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大房紛紛擾擾,在鎮(zhèn)上的沈才一聽到消息,立馬就趕回了家里,他心眼多,臉皮厚,攛掇著沈童生沈阿奶一起去二房打親情牌,想著讓二房重新并到大房,他以為以自家二弟那沒見識的,又渴望父母親情的特點,有沈家二老說和并不難。
哪里想到沈石經(jīng)一場大難,再遭無情分家,看清了沈家二老的心思,心里早有了決斷,不管沈家二老怎么說,都不同意再合并到大房。
沈家大房沒有達(dá)到目的自然不甘心,沈才想出一條毒計,他讓沈阿奶出面在村里哭訴一番,把沈石不孝的名聲傳播出去,一方面是想逼得沈石低頭,另一方面是想趁機(jī)敗壞三郎的名聲,不孝是讀書人的大忌,有了這一污點,想必縣令大人也會重新考慮收三郎為徒的事情。
他家大郎不能得到的東西,三郎也別想得到,二房想爬到他頭上,還是等下輩子吧!
沈童生本是不同意用這一毒計的,說到底二房也是他的血脈,二房過的好他臉上也有光,何況三郎成了縣令大人的弟子,說出去自家門楣都高了一籌,大房也是有好處的。但現(xiàn)下他被氣的狠呢,想著這一時半會兒的,消息也傳不到縣令大人府上,試一試也無妨,說不定他那二兒就逼得妥協(xié)了呢?
沈石不孝的名聲剛傳出去沒多久,沈鈺就出手了,找了沈氏的族長抱怨了兩句村里有人說閑話,當(dāng)了多年族長的沈族長,一聽就知道里面的彎彎繞繞,火速就制止了傳言,還專門跑到沈童生家敲打了一番,族長的權(quán)利不小,有他出面,沈童生也不得不聽。
不久,沈石家就起了一座嶄新的一進(jìn)青磚瓦房。房子占地二畝,四方圍合,十來間屋子,一個不大的小院,沈鈺總算有了自己的房間,小靈真的房間就在他隔壁,來往方便的很。
同時,沈鈺也在陳縣令的催促下,前往縣衙學(xué)習(xí),當(dāng)然也是帶著小靈真一起,沈鈺學(xué)習(xí)時,就由陳夫人代為照看小靈真。
陳縣令本來對沈鈺要帶著個小女娃,還是他名義上的小媳婦來上學(xué)有些微不滿,莫非他的小弟子小小年紀(jì)就有兒女情長,耽于美色的苗頭?
為著這個,陳縣令著實愁了好幾天,還是陳夫人看不過去,問了原因。待知道了后,陳夫人就笑自家老爺,“孩子小小年紀(jì)耽什么美色?你要是心有疑惑,直接問孩子就是,沒得這么糾結(jié)的。“
陳夫人剛開始也有點疑惑,但經(jīng)過幾天的觀察,她也看出了一點苗頭,那叫小靈真的小女娃雖不過三歲,但反應(yīng)實在有點遲鈍,許是頭腦上有些問題,但她又不敢肯定,畢竟農(nóng)家女娃比不得富貴人家,曉事遲些也是有的,這事還得問問沈鈺。
陳縣令一聽,覺得在理,他在這里糾結(jié)什么,還不如大大方方問沈鈺。
要說沈鈺這個弟子,他實在再滿意沒有了,什么《三字經(jīng)》《千字文》《百家姓》,他講解一遍,孩子就能理解,即使是第二天抽查,也絲毫無差錯,認(rèn)字也很快,平常孩童每天只能學(xué)幾個字,他一天一篇文章不為過,實在是良才美質(zhì),天賦神童啊。
因為太過看重,對著這個孩子,陳縣令就有些患得患失起來,一時怕他耽于玩樂,嚴(yán)格要求他,一時怕他驕縱,不敢過于夸獎他,又怕他耽于美色,沒了進(jìn)取心。每天念念叨叨的,聽得一耳朵的陳小公子心酸不已,他小時候可沒見他爹這么對他啊。
要說陳縣令收了沈鈺當(dāng)?shù)茏?,對誰影響最大,陳小公子敢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
自從有了這個小師弟,他在他爹眼中再也看不到贊賞只看得到嫌棄,什么都是這你都不懂,要是你小師弟會怎么怎么樣,要不是他心大,指不定把這個新鮮出爐的小師弟恨成什么樣,他爹這教學(xué)手腕實在讓人堪憂啊。
不過說是這么說,他還是蠻喜歡這小師弟的,小師弟救過他命不說,就是本身形容資質(zhì)無一不是上上之選,這樣的人做他師弟,他也感覺臉上很有光??!
沈鈺可不知道陳縣令暗里的糾結(jié),這天早上,他照舊帶著小靈真在院門口等著陳縣令派過來接人的馬車。
沈石家剛剛起了房子,在村里已經(jīng)很打眼,再添置馬車的話,那就更惹人眼紅了。而且就算買了馬車,家里也沒人能接送,大哥沈安到底年歲小了點。
幸好陳縣令想到了這個情況,心急讓沈鈺就學(xué)的他就直接遣人每天接送了,這倒是省了沈鈺不少事,而且每天來往的馬車也讓村人看到了陳縣令對這個唯一弟子的看重,無形中敲打了不少蠢蠢欲動想來尋麻煩的人,至少沈家大房就沒怎么往這邊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