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剛才在夢里被吃了,估計(jì)現(xiàn)在也這樣?!蔽具t殷夔一手撐在門框上,湊近看了一眼貓眼。
顏卿哭笑不得:“雖然當(dāng)天連續(xù)兩次被將軍嘲諷是我的榮幸,但將軍真的不想想該怎么逃出去嗎?”
尉遲殷夔冷漠地看了他一眼。
“爺?”顏卿一臉無辜。
尉遲殷夔點(diǎn)開小獅的數(shù)據(jù)庫,取出一個黑瓶子,轉(zhuǎn)身走向廁所,窗外的妖怪變得異常興奮,像是美食自己爬到餐具里。雖然這么比喻很惡心,但是妖怪很喜歡。
妖怪蠕動到浴室緊閉的大窗戶外面,整張大臉貼在窗戶上,保齡球大的眼珠子瞪得圓大,眼睛旁邊灰褐色的、黏糊糊的、不知是否可以稱作皮膚的東西,如同一灘爛泥般砸在透明的窗戶上。
尉遲殷夔二話不說,直接打開窗戶!
“爺!住手!”
我的天!我瘋了吧!讓這位大爺想辦法帶我逃出去???
尉遲殷夔右手打開浴室的窗,窗外墨綠色的、黏糊糊的觸手立刻靈活地鉆進(jìn)縫里,觸手伸進(jìn)去一段距離后立刻向折回來,非常有目的地對準(zhǔn)尉遲殷夔,想要把尉遲殷夔整個人卷住再拖出去!
甚至……想要通過觸手上的洞直接吞掉尉遲殷夔整個人!
尉遲殷夔左手飛速將瓶子往右腰側(cè)一扣,瓶口卡住觸手,觸手頂端猛烈撞瓶口底部,觸手吃痛,猛地一收縮,將瓶里的油吸了一半。
觸手往后一縮,瓶里的油順著觸手流了出來,流了一地。
但尉遲殷夔明顯沒有打算那么容易就放過它,他右手猛關(guān)窗戶,同時右腿一蹬來了個后空翻。
觸手被窗戶夾而吃痛,如鞭子似的亂甩,狠狠拍在浴室的墻上,墻上頓時出現(xiàn)道道裂痕。尉遲殷夔摸出打火機(jī),精準(zhǔn)地扔向在空中甩個不停地、吸滿油的那小截觸手。
“轟!”
剎那間,浴室燃起一大片熊熊大火!
著了火的觸手更加瘋狂地甩動,將火引到地面流著的油上。
若是從遠(yuǎn)處望去,看到那樓頂著火的浴室,可能會誤認(rèn)為是火流星隕落。
窗外,另一只觸手蠕動外翻,露出里面藏著的一排刺,如刀一般鋒利,帶刺的觸手用力一砍,將著了火的觸手?jǐn)財(cái)啵饷娴墓治镆惭杆匐x開了火源。
爺果真生猛!
但是也把路完全堵死了??!
“過來?!?br/>
尉遲殷夔跳到窗邊沒有油流到的地方,大手扣住窗戶打開,一腳臺上窗戶,轉(zhuǎn)身對顏卿說道。
說完便直接從窗戶跳了下去!
顏卿趕緊利用大長腿跳過去,用手扶住窗口底部的膠體部分。
“嘶!”
顏卿來不及估計(jì)手上的傷,直接跟著跳了下去。
顏卿掉在一個氣墊上,他踉蹌了一下,起身一看,發(fā)現(xiàn)尉遲殷夔正背對著他,一只小小的小獅趴在尉遲殷夔寬大的肩背上,小手?jǐn)r住尉遲殷夔的脖子,才讓自己勉強(qiáng)不掉下去。估計(jì)氣墊也是從小獅的倉庫里彈出來的。
像極了狼爸帶萌娃,但將軍絕不可能干這種事。
顏卿視線錯開尉遲殷夔,再往前一看。
隔著一個小花園的對面,老漢正在直勾勾地與尉遲殷夔對視,老漢渾濁的雙眼在火焰的照射下變得赤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