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金鉆突然打開手電筒,對準我的臉,我下意識地把頭扭到一邊,并抬起一只胳膊擋住射來的刺眼光束。
他嘿嘿笑著說:“對,你不是盜墓賊,你干的是劫富濟貧的勾當,你是摸金校尉嘛!”
這小子平時就愛擠兌人,若不是我急著要將慕容公主背走,此刻真想沖過去跟他干一架。
我強壓住怒火,賠笑道:“金鉆,咱倆從小一塊玩到大的,我童天驕的為人你還不了解嗎?茍富貴勿相忘對吧?真碰上發(fā)財?shù)暮檬?,兄弟我一定不會忘了你。我今晚真不是來挖墓取寶的,不信你翻翻我身上,要是摳出一個銅板來,我明天就嫁給你!”
“去你的,誰稀罕你那一身騷肉!等俺有錢了,俺天天摟著大閨女困覺……”尚金鉆摸了摸自己的大蒜頭鼻子,嘴里噴著酒氣說,“哼,好一個茍富貴勿相忘,老子眼又不瞎,你明明背著一座金山,還……還說沒挖到寶貝!”
“嗨,這玩意能值幾個錢,也就是賣個豬肉價吧?!睆男〉酱?,我還從來沒像今天這樣說謊說得如此理直氣壯,幸虧慕容萱昏迷不醒,聽不見我說話,要不然她非閹了我不可。
“豬肉價是吧?這可是你說的,你小子可不許反悔,誰反悔誰特么就是逼養(yǎng)的?!鄙薪疸@猛地一拍大腿,咋呼道,“哥們我買了,你把貨留下,走人!”
靠!尸體進化,這頭豬也跟著一起進化,他的腦子什么時候轉(zhuǎn)的這么快了。我搪塞道:“金鉆,其實我也是受人所托才……看在咱倆多年交情的份上,別讓兄弟難堪中不中?買家那邊還急等著收貨呢,我就不跟你扯淡了。說起來咱哥倆確實好長時間沒湊在一塊喝酒吹牛逼了,改天我做東,咱倆好好敘敘舊!”
說完,我背著公主頭也不回地就往墓地外走去。
“童天驕,你少來這一套!整個臨仙鎮(zhèn)的人誰不知道絕戶嶺是連鬼都不敢來的地方。如果不是想大撈一筆,你會吃飽了撐的沒事干,深更半夜偷偷跑來挖墳?”尚金鉆窮追不舍,看樣子是要打破砂鍋問到底,“我也不跟你彎彎繞,今兒個就把話挑明了說,配陰婚搞一盒骨灰還四五萬呢,你背著的這具古尸可是價值不菲的文物,賣到國外,倘若遇上一個識貨的行家,隨隨便便賺他一筆,都夠后半輩子的吃喝了?!?br/>
我一看索性也撕破臉皮了,便沖他吼叫:“你特么有點愛國心行不行,你是不是想錢想瘋了,我不賣!”
尚金鉆一個箭步竄到我前頭,擋住我的去路,冷冷地說:“絕戶嶺是你家開的嗎?這片墓地里挖出的寶貝,見者有份,你休想獨吞!”
我懶得搭理他,繞開他繼續(xù)往前走。他又快步走到前頭攔下我,嬉皮笑臉地說:“有話好商量嘛,咱們兄弟誰跟誰,為了這么點小事鬧翻臉不值當。哎,你那買家給你多少錢?你可別讓人給坑了,翡翠賣出白菜價?!?br/>
他見我還不搭話,又東張西望了一下后壓低聲音說:“我有個道上的兄弟就是專干這個的,他門路多,我讓他給咱們介紹個可靠的買主咋樣?保證讓你賺翻了天?!?br/>
我白了他一眼,又繞開他繼續(xù)往前走,與他擦肩而過時,我斷然拒絕道:“我不會昧著良心賺那不義之財!”
“草!就你是正人君子,別人都是卑鄙小人,裝什么大尾巴狼!挖墳盜尸斷子絕孫的事都干了,你以為你就高尚啦?哎哎哎,你別走呀!你是不是嫌錢少,咱倆再合計合計,六四分賬行不行……七三開總成了吧?尼瑪這傻逼倒是給句痛快話……”
我停下腳步,一本正經(jīng)地回答他:“不成!她是我老婆,換成是你,你會把自己的老婆拿去賣錢嗎?!”
“你……”尚金鉆威脅道,“敬酒不吃吃罰酒,看來我很有必要把你干的好事向童半仙匯報一下,不知道你爺爺聽了會怎么處置你?!?br/>
我攥緊拳頭,冷笑道:“地蛋大王,你丫敢把今晚的事說出去,咱倆就恩斷義絕!”
尚金鉆從口袋里摸出一個自衛(wèi)電擊棒,他三步并作兩步追上我,趁我疏于防范,一下子捅在我大腿上。
我就感覺那條腿仿佛被鋸掉了,一股強大的電流剎那間襲遍全身,體內(nèi)蘊藏的氣力像是被掏空了,身子禁不住抽搐了兩下,翻翻白眼當場昏倒。
暈厥的瞬間,一股恨意涌上心頭,金鉆啊金鉆,你真是個彪子,居然朝自家兄弟下手,你闖大禍了知不知道,公主的腳不能沾地……
尚金鉆踢了踢我的鞋子,見我趴在地上不動彈了,他這才放心的蹲下身來,想把慕容萱弄走。
可是慕容萱死死摟住我的脖子,雙腿夾緊我的腰跨,好像長在了我背上,成了我身體的一部分。尚金鉆折騰了大半個小時,累得氣喘吁吁,也沒能把我倆分開。
“這個小私孩子倒是艷福不淺吶!”尚金鉆撒氣似的又踢了我兩腳,“連古尸都對他纏綿不舍,我倒要看看這是個什么貨色?!?br/>
慕容萱的腦袋依偎著我的肩膀,一頂滿頭珠翠的鳳冠晃得尚金鉆直眨眼睛,宛如瀑布般的青絲貼著她雪白的脖子垂散下來。
尚金鉆伸出右手食指,撥開瀑簾,勾住慕容萱的下巴,將她的頭緩緩抬起來。那張臉只能用“艷絕”兩字來形容,尚金鉆只看了一眼,魂就飛了。
他的指尖傳來妙不可言的觸感,美尸的皮膚是那樣嬌嫩,仿佛能掐出水來,還帶著體溫呢!這……這哪是一具死去多年的尸體,分明就是一個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從古代穿越到現(xiàn)代了。
尚金鉆胸腔里擂起戰(zhàn)鼓,他再也淡定不下來了,一會兒來回踱步,一會兒悶頭抽煙,一會兒又用手指抓扯如鳥巢般蓬亂的油膩頭發(fā)。
突然,他好像魔怔了似的,雙膝一軟跪倒在地,向掌心里呵了一口氣,使勁搓了幾下,貌似下了很大的決心。
他用顫抖的手去解慕容萱胸前衣襟的扣子,可是慕容公主跟我緊貼在一起,他慌亂之中怎么解也解不開。于是他又去掀公主的繡裙,神神叨叨地說:“前面不行,就從后面吧?!?br/>
這時,慕容萱扭過頭去盯緊了他的眼睛,他當場驚得呆若木雞。雖然我被電暈過去,但是慕容公主的雙腿緊緊夾著我的腰跨,她又趴在我背上,所以她的腳并未沾地。
她那一臉病容愈發(fā)明顯,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白得像一張紙。她像一位傷風感冒的病人似的打了一個噴嚏,尚金鉆嚇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緊接著連滾帶爬往墓地外逃去。
慕容萱輕輕地吸了一口氣,頓時狂風大作,枯葉亂飛,那些樹葉全部貼到尚金鉆的身上,讓他穿上了一件樹葉做的衣服,秒變樹人。
尚金鉆拼命往前跑,但他卻感覺自己的雙腿在倒著走,眨眼間他便又回到慕容萱面前。只聽“嘭”的一聲,他身上的葉衣爆炸,樹葉如天女散花般落下來,他穿的棉衣也炸飛了,只剩下一條遮羞的短褲。
他站在寒風中,瑟瑟發(fā)抖,兩條胳膊緊緊抱住身體,也許是嚇傻了,嘴里嗚嚕嗚嚕的不知在說什么。
我醒了,頭痛欲裂,我搖搖晃晃地站起來,瞥了尚金鉆一眼,一看他變成這副鬼樣子,就知道他剛才一定是做了什么齷齪事,才惹得我家娘子使出洪荒之力對他進行暴擊。
我馬上意識到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我必須得做點什么了,不然我這不爭氣的發(fā)小很可能小命不保。我沖過去,一個飛踹將他放翻在地,又在他身上狠狠踩了幾腳,佯怒道:“好你個地蛋大王,膽敢猥褻公主,要是放在古代,少不了誅滅九族!尼瑪想吃我家娘子的豆腐,看我不踩扁你……”
“這廝害得本宮差點腳沾地,元氣耗盡,那可是一尸兩命,本宮要吸干他的陽氣,方能解我心頭之恨!”說著,慕容萱就要大開殺戒。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yōu)質(zhì)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