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至渡口已是下午,此時剛剛?cè)肭?,雨季還未到來,河水還算平緩,高順穿越之前本是許昌人士,也曾見過黃河,此番看來又是另一番景象,未曾修筑過的黃河兩岸被滾滾的河水浸漫著,渾濁的河水泛起無數(shù)泡沫,轟隆隆的水聲老遠就能聽到!
“皆言黃河兇險,并州之水與此處又大有不同矣!”田豐看著奔流而下黃河水,遠處正有一處斷層,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瀑布,在夕陽下形成了一個淡淡的彩虹,讓人胸懷不禁有些激動!
“黃河之水天上來,東流到海不復(fù)回?。 备唔樢灿X得心中舒暢,順便感慨了一句!
“不想元溯還懂詩文,真是讓豐慚愧不已!”田豐聞言卻似乎吃了一驚!
不顧高順臉上的一陣微紅,宋憲有些不屑的說道:“不就是個順口溜嗎,我也會!”
張遼拍了宋憲腦袋一下,教訓(xùn)道:“沒文化,真可怕!”
幾人大笑著走近渡口,見有十幾艘羊皮筏子和竹筏停擺著,數(shù)十人光著膀子正在岸邊三五成群的吆喝著,不知道在搞些什么!
張遼走過去叫過一人與之商議過河之事,不一時便有十幾人相約而來,由于高順等人皆有戰(zhàn)馬,需要的船筏相對多些,渡人的兩條羊皮筏,渡馬的卻需要八條竹筏,商議已定,便陸續(xù)上船過河!
濤濤而下的河水帶著黃土的顏色,看不清河里的任何東西,船手在船上喝著整齊劃一的號子,在空曠的水面上和著水聲聽起來有另一番不同的意境,這些人的豪爽和率真讓每個人都不約而同的泛起了各自的心事!
渡河之后便到了兗州境內(nèi),此地正是官渡,對于這個即將名垂千古的渡口,高順特意觀察了一下,或許是未經(jīng)戰(zhàn)亂,此時的官渡也僅是一個規(guī)模稍大的渡口而已,顯得有些雜亂不堪,幾人出了渡口找到驛站休息!
經(jīng)過中牟縣,高順還真想去拜訪一下陳宮,奈何找不到合適的借口,貿(mào)然前去顯得實在唐突了,何況陳宮此時并不出名,他高順也只是一個無名小卒而已,就算見了面也無話可說,總不能見人就說自己的志向吧?
懷著一絲不甘和遺憾經(jīng)過中牟,幾人正在趕路,突然前面鑼鼓喧天,一群人簇擁著一個官軍隊伍朝著大道而來,跟隨的民眾不是喝罵著,聽不清說的什么!
張遼和田豐本想避開而過,但高順搞怪的心理卻讓他停下了腳步,回頭命人將馬匹牽走,在附近等候,自己卻拉著張遼等人前去湊熱鬧!
靠近一看卻見兩隊鳴鑼開道的衙役,身后跟著二十幾個手持寶劍的官兵,中間壓著一輛囚車,車上一人頭發(fā)散亂,神情委頓,臉頰和額頭上干涸的血跡說明他已然受過不少酷刑,官兵之間僅有一人騎馬,只見他拿著一張告示大聲喝道:“此人作惡多端,殘殺縣民,諸位相親若有能指認者,賞銀十兩!”
那人一遍又一遍的喊著,緩緩在街道上穿過,卻未見有一人出來指認,高順等人看了半天意興索然,顯然這人只是一個大盜而已,只是苦于無法確認身份,便想出這么一個法子來!
眼看官兵遠去,高順也打算離開,卻聽身邊幾人說道:“這位壯士行俠仗義,為我們除了一個大患,誰要是指認了,比那王達還要可惡!”旁邊幾人紛紛點頭同意,嘆息同情之聲不絕于耳!
“請問這囚車之中乃是何人,為何被抓?”高順忍不住湊過去問了一句!
沒想到話一出口,便被周圍的人圈了起來,警惕的目光打量著高順等人,顯然懷疑他是來打聽消息的官軍,而且高順等人的裝束也和官兵差不多!
“諸位,在下并無惡意,吾等是從并州而來,適才經(jīng)過之時聽到各位議論,故此一問!”高順只好抱拳向周圍解釋!
“呸,天下的官軍還不都是一個德行,就算你是從并州而來,如果我們告訴你消息,你還不是轉(zhuǎn)頭就去報信了?”一個年輕人在人群中喝道,顯然是個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