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軍師的日子并沒有什么意思,不過這幾日寨子里的氣氛還是有些與往常不同,因為得到消息,官兵已經(jīng)出城,不日便可到達山下。秦云齊的工作就變得有些多了,要時不時檢查寨子里的防御工事,山里的那些陷阱,還要安排巡邏事宜。不過鑒于以往的經(jīng)驗,這些基本上也就是走個形式,畢竟官兵也不會真的上山清剿。
又過了兩天平靜日子,秦云齊還是沒想到逃離清波寨的法子,那些下山的小路倒是摸得差不多了,可是那個趙弈誠天天都盯著秦云齊,根本不給他鉆空子的機會。秦云齊心中納悶,這家伙難道就沒點什么事情做做嗎?
一日人定時分,秦云齊在屋子里思考著自己的逃跑大業(yè),忽聽外邊傳來一陣嘈雜之聲,這簡直是對秦云齊軍師身份的侮辱。官兵已經(jīng)在山下扎營,秦云齊特意叮囑他們晚上不得再喝酒喧嘩,現(xiàn)在聽到他們?nèi)绱顺臭[,一拍桌子就出了門去。
尋著聲音,走到了議事廳門外。說是議事廳,平時大部分時候都是在里面飲酒吃肉,秦云齊抽了抽鼻子,果然嗅到一絲酒氣,二話不說沖了進去。
只見議事廳內(nèi)擠滿了人,地上放著一壇壇開封的烈酒,眾山賊吆五喝六,開環(huán)暢飲。當(dāng)看到秦云齊進來后,吵鬧聲短暫地停頓了一下,隨即又恢復(fù)了熱鬧。在中間位置領(lǐng)頭的山賊秦云齊很熟,叫鮑參,這半個月來沒事就來揍自己一頓,不熟才見鬼了。秦云齊環(huán)視了一下四周,奇怪地看到議事廳內(nèi)竟然還堆放著大量兵器和一袋袋的糧食,每袋大概有一石的樣子,秦云齊大致數(shù)了數(shù),大概有二十來袋。
秦云齊朝鮑參走去,一邊大聲喝道:“誰讓你們喝酒的!”
鮑參抬眼瞟了秦云齊一下,繼續(xù)和身邊的人碰酒。
秦云齊雙眼一瞇,上去一腳把鮑參踢翻在地,還順帶撞翻了一壇酒,酒缸碎裂的響聲驚醒了正在牛飲的山賊,人群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住了,所有的視線都聚集到了秦云齊身上。
鮑參本人更是有些發(fā)愣,下一秒反應(yīng)過來,大罵一聲,爬起身,憤怒地朝秦云齊一拳揮來。秦云齊右腳點地,轉(zhuǎn)身躲開他的拳頭,右臂一曲,順勢一個肘擊重重擊打在他臉上,鮑參遭此重擊,加上喝了酒下盤不穩(wěn),直接就被干趴在地,腦袋發(fā)蒙,半天爬不起來。
秦云齊冷冷地掃視了一圈,在他的目光逼視下,眾山賊開始一個個放下手中的酒碗,站好身子,不敢吭氣。他們大概現(xiàn)在才想起來,眼前的是那個能殺了他們四當(dāng)家的人,而不是平日里嘻嘻哈哈的弱智軍師。
整個議事廳一時間鴉雀無聲,秦云齊隨手點了一個山賊,冷聲說道:“你,出來說話,這是怎么回事?”
被點名的山賊往前挪了兩步,眼神躲閃地說道:“鮑……鮑參剛才趁著天黑,帶了二十幾個弟兄,下山把官兵的營地給,給偷了……”
好家伙!秦云齊以為自己幻聽了!秦云齊一把將山賊拉到身前,厲聲喝道:“你他娘的喝大了吧?!就你們幾個廢物還能把人營地給偷了?!”
“我真的沒說謊!”大概怕自己和鮑參一個遭遇,那山賊抓著秦云齊的手急聲說道,“那鮑參說他得到可靠消息,官兵只是來裝個樣子,營地的防守非常松懈,所以就帶了人去偷了些兵器和糧食,他還說……”
看著他支支吾吾的樣子,秦云齊心道不妙,狠狠瞪了他一眼大聲問道:“說什么了?!”
“他還說……兄弟們連把像樣的兵器都沒有,統(tǒng)領(lǐng)……”山賊有些畏懼地看了秦云齊一眼,聲音也低了幾分,“……統(tǒng)領(lǐng)不管兄弟們,他鮑參管……”
秦云齊怔怔地松開手,也不管那連連后退的山賊,看著地上那些泛著寒光的刀槍,好像想到了什么,又好像沒想到什么,一時間發(fā)起了呆。
“怎么回事?!”一聲大喝把秦云齊驚醒,回過頭,只見趙弈誠從外面進來,看到屋內(nèi)景象,尤其是看到趴在地上的鮑參時,急走兩步,擋在了眾山賊和秦云齊的中間,皺著眉問道:“這到底怎么回事?這次怎么當(dāng)這么多人面動手?”
此時秦云齊無暇領(lǐng)他的情,壓低聲音說道:“跟我去見統(tǒng)領(lǐng),要出事!”
見秦云齊神情嚴肅,趙弈誠也不再多問,跟著他往外走去,臨出門前,秦云齊回身掃視了一圈眾人,冷冷地說道:“今天晚上,誰都不許睡,給我看好寨子!誰再喝酒,剁了喂狗!”說完快步離去。
不多時,秦云齊與趙弈誠便到了蘇一刀的住處,蘇一刀聽完秦云齊的敘述,秀眉緊蹙,沉吟半晌,緩緩說道:“此番偷了官兵的兵器糧草,他們怕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可能明日就要殺上山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