報答我!”冰婈毫不客氣地說道。
憶初雪的臉色略顯蒼白,她輕聲地說:“救命之恩,何以為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