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胖子轉(zhuǎn)頭望著宿山,正色問道:“你很著急想要這匹馬么?”
宿山想都沒想,搖搖頭說道:“這不是急不急的問題,這老坑貨明擺著想在我們這里挖上一勺子,我要是如了他的愿那不是傻了么”。
宿山的確很想盡快的得到這匹馬,不過明擺著伸頭被人宰的事情,而且還是帶著歧視宰你,宿山就不樂意了。
宿山畢竟不是個完完全全的商人,在他的心底還有比錢更貴的東西,那就是他的尊嚴(yán)。
提起這東西有些人可能覺得很好笑,覺得你個窮的都快賣腚的家伙還有臉談什么尊嚴(yán)?
可在宿山看來越窮就越得看重這東西,因為你要是窮最后連尊嚴(yán)都沒有了,那人活著也就沒什么味道了。
當(dāng)來美國的時候,宿山的老子就這么跟宿山說:人可以窮但是不能沒有志氣,尤其是在國外丟的可不光是自己的臉。
宿山深以為然。
無論是賈胖子還是宿山都聽出老頭言語中的輕視,像是這個年紀(jì)的白人老頭多多少少都會有一種種族傾向,只是很多人不覺得自己是種族主義者。
在來美國之前,宿山對于美國的印象那是天堂。因為那時候只要是有人提起美國這兩字,眼中都冒光,無論是媒體還是影視劇,只要是中國人拍的,那美國就是人間天堂。
但是到了美國之后,宿山慢慢的就發(fā)現(xiàn),本質(zhì)上美國和國內(nèi)沒什么區(qū)別,所謂外國人的素質(zhì)都高只不過是個笑話罷了。
用宿山老家的話來說美國社會就是一個雞熬出來的兩碗湯——一個吊味道。
像眼前的這個白人老頭,如果遇到一個白人甚至是黑人買家,十九八九都不會突然間提高價格,因為十二萬美元都賣不動的東西憑什么要十五萬?
只是因為宿山和賈胖子長著一張中國人的臉,他才敢把一個賣不出去的東西加價出售。因為在他的想像中,中國人都有錢而且很好騙。
聽到宿山的回答,賈胖子沖著老頭笑了笑。
“看樣子,咱們的生意談不妥了!”
說完賈胖子示意宿山和自己往回走。
老頭臉上的表情兩人看不到,因為現(xiàn)在兩人是背對著老頭。
當(dāng)兩人走到馬廄門口的時候,突然間后面的老頭發(fā)出了聲音。
這時賈胖子的臉上微微的露出了一絲笑容。
就在賈胖子以為有戲的時候,背后的老頭說道:“如果下一次你們再來,那就是十六萬!”
聽到這話,兩人不由加快了腳步,直接大步流星的出了老頭的馬場。
在外面等著的李帥包見兩人這么快出來了,一臉好奇的問道:“這么快就搞定了?”
“搞定個毛,老狗x的玩我們呢”。
賈胖子恨恨的說道。
李帥包臉上一臉的茫然,等著兩人上了車之后,車子駛進(jìn)了大道這才問道:“到底怎么回事?”
宿山這邊把事情和李帥包講了一遍。
“我去,這老東西瘋了吧,那破馬不是說賣不出去么?”
賈胖子道:“當(dāng)然賣不出去了,從一歲的時候就開始賣了,賣到現(xiàn)在連個問的人都沒有憑什么還要加價,無非是特么看我們是中國人就想著漲價騙錢!”
說完之后,賈胖子沖著宿山道:“你要是想買馬那我?guī)湍阗I一匹,都不用那么貴,五萬塊就給你搞定,咱們上賽道玩一玩,然后該干什么干什么。我覺得你都不用玩馬,正好趁這功夫拿著十幾萬買個小農(nóng)場當(dāng)你的小農(nóng)場主去”。
“對!”
李帥包跟著勸說道:“錢呢你也別著急還,反正我們一時半會也沒什么用錢的地方……”。
宿山很感謝兩個老友的好意,但是還是那一句話,宿山覺得自己得靠雙手對掙自己的生活,如果不是因為賽馬這東西時效性很強,而且馬的壽命也短,有些聽說顛峰期也就是三四年,宿山都不會因為這匹馬向兩位好友張口。
“我只是有一種強烈的感覺,覺得這一匹馬一定能行,一定會在賽道上給我賺回很多錢來,這才一定要買它!”宿山說道。
還沒有等宿山說完,賈胖子長嘆了一口氣:“每個養(yǎng)純血馬的人都這覺得自己的馬獨一無二,但是真的能賺錢的又有幾人?你是不太了解賽馬,這世界上十大馬房,也就是每年綜合排名前十的,背后哪一個是一般人?哪一個背后沒有氪金土豪的身影?咱們不說別的,像是排名第一的高多芬馬房,身后是迪拜土豪家族。第二名是愛爾蘭的大家族,馬房里集齊了兩代美國三冠王,你說得花多少錢?排名第三的馬房身后是迪拜王子,這么說吧,現(xiàn)在玩純血馬,沒幾個億的身價,你也就是個玩票的,湊數(shù)的……”。
宿山知道好友胖子是勸自己,但是這事情的真相沒有辦法和他們說啊,就算是好朋友也不可能什么事情都告訴他們,更何況還是這種說不明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