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儒華與林承周一見是小公主,心里立刻樂開了花。他二人先前就知道葉天不會任何武技和法術(shù),正是從小公主那里得來的消息。同時他二人也知道,小公主是不大瞧得起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準駙馬的。
公主來鬧場,正是時候。
皇帝眉頭一皺,喝道:“玉兒,這里是早朝,你為何喧嘩?”
楚玉一臉氣憤:“父皇,你這個早朝,不去討論國家社稷、黎民百姓,卻在議論我的婚事,我如何能不喧嘩?!?br/> “你?!被实垡粫r語結(jié),說不出話來。
楚玉指著站在列前的葉天:“他一不會武技,二不會法術(shù),若是僅僅如此,我也便認了,但他體內(nèi)沒有絲毫武力和法力,是個不折不扣的殘廢。父皇,你就忍心把我嫁給這樣的男人么?”
皇帝怒道:“這里輪不到你說話?!?br/> 見皇帝絲毫不肯讓步,楚玉伸手一攬,“锃”的一聲,將身旁軍務(wù)院一名武士的佩劍拔了出來,橫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眾人大驚。
秦儒華說到:“小公主,萬萬不可?!?br/> 楚玉眼里含著淚花,哽咽的著說到:“父皇,若是你不收回成命,今日我便死在這朝堂之上?!?br/> “你。”皇帝氣得渾身發(fā)抖,偏偏又不敢發(fā)作。
小公主楚玉深得皇帝寵愛,一向被其視為掌上明珠,今日小公主橫刀落頸,皇帝也有些慌了神,生怕真的激怒了小公主,做出遺恨終生之事。
皇帝伸出手向下擺了擺:“好好好,你先放下劍,你的婚事,我們再商量商量?!?br/> 小公主搖搖頭:“父皇,我不要你們再商量,我只要你當著滿朝文武的面,答應(yīng)我一件事?!?br/> 皇帝皺了皺眉,心里沒底,不知道這個小女兒又在打什么餿主意。
“父皇,你答應(yīng)還是不答應(yīng)?”楚玉握著臉的手,又微微用了用力。
“好好好,我答應(yīng)你便是,你說,什么事?”皇帝呼出一口氣。
“我的駙馬,要由我自己來選,無論是父皇,還是滿朝大臣,一概不得干涉?!背褚蛔忠痪涞恼f到。
眾人怔了怔,皇帝更是愣在當?shù)兀胩鞗]回過神。
“父皇,你答應(yīng)還是不答應(yīng)?”楚玉握著劍的手,再次微微用了用力,劍刃已經(jīng)在雪白脖頸上,輕輕壓出一道印痕。
“好好好,我答應(yīng)你,你快把劍放下?!被实奂鼻械恼f到。
“咣當”一聲,小公主楚玉扔下劍,轉(zhuǎn)身便跑出了勤政殿。
一干文武大臣看得目瞪口呆。
一場早朝,鬧得不歡而散。
葉天更是從始至終都尷尬的站在原地,整整一個早朝,都在拐彎抹角的決定著他的終身大事,而他自己,卻始終沒有發(fā)言權(quán)。
離了勤政殿,回到玉湖西苑。
葉天坐在家里的太師椅上,看著窗外的樹葉,微微有些發(fā)呆。
早上勤政殿里發(fā)生的事情,就像做了一場夢。但是現(xiàn)在他的心里,卻分明有一絲絲辛酸的苦澀。
小公主那決然的表情,像烙鐵一樣深深印在他的腦海里。
這比起在前世的世界里,他所追求的女生委婉的拒絕,遠遠要更加深刻的刺痛他的內(nèi)心。
手無縛雞之力,沒有一丁點法力和武力,殘廢。
這些言詞像揮不去的蚊蟲,極力鉆進他的腦海里。
葉天用力搖了搖頭,想甩掉這些讓他感到痛苦和煩惱的詞匯,但小公主那張清麗嫵媚卻充滿決然表情的臉,無論他如何努力也無法擺脫,一直不停的閃現(xiàn)在眼前。
葉天的心里空落落的,他站起來,來回走了走,看了看窗外,又坐下,只覺得干什么都索然無味,坐著愣了半天,葉天自言自語到:“這感覺,怎么跟失戀一樣?”
又努力的體會了一遍心臟被拉扯,全身被抽空的痛苦感受,葉天終于確定:“我他媽真的失戀了?!?br/> 也許葉天自己并沒有意識到,在萬壽殿皇帝的寢宮里,第一次見到小公主楚玉的時候,他也許就已經(jīng)愛上她了。
之后,當葉天得知自己即將成為駙馬時,他的內(nèi)心或許已經(jīng)有了一份期待,那顆來自另一個世界的孤獨的心,隱隱已經(jīng)有了歸屬感。
可是今天,這一切都像是鏡花水月,被打得粉碎。
“啪”的一聲,葉天拉開抽屜,拿出一疊銀票。
好在他出身軍伍,心性的堅韌終究要比普通人強一些。葉天明白,此刻他自己最需要轉(zhuǎn)移情緒,尋找發(fā)泄點。
至于轉(zhuǎn)移情緒的方式,他選擇了另一個世界女孩子失戀時最普遍的做法,購物。
花街。
帝都最大的綜合娛樂中心,也是著名的風(fēng)月場所。
葉天記得宋予哲說給他的話,專程到這里來物色幾個丫環(huán)和管家,好讓他那個空蕩蕩的家,多一點人氣。
大街兩旁燈紅酒綠,買賣吆喝聲此起彼伏。
商鋪二樓的陽臺上,不時可見到穿著妖艷的女子,揮舞著手中的紅帕,招攬著客人。
葉天饒有興趣的看著這一切,心里在尋思:這花街的女孩子,檔次普通偏高哪,只看二樓那幾個正在沖自己笑的,就不次于聽雪和晴蕓的水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