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冰冷的詭異悄然從虛空中將冷晴包圍。
現(xiàn)在是白天,走廊里燈光通明,但冷晴還是感覺身體在一陣又一陣的起雞皮疙瘩。
她懷疑是導致自己不眠的那種現(xiàn)象又“顯靈”了。
那些低語,那種若有若無,刻意去捕捉又難以聽到的聲音,難不成剛才是它們念出了雕像的名字?
“我……昨晚站在人群里的時候我聽人說的……”
本能的,她撒謊了。
她懷疑自己不說,或者直接說真話,現(xiàn)在這副狀態(tài)的格列夫人會直接擰斷她的脖子。
……她從來不知道夫人的力氣有這么大!
看似瘦弱的軀體里潛藏著如同野獸般的力量,她根本就無力反抗,連掙脫的空間都扭不出來!
“咳咳咳咳……”
格列夫人這才松開她,放任她身體一軟趴在地板上,一只手捂著鎖骨位置拼命咳嗽。
上方的喘息聲迅速平息。
冷晴小心翼翼的翻眼去看,夫人又恢復了之前的平靜。
不——還是不一樣的,她的表情稍稍帶了一些愧疚,朝她伸出一只手:“我很抱歉?!?br/> “但是,實在是,這個名字,它不應該是你這種該知道的?!彼恼Z氣比平常結(jié)巴了太多,“因為有些腐化……那個力量是可以通過念誦名字為媒介大范圍傳染的……你最好忘了那個名字,而且千萬,一定,絕對不要在其他人面前再念誦它!”
“……好的夫人?!崩淝缈戳怂肷危プ∷氖种匦抡痉€(wěn),“我會盡力試著去忘掉它的?!?br/> 但實際上,此時此刻她想的卻是她的另一位“救命恩人”。
那尊擺在她原來臥室里的機械魔像。
……
黒木市警局駐弗洛街分局,冷晴昨晚見過一面的蘭德警長正立正站在自己的辦公室里,對著主位那邊點頭哈腰。
那里坐著一個黑發(fā)女子,她莫約20歲出頭,面容清冷,只微挑的眼角帶著一絲媚意,身穿純黑色的一看就是特制過的女式小禮服,腿上包裹著一雙棕黑褲襪和黑色長靴。
“這么說,從發(fā)生了第三起開始,你們才想到要去給王都匯報?”
女子用手肘撐著下巴,一邊翻看桌上的報告單一邊詢問。
語氣很隨意,但卻給了蘭德極大壓力。
“因為現(xiàn)場太普通了……”他伸手抹了一把額頭,有些顫顫巍巍的說道,“包括這一起的案子,所有的兇殺現(xiàn)場都更像是人為的……我們還找了那位夫人幫忙查看,同樣看不出有任何邪祟的痕跡?!?br/> “但是這里的記錄顯示,從第一起案件開始,你本人就在懷疑會不會是日蝕教會做的了。”
女子打斷他,挑出一份報告單在半空中抖抖。
“看看,‘因為死者身上之傷勢需要以長達2米的厚背砍刀用力劈砍才能造成,而最大的嫌疑人即死者的妻子、孩子和一切在這期間和死者有密切接觸環(huán)境的人均不具備這樣的能力,懷疑可能是有【人為】的因素夾雜其中,暫且先將檔案封閉,上調(diào)權(quán)限至第五級別,如一個月內(nèi)還無法發(fā)掘進一步線索,則考慮將資料寄往維恩港尋求幫助……’。”
“看看,看看,你這里的懷疑不是很精彩嘛?”女子譏誚的盯著男人,“我真的很好奇,一個不可能發(fā)生的事情在你眼前真正發(fā)生了,你心里幾乎已經(jīng)相信這就是邪祟的影響了,但你居然就因為它看起來‘不像是’而暫定壓下資料不往上匯報?”
“你是怎么想的呢?蘭德-安或者該叫你安蘭德?也許你希望下一個受害人是你的妻子或女兒,你希望你下一次再找那位夫人不是去向她請教什么,而是單純跟她談一筆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