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院子里沒有下人伺奉?怎么一個都見不著?”將平案上的補品撥拉來撥拉去,君羨百無聊賴。
“都在后罩房,我這里,不允人接近?!?br/> 君羨挑眉,怪不得昨晚一路走出去,掃不到半個人影。
“你也不過八歲,身邊不留人近身伺候怎么行?”
“以后你近身伺候?!?br/> “……”君羨面無表情,瞪著很不可愛的小屁孩兒。
伺候他?她沒答應吧。
他還真是說得理所當然。
站起身,抖抖裙擺,君羨往外走去。
“你去哪?以后你得跟在我身邊!晚上還有餐宴!”她身后,小孩兒放在膝蓋的手驟然握緊,沉沉的盯著她離開的背影,語速不自覺加快。
她是想走嗎?她敢走!
“我總得熟悉熟悉以后要住的地方,免得找個茅廁都找不到?!本w回眸,朝小孩眨了下眼睛,勾唇淺笑。
那抹笑容,淺淺的,在秋日的陽光下,卻莫名耀眼。
小孩兒別扭的撇開了頭,“我是景候府世子,你若敢騙我,我隨時能殺了你?!?br/> 話畢,跟著起身,跟在了君羨身后。
“你這是盯梢?”
“我是怕你笨手笨腳踩壞了我院子的名貴花卉!”
這個理由真強大。
視線作不經(jīng)意狀在小孩兒身上上下溜了一圈,“腿那么短,可別跟丟了?!?br/> “……”景離小臉唰的漲紅,眼睛幾欲噴火。
這個嘴毒的女人!
“咯咯咯!”沉寂的小院,灑下一串愉悅的銀鈴笑聲,平添了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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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候府大廳。
景候一襲紫金云袍,眉目俊朗,氣宇軒昂。端坐在主位上,手里托著青花底茶盞,用茶蓋撇去浮在面上的茶末,輕嘬一口,“你是說,那個女子有蹊蹺?”
“以臣妾看,她的身份來歷確實值得推敲。昨夜離兒……傷勢略重,便是醫(yī)術高明的大夫,至少也需十天半月的功夫才能讓離兒恢復過來,”景候妃眉眼低垂,露出一截白皙優(yōu)美的脖頸,柔弱怯怯,目光不敢多有觸及景候,“臣妾今日過去探望一番,卻不想看到離兒如同無事般,已能起身用膳,行動如常。這必定與那女子有關,侯爺還是多派人查探仔細,免得被人算計了去?!?br/> 景候眼底興起了趣味。
侯府里是有駐府大夫的,然沒有他的吩咐,大夫斷不會私自去醫(yī)治景離。便是去了,也沒那么大的能耐,讓重傷的人一夕好轉,哪怕是宮里的御醫(yī),都沒有這份本事。
他倒是有些迫不及待,想要會一會那個女子了。
“晚宴的事情你盯著些,莫要失禮怠慢了貴客!別的事情,無需你多操心?!毖谌パ壑信d味,景候三言兩語打發(fā)了等他定奪的景候妃。
待景候妃離去,才朝著廳中某個方位道,“將小世子與那女子結識的細節(jié)再探一遍,別漏掉一點旁枝末節(jié)!”
走出大廳甚遠,景候妃才遙遙回頭,看向大廳的方向,手中執(zhí)著的絲帕被她擰成一團。
身為女人,對某些事情有著特別的直覺。
她感覺得到,侯爺對那名女子起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