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小心!”
唐果飛速的向后奔去,心中滿是焦急,眼前的一切,容不得他有絲毫的耽擱。
明明只有幾步的距離,但此刻看來,竟仿佛千里之外那般遙遠。
唐棄靜靜的靠著樹枝,他看到了唐果焦急的動作,但沒有做出什么反應,事實上,唐棄一開始就沒打算讓唐果分心救援自己。
唐棄一直是一個很倔的人,很多事情,都嚴格而認真的,近乎變態(tài)的遵從著自己的內(nèi)心。就像在云山上的時候,明明有很多疑問,但從來不愿去問陸肆,明明覺得自己劍法練的極認真,但陸肆不說,他便十數(shù)年如一日,想要將那三劍練到極致。
在唐棄的心中,身為師父,唐棄可以忍受自己受傷時,需要唐果護持,但絕不愿意因為自己導致唐果陷入危局,所以他早已做好準備。
正如開戰(zhàn)前所說,“不用管我”,那便是真的不需要管。
此刻,唐棄臉色蒼白的可怕,沒有回頭,他聽的出身后青木的兩側(cè)有兩頭偷偷靠近的青鬃狼,甚至左側(cè)一頭狼哈出的熱氣,給唐棄的的耳朵罩上了一層濕潤。
“距離夠了!疤茥壴谛闹心胫,面色認真而又肅穆“出劍!
唐棄身隨意動,只見他右手手腕一翻,石劍倒提,劍尖自腋下穿過,竟是反手一刺,石劍晦暗的色彩,自然不可能如書中描述的神兵利器一般閃過冷冽的劍光,但石劍的鋒銳卻是不輸哪些傳說神兵分毫。
這一劍刺的很詭,刺無論方向,講究的都是一個直字,在云山上練劍
十數(shù)年,這一刺唐棄早已練的爐火純青,看似極為普通,直來直往間速度驚人的快,石劍沒有劍光,灰色的劍身,就像是吞噬了所有的光,快到極點的速度,極難被視線捕捉,所以它在那個位置出現(xiàn),顯得十分突兀,在唐果的視角里,唐棄只是晃了晃手腕,石劍便出現(xiàn)在那里,劍尖早早的就懸在空中等待,而右側(cè)那只偷襲的青鬃狼,更像是自己主動撞向石劍的鋒銳。
在那只青鬃狼的眼中,只待下一瞬,自己強勁有力的狼嘴就將狠狠的咬住眼前這個廢物的右肩,鋒銳的狼牙,將會在瞬間刺破他脆弱的皮膚,濃郁且鮮美的血漿激射出來,滋味妙極。它將嘴張的極大,然后合攏,它已經(jīng)提前進入狀態(tài),將眼睛微微瞇起,露出享受的表情。
事實上,不出意外的,青鬃狼的嘴中確實填滿了腥臭的血水,那滿溢的殷紅,順著狼牙間的縫隙,緩緩向下流淌,掛在狼嘴邊粗長的須上。但這血,不是唐棄的。
石劍自青鬃狼的喉中刺入,然后穿過后腦,因為太過鋒銳,穿過骨肉沒有發(fā)出一絲聲音。甚至,那一瞬,這只青鬃狼并沒有感受到絲毫痛苦。這劍太快了,快到練反應死亡的時間都沒有留給它。
下一瞬,唐棄手腕一轉(zhuǎn),石劍削掉了青鬃狼半只腦袋,暗紅色的血漿附著在石劍表面,看上去就像是對了一道詭異的紋路。
唐棄,并沒有關(guān)注這些,也沒有閑心去想青鬃狼死前有沒有感受到痛苦,因為,先前的感知告訴他,左側(cè)那只青鬃狼距離自己更近!
當石劍自右側(cè)青鬃狼的腦袋里出來的之后,根本沒有絲毫的停留,唐棄倒提著石劍,劍身緊貼小臂,劃出一道大弧,然后松手一甩,石劍順勢橫向一劈,斬向左側(cè)那只青鬃狼的狼頭。
石劍很鋒銳,觸到什么,便能切開什么,盡管這一劍唐棄甩的很倉促,甚至看上去像是慌亂之下甩丟了手中的石劍,但是輕易削去半個狼腦
袋的戰(zhàn)績,還是讓左側(cè)的青鬃狼不敢輕攖其鋒。
“嗷嗚~”
左側(cè)那只青鬃狼努力的將自己前沖的身子向后仰去,迅速在它眼中放大的石劍,如同極速拉近的死神,它伸出一只爪子,用力拍到石劍的劍身上,它甚至打算犧牲一只爪子,也得保住自己的小命。
然而事實證明,是它內(nèi)心戲預演的太多了。石劍受了一抓,很干脆的直直落到地面,斜斜的插入土中。
它有些愕然,深青色的狼眸子瞪的極大,顯然沒想到石劍怎么如此輕易的被自己打落。
青鬃狼沒有恍惚太久,既然石劍沒了威脅,怎么也不能讓嘴邊的獵物沒了影,它咧開嘴,死死盯住唐棄。
唐棄看到了這一幕,卻很平靜,他沒去撿石劍,也沒打算再做些什么,他緩慢而認真的坐了下來,甚至有閑心驅(qū)趕走幾只走歪了的螞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