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那黑臉侍衛(wèi)也點頭道:“兄長說的是,就算廢太子還活著,他一個半死不活的癱子能頂什么事兒?這輩子想重返京師都是不可能的,他就是發(fā)現(xiàn)咱們送去的是個冒牌貨那又怎么樣?他去哪兒告狀去?”
當下兩人也不再廢話,動手把段小姐身上的喜服三下兩下給扒了下來,在阿丑的求饒聲里,硬生生地給阿丑穿上了。
馬車再次啟程,馬車里就只剩下了阿丑一人,原本局促的馬車,這下子忽然就空蕩了不少,阿丑蓬頭垢面穿著這么一身格格不入紅裝、僵著身子坐在馬車里,滿腦子都“嗡嗡”的。
她想著段小姐嗚嗚咽咽的哭聲,想著段小姐絕望的眼神,想著段小姐一直以來堅持的高貴和尊嚴,也想著段小姐被匆匆掩埋的那方荒?!?br/> 這一年的清明時節(jié),與阿丑同歲的段如蘭永遠地留在了通遼這個異鄉(xiāng),而阿丑這個陪嫁丫頭卻要穿著這身喜服要代她嫁給那個半死不活的癱子……
那人到底癱得多厲害呢?
是不是像浣衣局的香嬤嬤那樣,被房梁砸壞了腿,只能扶著墻走呢?
還是更厲害一點兒?
……
阿丑心里更長了草似的,又是慌亂又是不安,她撩著窗簾,看著外頭杳無人煙的荒草甸子,想起剛剛在驛館里頭,那白臉侍衛(wèi)的話,忍不住就是一聲長嘆。
“從今往后,咱們仨的命就綁到一塊兒了,若是我們的命保不住,必定死前先宰了你,往下要怎么做,是生是死,你且好好兒琢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