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又變得輕輕斜斜的,外面刮起了風(fēng),風(fēng)讓人的心情感覺有些焦急。
雙手攥著椅子兩旁的扶手,狠狠握著,對芳芷深深看了一眼,天浪豁然起身。
“是不是芳芷說錯話了,”郁青兒竟然‘刷’地走到了天浪和芳芷中間,一臉勸慰的笑容,甚至想伸手?jǐn)r一下,不過猶豫過后她沒有那么做。
“芳芷也是好意吧,如果冒昧了,還請萬歲不要介意?!?br/> “你想什么呢?”天浪又好氣又好笑,食指在郁青兒滲出薄汗的額頭上點(diǎn)了一下,“是芳芷一語驚醒夢中人,有時候人一旦對一件事情太重視了,往往就不會轉(zhuǎn)彎兒,也無法看清整個事態(tài)的全貌。”
芳芷清風(fēng)雅靜地聽著,郁青兒覺著是自己誤會了以為天浪要發(fā)火,于是害羞的霞飛雙頰。
她確實(shí)有些怕天浪,換種方式說因?yàn)楹橛械聨Ыo她的驚嚇太過深刻,讓她此后面對男人時總是恐懼更多一些。
天浪高大英挺的身軀站在她們面前,郁青兒不好意思地嘟著嘴又退回到一邊。
天浪劍眉微蹙,默然對芳芷說:“你說的沒錯,咱們面對的不是選擇,只是先后的順序而已?!?br/> 他又望向窗外,“下雨了,你們關(guān)好門窗,朕和大伴兒要出去一下?!?br/> 龐天壽目光注視著天浪的后腦勺,尾隨著他出了門:“萬歲,先后順序是什么?”
“當(dāng)然是先易后難了,咱們?nèi)ズ掠乐业拇鬆I,讓他立刻準(zhǔn)備,明晨,朕便帶著他的軍隊和錦衣衛(wèi)出發(fā)?!?br/> 雨是毛毛雨,可就算狂風(fēng)暴雨也阻止不住天浪出門的心情,天浪這是已經(jīng)不打算回信和李成棟談了?那自己該選擇對誰動手呢,洪有德還是李成棟?
如果是苦大仇深,那自己應(yīng)該最先對付湖廣的洪有德吧?
天浪走后,芳芷和郁青兒并肩站在門口目送天浪的背影,人都走出了院子,芳芷還站著不動。
“芳芷,發(fā)什么呆啊,前院就咱們倆,該去關(guān)門窗了?!?br/> “哦,”芳芷訥然答應(yīng)著,收回了復(fù)雜的眼神。
腦海里依然是剛剛天浪留給她的畫面,他的不漏聲色,他的如玉溫雅,還有他專注思索時深潭一樣悠遠(yuǎn)的眸子和食指勾著腮邊的小動作。
“芳芷,你去關(guān)西廂的窗,我去東廂,”郁青兒走了幾步,回頭一看芳芷還沒有動,便是無奈一笑,又走回到房檐下,拍了下芳芷的肩膀。
“別胡思亂想了,你動心的那個人他曾說,他一生只需要一個女人。他能把我們留在身邊,只是為盡自己最大努力保護(hù)我們,他說他能對我們做的,只是永遠(yuǎn)都不拋棄,只要他還活在這個世界上?!?br/> 芳芷的眼神依舊專注而溫柔,信心完全沒有被青兒的話摧折,語氣淡定地問:“你說的那個人,他還說過什么?”
郁青兒低垂下面容,情緒寂寥,“他還說能成為他的女人,與任何身份和過往都無關(guān),只關(guān)于愛情,他唯一選擇的那個,必須是他珍愛的那個人?!?br/> “青兒,你竟然把那人的話記得這么清楚?”芳芷回過頭了,語氣意味深長。
“是啊,我們在說的那人,幾乎可以讓任何女人對他迷戀,是吧?”得意地看向芳芷的眼睛,青兒似乎已經(jīng)把天浪當(dāng)成了自己,笑的得意,青兒知道,芳芷已經(jīng)迷戀上了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