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謹毫不意外這個女人就是東宮太子妃殷俠如,并不是因為周圍眾星捧月,而是這樣的人,看一眼便知道是她,除了她,沒有別人。
她站定后淡淡掃了眼眾人,那雙嫵媚又凌厲的鳳目隨即望向那個負手而立,威嚴又俊美的男人。她開口道:“都起來吧?!?br/> “是……”
“是……”
趙明庭還在思索適才那人所說之事,見到來人并未理會。
“殿下……”還沒等殷俠如開口,她身后便快步走出一個婀娜纖長的身影。徐謹在天權的攙扶下站起來,不知這又是東宮的哪一位嬪妃,與太子妃的端莊大氣截然不同,這位美人冰肌玉骨,柔情綽態(tài),一身白玉蘭散花流仙裙很顯身段,襯得整個人扶柳之姿弱不禁風。她梳著流云髻,發(fā)間一根白玉壓鬢簪,與裙衫搭配的也極為精妙。
殷俠如身邊的大宮女面露不悅,但見她本人卻保持著那副端莊的儀態(tài),并未表現(xiàn)出什么。
韓霜旁若無人般幾步行至趙明庭身邊,嫩白的一雙柔荑輕輕挽上他的臂彎,含情脈脈道:“殿下前日剛剛負傷回京,怎的今日就出宮了?”
趙明庭回過神來,偏頭睨向她,皺了皺眉,不必費什么力氣便從她手中抽出胳膊,直接轉(zhuǎn)向?qū)μ渝溃骸澳銈冊趺磥砹???br/> “噗嗤”……
一聲細微的嘲笑自殷俠如身邊傳出,音量不大,卻連同趙明庭絲毫不留情面的動作,在這偌大的太子寢殿前,給了韓霜一個大大的難堪!她咬著嘴唇,眼中閃著盈盈淚光看著身邊的男人,他卻是一個眼神都吝于施舍,這位美人無奈只能退回到太子妃身后黯然神傷。
自取其辱而已。殷俠如冷眼旁觀,也不在意她是來是回,只上前兩步與趙明庭保持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如老夫老妻之間的私語般怪嗔道:
“殿下不安心養(yǎng)傷,跑去李召群那里做什么?渝地一事,他還不配我堂堂大魏的儲君親自過府規(guī)勸!”
徐謹心說果真是一霸氣的女子!常言道虎父無犬女,她的父親殷鴻戈手握重兵,在十八年前先皇駕崩、鎬京兵變時有從龍之功,是皇帝登基后親封的漢江王!要知道自古以來,異姓王大多不得善終,并非是異姓封王被下了什么詛咒,而是往往這些人長年以來盤踞一方,居功自傲,囂張跋扈,危及社稷,最后為君王所不容,歷代皇帝最是忌諱。殷氏父女位極于此,可見殷氏一族榮寵之盛!
此時這里恐怕只有這兩位東宮之主說話的份兒,這話也恐怕只有這位娘家夠硬、身份尊貴的皇太子妃殿下敢說!
她話音未落抬步靠近他,替他攏了攏松垮的外袍。
“現(xiàn)下身子正是虛弱的時候,殿下怎么不注意一點……”
兩人之間的親昵讓太子妃帶來的宮人們無不得意,韓霜這邊雙手緊握,力道之大幾欲折斷指甲!
她身邊的宮女玉瑯牢牢扶著她,卻也不敢吱聲。
趙明庭徑自扯緊衣服,也不說話,臉上并未因妻子的關懷而表現(xiàn)出些許的溫情。這么多年來殷俠如也是習慣了,在東宮之中他最大,在全天下面前也是真正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她愛的便是他的狂涓、他的恣意妄為,他想做什么便做什么的本事和霸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