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金兒好久才回過神來,在李鴻基的懷里呢喃著:“鴻基,我們要是像別人一樣,天天在一起就好好了?!?br/> “我們會在一起的!”李鴻基拍拍韓金兒的小臉蛋,他有心要說出出走靈州的事,一時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鴻基,俺還是擔(dān)心艾老爺?shù)氖隆!表n金兒抬起頭,歪靠在李鴻基的寬厚的胸膛上。
“金兒,”李鴻基豁出去,這是遲早是要說的,“我們實在是沒錢還呀!”
“咋辦?鴻基?”韓金兒巴巴地望著李鴻基,黑暗中上下睫毛一顫一顫的。
李鴻基側(cè)過身子,將韓金兒摟在懷里,“金兒,我打算明天去靈州?!?br/> “去靈州做什么?”韓金兒身子一顫,腦袋幾乎跌在李鴻基的胸脯上。
“金兒,我們現(xiàn)在是沒錢還,艾詔肯定不答應(yīng),先去靈州躲躲,也許那邊能掙口飯吃?!崩铠櫥陧n金兒光潔的后背上摩挲著。
“鴻基,那俺怎么辦?”
李鴻基在韓金兒的翹臀上拍了把,“你?當(dāng)然我們一塊走嘍,難道留你一人在家?”
韓金兒垂下頭,將臉蛋貼在李鴻基的胸脯上,微閉雙目,“鴻基,到了靈州怎么辦?沒田沒地的,我們吃什么呀?”
李鴻基想了想道:“沒關(guān)系,我在那邊有幾個朋友,我們可以合伙做點買賣,發(fā)財暫時不行,吃飽飯還是不成問題,再說了,呆在這兒,也不是個辦法?!?br/> “鴻基……”韓金兒有些猶豫。
“金兒,怎么了?”
“鴻基,我們以后還會回來嗎?”
“一定會回來,”李鴻基在心里鼓勵自己,一定有辦法,只要生存下去,就一定會有辦法,“等我們掙夠了錢,就會回來。”
韓金兒沉默了一會,道,“鴻基,艾老爺會讓我們離開?”
“艾詔肯定不讓我們離開,”這也是李鴻基的擔(dān)心,沒有哪一個債主允許債務(wù)人逃脫自己的視線,“金兒,今天來不及了,明天白天收拾,天一黑我們就離開?!?br/> “嗯,”黑暗中韓金兒使勁點著頭,“那我們早些休息吧!”
……
天一亮,韓金兒就開始收拾行李,李鴻基本來也在幫襯,見韓金兒足足整理出三個大包,不覺搖頭苦笑:“金兒,這么多行李,我們怎么帶得了?”
韓金兒卻是舍不得,“鴻基,這些都是要用的,如果不帶過去,我們哪有錢買呀?”
“金兒,不要了,這些都不要了,放在屋內(nèi)又不會跑掉,”李鴻基將這些包裹重新打開,“只帶銅錢細軟,嗯……再背床棉絮,其余都不要了。”
“鴻基……”
“金兒,聽我的,我們是逃難,東西多了反而逃不掉,萬一被艾詔的人發(fā)現(xiàn)了,我們就走不掉了?!?br/> 韓金兒這也不舍那也不舍,最后在李鴻基的一再要求下,只是洗換的衣服打個包裹,“鴻基,這些俺來背,不會拖累你?!?br/> 李鴻基實在不忍讓韓金兒難受,也就由著她,“那好吧,行李越少越好?!?br/> “咚咚!”
韓金兒正在給棉被打包,忽聽得外面?zhèn)鱽砻土业那瞄T聲,說說敲門,實際上恨不得將木門踹開。
“誰呀?”韓金兒拉開大門,探出腦袋,不覺嚇了一跳,外面來了數(shù)名頭戴八角瓦楞帽的捕快。
與捕快一起來的,還有一名家丁,韓金兒認不出他的名字,卻依稀記得,他就是昨天來的艾家的家丁。
韓金兒打了個激靈,趕緊縮了回來,哆哆嗦嗦地說:“鴻基,是……是捕快?!?br/> 站在門前的那個捕快,顯然是他們的頭領(lǐng),烏冒盤領(lǐng),玄衣玄褲,腰間系著紅綢帶,紅綢帶外面是一柄烏黑色的刀鞘,他倒背著雙手,向側(cè)后方的捕快努努嘴,那個捕快大叫一聲:“李鴻基,出來?!?br/> “啊?”韓金兒大驚,難道是為了欠錢的事,官府要來拘捕李鴻基?她想起來了,李鴻基昨天打過艾府的家丁,越想越怕,不知覺間將目光投向李鴻基。
李鴻基見韓金兒慌張,反而抓住他的小手,“金兒,別怕,不就是欠艾府幾兩銀子嗎?又不是什么殺人放火的事,沒事的,說清楚就好了?!?br/> “鴻基……”韓金兒還是不放心,她的雙手雖然被李鴻基握住,還是顫抖不已。
李鴻基在她的小手上輕輕拍了拍,“金兒,沒事的,別怕?!?br/> “李鴻基,快出來,磨磨蹭蹭做什么?老子等得不耐煩了?!币幻犊齑舐暯袉局?br/> 李鴻基只得放了韓金兒的小手,出得門外,“幾位差官大哥,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