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不少生病總扎針,手那陣子一直腫,已經(jīng)算是心理陰影了,而且今天也扎了一早上,手已經(jīng)很疼了,不想再扎。
醫(yī)生沒意見:“可以?!?br/>
隨后便叫護士過來。
徐溺看到那散發(fā)著冷光的針頭,渾身一緊,下意識地一抓。
指尖捏住了男人黑色褲管布料。
傅歸渡斂眸。
隔著一道簾子,女人的手從里面伸出來,像是求救的小獸,嬌嬌弱弱的。
護士正準備上前。
他淡淡開口:“我來吧?!?br/>
“……”
“……”
周遭似安靜了那么一瞬。
氣氛古怪起來。
徐溺眼眸深處微瀾。
她是個獵手,自然清楚一個女人應該怎么表現(xiàn)能激發(fā)男人保護欲,她從來不做任何沒意義的表現(xiàn),表演法則,這就是細節(jié)。
她眼睜睜看著,他擠了消毒洗手液洗了洗手,走到床邊接過護士手里面的東西,微微彎腰,側目看向她:“放松?!?br/>
徐溺心一緊,吞了吞口水。
莫名因為這句放松而更加緊張起來。
好像染上了別的什么色彩。
微涼的手握住她的腳,密不透風的包裹其中,皮膚都好像被縱了一把火,酥酥麻麻的燙。
徐溺忽然有種呼吸困難的感覺,胸腔氧氣一點點擠出來,明明像是羽毛般的觸碰,他多余的動作都沒有,卻叫她平添顫栗感。
他黑而長的睫毛垂著。
那雙淡漠的眼眸望著她的腳,好像無波無瀾。
最終。
針尖推進靜脈,她都沒有任何感覺。
原來,輸液也并不會那么痛。
傅歸渡從始至終從容清冷,他松開她的腳,指腹不經(jīng)意劃過她腳踝血管,隨后,他再次消了消毒。
儼然是醫(yī)生嚴謹?shù)牧晳T。
徐溺心里思緒萬千。
一如在度假山莊,他可以作壁上觀似的任由她肆意妄為,不入塵欲,也可以淡漠的與她深入,更可以轉念間將她從溫存里扼殺,表面佛子淡漠,實則冷漠瘋狂。
可現(xiàn)在。
又可以像是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的,送她來醫(yī)院。
好似,他還有另一面,可以驅使人赴湯蹈火的致命誘惑,與危險。
他究竟是一個什么樣的男人——
“好好休息?!备禋w渡轉過身,語氣沒什么變化,淡泊如佛子,清冷之下似有一根線撥了撥人情緒。
說完,便轉身離去。
徐溺根本沒機會去多做什么反應。
等到護士走過來為她調節(jié)輸液速度時。
徐溺才問:“你們這位副院,平時是個怎樣的人?”
護士像是聽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話。
下意識看了看四周,“你跟我們副院……不是那種關系?”
徐溺挑眉。
不是。
遲早是。
護士也是個年輕的,管不住嘴,“我們副院我了解不多,但傳說不少,醫(yī)學界的top,就神外這一塊,國內沒人比他更高成就,又是傅家少爺,不太清楚是家里哪位,醫(yī)院保密做的很好?!?br/>
徐溺漸入佳境的八卦:“那感情生活呢?”
護士:“副院才回國,不太清楚,但誰看不出副院是個難以攻克的神仙,神仙跟人差距是很大的,一般誰敢肖想,理想和妄想我們是分得清的?!?br/>
這樣的男人。
她們甚至都不敢想投身欲海是什么模樣。
徐溺卻笑了笑。
沒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