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利爪,沒帶起一點動靜,直接穿過了好些距離,直掏心窩!
背后突兀驚雷炸嚓,一拳包裹雷紋,對轟了一記,各退了幾十步。肉身比拼,不相上下,狐仙人微微驚訝了一下,縮了縮狐爪,抹去上邊繚繞的電弧,雖疼,也激發(fā)了兇性。
拳上傷口見骨,新肉蠕動,封住了血管,正在愈合。
不約而同,一個踏虛空,一個踩雷霆,速度都快的沒了聲響,拳拳到肉,掌掌貼心,憑借真身相搏斗,各自周身符文繚繞,一個像是老天發(fā)怒雷鳴轟轟,電光閃閃;一個寂靜無聲,不過看出個大概形狀。
雷光才占了上風(fēng),下一刻就被無形波動壓了回去。
腳踩雷霆,追著狐仙人的空間波動而去,越打越順手,狐仙人漸漸不可招架,被打得鼻青臉腫,狐皮下盡是凸起小包。
它發(fā)狂,背后四根狐尾飛綾御風(fēng)一般飄忽,四肢著地,狐眼通紅,嗞嗞怪叫,盡是些聽不懂的狐族言語。
狐尾如桿槍,直挺挺朝著何宣刺去,好像可以無限延長,不見速度延緩,反倒愈加迅速。半邊天幕都像破碎了一般,惡意滿滿,被推著兜頭蓋下,一個浪花,褪去了這座小山的山頂,點滴不剩下,平面光滑得像是一面鏡子。
狐仙人喘息,沒了那人族氣息,放松了下來,四根尾巴無力下垂,沒了骨頭一樣。
才想著尋個合適地方歇息,也是逃避,轉(zhuǎn)身想逃離這個鬧出大動靜的地方,一朵純白蓮花就這樣從空氣里鉆了出來,只剩下破爛花苞,花骨朵打開,一身狼狽血跡的何宣像是離弦之箭,曲肘并指,上邊細密電弧你你我我相互擁擠,摩擦聲讓人牙酸,幾十米距離瞬閃而過,就要穿透了狐仙人脖子!
“大膽!”
一聲大喝,何宣耳邊仿佛驚雷炸響,震得七竅盡是污血。一個中年獸皮滿身隆起肉疙瘩,手掌輕揮被打進了山石土堆里。
一顆冒著清香的丹藥直接丟進了狐仙人嘴里,吊住了性命,心道一聲“好險”。若是慢了一步,哪還不得給族長扒了皮?
那一擊手刀還未觸及,摩擦的電弧已是先一步切掉了脊骨和一半多的皮肉血管。
不知道想些什么,中年漢子往坑里瞧了眼,終究沒下手,施法護住自家小爺,直接閃身沒入云中,沒了身影。
良久,一直沒聲息的土坑里鉆出了個腦袋,灰頭土臉的,四處賊溜溜打量了很久才長長呼了口氣,慢慢把身子給“挖”了出來,朝龍頭山往回趕。
……
出???,一艘小舟,兩人兩槳。
后輩小生大約十一二歲,唇紅齒白,穿著一件明顯寬大的道袍,顯得不倫不類,在后邊劃槳,水波蕩啊蕩的,碎了西下的紅日,留下天邊的火燒云,總覺得不再完整,少了些趣味。
他叫夏楠,夏天的夏,楠木的楠,都怪那些個老頭子,就該把胡子都揪掉,弄得自己給人笑話。
可這不是自己不想笑的地方??!
瞧了瞧順立舟頭的院主,就忍不住唉聲嘆氣,像是有多少身家掉進了著沒邊沒際的海里,找不回來咯。
綁著發(fā)簪,一身教習(xí)衣袍,明明一張少年臉頰,卻鑲嵌了一對滄桑眸子。
忍不住,一個板栗敲下,疼得眼淚都冒了出來,委屈吧啦,低著頭,像是在啜泣。
年輕的院主搖了搖頭,拍了幾個巴掌,傳到了海底,揪出了一頭海蚌精怪。
精怪張開了一對蚌殼,露出里邊白嫩嫩的軟肉,一顆大珠子亮晶晶的,把快來的黑暗都驅(qū)散了不少。
夏楠眼睛紅紅的,白能小手抹著眼角,抬頭眼巴巴的,在問是不是給他的。
院主笑了,擺了擺下巴,像是示意自個拿去。
頓時,孩子心性的孩子又有了笑臉,一卷袖子,那珠子就撈到了手中,一只手都拿不住,這值不少錢咧,要是那個老惦記自己零花錢的在這,還不得眼紅得想兔子?
隨即一轉(zhuǎn)念頭,又板起一張小臉來,還是有些不開心的。得了一顆大珠子,很漂亮,的確是該開心,可院主沒給自己找個師弟,明明都說好了的,又得不高興啊,那到底是該高興還是不高興呢?
一時間就陷入了沉思。
年輕的院主攏起袖子,趁著小家伙出神,溜走了珠子給丟回了蚌身,給送回了海底。
哇!
不用想了,就是該哭個死去活來,他就是個不知道心疼自己的……忽然想不到詞了,只是覺得他比那些老頭子還惹自己討厭。
年輕的院主哈哈大笑,怕把腰給笑斷咯,事先扶住了腰。
夏楠見著,反倒不哭了,心里發(fā)狠,甭想自己拜在你門下了,就是揪光了老頭子們的胡子也不行!不過……小腦袋一轉(zhuǎn),覺得要是給自己弄個師弟師妹啥的,還是可以考慮考慮的。
掰著手指頭,一件件數(shù)著這院主欠了自己多少個師弟師妹。
年輕的院主沒了興趣,接過槳來,自顧自地劃,一路哼著不知名的歌謠,調(diào)子蒼涼悲壯,又不失豪邁慷慨。
小臉仰著,把淚珠子留下,心想得省著些用。耳朵豎起,覺得挺好聽的,默默把一根手指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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