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凡看著刀光穿透了蘇未的身體,甚至還沒能來得及憤怒,便被冥捏著脖子提了起來。
“像你這樣子的廢物,活著還有什么意義呢?無數(shù)的人為了保護(hù)你而死亡,而你卻躲在角落里瑟瑟發(fā)抖,看著那些人死亡卻無動于衷!憑你這副模樣,還想平定山海界,癡心妄想!這種廢物,留你何用?”冥的語氣中沒有憤怒,也沒有嘲諷,只是冷漠,對生命的冷漠?!疤澋媚愀赣H為了你謀劃這么多,你連他萬分之一的心血都對不起!”
柳明凡死死抓住冥的手,想把它掰開,窒息感侵入了他的大腦,他感到自己的意識正在漸漸消散,他知道自己快要死了。
“幫我?!绷鞣部粗矍巴w赤紅的流風(fēng),語氣中滿是不甘。
“我憑什么要幫你?”流風(fēng)還是盤在巨形石柱之上,居高臨下地看著柳明凡。
“我死了,你也會受到牽連!”柳明凡惡狠狠地盯著流風(fēng),他料定流風(fēng)就算不顧及他的性命,也會顧及自己。
“哦?你這是,威脅我?”流風(fēng)突然笑了起來,笑聲中滿是輕蔑與嘲諷。流風(fēng)扭了扭龍軀,人面貼至柳明凡面前,不達(dá)半寸。“你,也配,威脅我?”
流風(fēng)獰笑著,從齒間擠出每一個字,吐息間席卷著九淵之下的沁心寒意。
“你當(dāng)真以為自己是小說故事中的救世主么?沒了你這個世界便會被毀滅?我等將無處容身?呵呵,”流風(fēng)身形一轉(zhuǎn),又盤回石柱之上,冷冷地看著柳明凡,“你死了便死了,我大可等待下一個有靈之人。像你這種連自己都不能看清的廢物,還想救世?醒醒吧!”
柳明凡癡癡地看著流風(fēng),襯衣已經(jīng)被冷汗浸透,如果不是從小養(yǎng)成的傲氣,恐怕是要被嚇得失禁。
“連自己,都認(rèn)不清?!绷鞣侧哉Z,重復(fù)著流風(fēng)的話。
“我,到底是誰?”
“啊!”
柳明凡痛苦地嘶喊,滿腔的悲憤在山洞中回蕩著,無窮無盡。
“沒有人,有權(quán)利讓別人為自己犧牲。阿未,等我。”柳明凡站起身,看著愈發(fā)虛無的雙手,他知道自己要死了。
但是那又如何。
人固有一死。
柳明凡握了握拳,縱身躍出洞口。
雖然掌間的柳明凡已經(jīng)放棄了掙扎,但是冥沒有松手,他能感受到柳明凡的氣息雖然很衰弱,但是他還活著。
冥遲疑了一下,眼神突然狠辣起來,左手作掌狠狠拍向柳明凡的靈臺。
既然是個廢物,那就魂飛魄散好了。
柳明凡的氣息突然攀升而起,扶搖直上。
他接住了這一掌。
柳明凡死死握住冥的左掌,左手作爪狠狠刺向冥的肋下,勢要和他同歸于盡。
但當(dāng)他的手觸及到冥的衣袍時,一陣刺痛從指尖傳來。冥的臉上浮出若隱若現(xiàn)的青色絨毛,周身就像是一個火獄,一絲絲細(xì)微的火羽在其中流轉(zhuǎn),不斷侵蝕這柳明凡的手。
柳明凡感到自己的手正在被灼燒,手指就像被千百根鋼針不斷地戳刺,痛不欲生。
他的手指開始消弭,指尖的血肉化為一縷縷黑煙消散在空中,只留下了蒼白的骨骼。
這是他從未忍受過刺痛,但他沒有收手,就算是拼盡一切,也要讓眼前的混蛋受到來自螻蟻的報復(f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