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凌晨的收攤,回了租房,葉澤三人都是在院里直接沖個涼水澡,回屋休息去了。他這光著上身,毛巾擦著頭進了屋,見大姐還坐在桌子邊,點著桌上的錢,笑道:“大姐,你不累啊,我們都洗好了,趕緊洗個澡,早點休息!”
葉梅精神滿滿,捏著手里頭,在他面前晃晃,“知道咱今天賺了多少嘛?”
“多少?”
“咱賣出去113塊五毛,刨除開銷,凈掙60多”,大姐興奮道。
葉澤一邊坐下,“咱這段時間不都天天這數(shù),有啥好激動的?!?br/> 葉梅翻個白眼,對自個這親弟弟,是越來越看不懂了,自從落回水,整個人脫胎換骨般,外面能說會道,賺錢點子一個接一個,黃鱔、冰棍、燒烤,沒有一個不賺錢的,也不知腦子怎么長的。
怎么就一下開竅了呢!
葉梅感嘆,“哎呀,小弟,你大姐我長這么大,可從沒想到有一天,單單一天時間就能賺這么多,感覺是在做夢一樣,呵呵!”
葉澤說道:“大姐,這才哪跟哪,你老弟的目標,目前最起碼先弄個萬元戶出來吧,完了家里給蓋個三層樓的紅磚大瓦房,爭取今年過年前,咱一家開開心心給搬進去,住新房?!?br/> 葉梅聽得都入神了,眼里全是小星星。
“到時大姐你要出嫁了,你弟我給你送份大嫁妝,絕不含糊,呵呵!”
葉梅臉一紅,伸手打他一下,“敢取笑你大姐,又皮癢了是吧?!?br/> 時光匆匆,如白駒過隙,轉(zhuǎn)眼已是到了八月末,天氣還是挺熱的,不過跟先前比是降了些,沒有那種悶熱的喘不上氣的感覺。
這從這些天賣冰棍的收入可以看出,原本每天能有個四五十,現(xiàn)在也就是二三十,差了一半了。
天氣涼爽些了,吃的人自然就少。
燒烤攤生意一直不錯,不過最近這些天縣城里出現(xiàn)了不少像他一樣擺攤賣燒烤的,他這勉強算是頭個吃螃蟹的,這有了第一個,自然就有二、三、四……。
賺錢的事誰不稀罕?
誰不眼饞?
一瞧人家都敢這么干,也沒出什么事,這心思就活絡(luò)起來了。
其實對于這個,葉澤早有所料,又不是什么機密的東西,花點心思都能照著開起來。
二哥就沒那么好心態(tài)了,有些氣惱說道:“弟,你說這幫家伙,學(xué)咱們,搶咱生意,也太無恥了些!”
另一邊的王福生也附和著,“就是,搞的跟咱們一模一樣,就是那架子都是照樣焊接的,忒無恥!”一臉的憤憤不平。
葉澤搖頭笑了笑,道:“人家憑本事賺錢,不偷不搶的,有啥好說的。”
“可是這也太……”,王福生還是心里有氣。
又是一個禮拜,時間來到九月初,跟風(fēng)燒烤的攤子之多,稍有些出乎他的預(yù)料,不說其它地方,就單是電影院門口,就給擺了五六家,一到晚上,那真是煙霧繚繞,不知情的,以為這地兒著火了呢。
人家這味可能不及他,但架不住攤子多啊,客流分出去不少,收入銳減,以往這時都是破百,現(xiàn)在能有一半就算不錯了。
其實也不少了,只是眼界高了罷了,心里有落差。關(guān)鍵還有一點,也不知是這燒烤攤扎堆一塊,讓人舉報還是別的什么原因,這‘投機辦’大晚上的都來抓過幾次,而且這幾天是越發(fā)頻繁了,整得提心吊膽,沒法安心坐生意。
加上九月份都是要開學(xué)了,賺錢是重要,但考大學(xué)也是重中之重,他這起了再干個幾天,收攤的想法。
今兒是陰雨天,電影院門口人不多,稀稀落落,雨卻是越下越大,他這上面塑料布給遮著也不頂用,炭火都要給澆滅了,看看時間快十二點了,也沒個人,對二哥,福生道:“今天咱早點收,太特么遭罪了。”
三人便收拾起來,還沒整利索呢,那遠處不知哪個商販一聲驚叫,“投機辦來了,大家趕緊跑?。 ?br/> 他們?nèi)艘詾槭菒鹤鲃∧?,只是在看到那身著惹眼制服的‘投機辦’人員出現(xiàn)時,都是一個激靈,“我靠!”葉澤瞧著不遠處小攤小販,那雞飛狗跳的模樣,忍不住爆了句粗口,“麻痹的!這幫家伙吃錯藥了?這鬼天氣都出來,艸!”
先前被捻過幾次,也算是有些經(jīng)驗了,葉澤和二哥趕忙地上攤子一收,王福生扛著燒烤架就是往前跑。
葉澤兩人頭前瘋跑著,呼哧帶喘,后頭幾個‘投機辦’的便喊上了,“給我站住,別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