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先是曹紅節(jié)的事情鬧的,中午又被陳登忽然爆料出來的情報驚的一愣一愣的,一直到傍晚,心情平復(fù)下來,王厚才發(fā)現(xiàn),呂府的大門口街面上居然掛了顆滿臉恐懼驚駭?shù)哪X袋,正是昨個晚上引他去內(nèi)宅的呂府青衣仆人。
難怪中午陳登格外向他道賀一翻,原來不經(jīng)意間這呂府中就是暗藏殺機(jī)。
也幸虧昨晚曹小節(jié)來了個“舍身飼虎”,不然今個掛在這兒的腦袋有可能就是他王厚了,想到這兒,一邊隨著仆人去赴宴,一邊王厚忍不住慶幸的回了回頭。
不過估計還在生著他的氣,一身虎豹騎打扮的曹家小娘子是傲嬌的一撇小腦瓜給給他翻了個白眼。
一切也如同意料之中,盡管晚宴上王厚還是那副夸夸群群主模樣拼命的給社會他呂哥歌功頌德,可不知道因?yàn)槁?lián)姻在即,還是昨晚上發(fā)生那件事兒,呂大哥明顯沒有這幾天熱情,顯得冷淡了不少,坐在上守一言不發(fā)喝著悶酒。
陳宮這面,估計因?yàn)槟莻€青衣仆人的事兒和呂布鬧了不愉快,也是一張臉發(fā)黑,那表情死板的又猶如別人欠了他兩千四百兩一般,不過也是因?yàn)榕c袁術(shù)的聯(lián)姻在即,不愿意在節(jié)外生枝,這一晚上他也是沒再挑什么刺兒,僅僅黑著一張臉對付了過去。
這種情況,王厚也是“識趣兒”的提出告辭回朝,并且還臨走前許個空頭支票,要在皇帝面前保舉呂布為左將軍,徐州刺史,這個彩頭下呂大哥也終于擠出個笑容來,客套了兩句,不過也僅僅是客套,連個送別禮都沒掏,真是一點(diǎn)兒官場“規(guī)矩”都不懂。
一場沒滋味的晚宴就這么被應(yīng)付完,第二天一大早,帶著三百多輛陳家借來的牛車,拉著沉甸甸的糧食,王厚是開始了滿載而歸的旅途。
…………
就算有牛車可以代步,回去的旅途卻是更滿了,不得不吐槽這個時代的土路,左一個坑右一條溝的,小時候王厚坐過他二舅的手扶拖拉機(jī),那時候以為這破玩意就是天下第一顛了,現(xiàn)在可算是找到這玩意的對手了,兩輪的破車連個軟輪胎都沒有,完全是倆木頭轱轆,上下晃悠的王厚胃都要吐出來了。
要是有命回去,別的什么也不干,先要把輪胎搞定了!一張老臉發(fā)綠,王厚悲催的發(fā)著狠。
不過作為官兒還是有點(diǎn)特權(quán)的,他還可以坐在糧食車后頭晃悠晃悠,曹紅節(jié)和另一個虎豹騎就沒那么清閑了,一人手里一塊特意選的粗石,對著王厚用厚臉皮從陳登那兒要來的名貴水晶莎莎的打磨著,這個年代缺乏加工硬寶石的有效手段,就只能靠著這種辦法硬磨。
磨了一個多時辰,手腕都累的粗了半圈兒,水晶才沒了個皮兒,氣急敗壞的把這玩意往糧筐內(nèi)一扔,曹小娘揪著王厚衣領(lǐng)子,小虎牙一齜惡狠狠叫嚷起來。
“磨這玩意到底要干什么?你說!你是不是故意整本小姐?”
還真有挫挫她性子的意思,不過當(dāng)然不能照實(shí)說,那張老倭瓜臉一板,王厚是裝腔作勢的往南面一鼓大拇指,來個高冷不解釋。
把柄在這貨手中,滿是悲催的松開王厚衣領(lǐng)子,曹紅節(jié)不得不又把磨了一半的水晶撿起來,哭喪著小臉又是小手上下摩挲起來。
得意的瞄了她一眼,王厚旋即又是把眼神瞄向了車隊(duì)的背后。
大約距離兩三百米的山坡上,幾個騎兵旁若無人的慢悠悠跟著車隊(duì),一邊放馬小跑,一邊似乎嘁嘁喳喳高談闊論著什么,看樣子陳宮的戒心還真不是一般的強(qiáng),從早上離開下邳城開始,這幾個家伙就一直跟著。
冷哼一聲,眼神輕蔑的從這幾個尾巴上挪開,下一秒,王厚是是高冷的把老臉挪到了一邊,優(yōu)雅的哇一聲吐了滿地。
這年代人浮于事,就連尾巴探子都不專業(yè),晚上在泗水邊上扎營一夜,還沒離開下邳地界呢,第二天早晨這些陳宮派來監(jiān)視的騎兵就不知道哪兒去開小差了。
不過王厚并沒有放松警惕,又是讓車隊(duì)向西行進(jìn)了半天,又派騎兵在附近搜索了一翻,確定沒有人再盯梢之后,王厚這才將曹操給的虎豹騎集結(jié)起來。
除掉三個回去報信的,一共還有四十七名重騎兵,九十九匹戰(zhàn)馬,至于戴著鐵兜鍪,把盆領(lǐng)立起來,努力挺著胸脯顯得自己威武的曹紅節(jié),被王厚直接過濾掉了。
難怪這支部隊(duì)能躋身三國十大名軍之一,的確有其獨(dú)到之處,沒有白馬義從那種張揚(yáng),四十幾個重甲騎兵整齊的牽馬排列三列,沉重的鐵頭盔下一張張臉全都冷漠的死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