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糖糖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快接近晌午了,昨夜在被窩里偷偷抹淚,后來累到睡著了。現(xiàn)在兩只眼睛腫得不能見人,心里把千乘牧璃罵了八百遍。
而只睡了一個上午已經(jīng)恢復(fù)精神的千乘牧璃正往喜糖樓而來,隨之而來的還有皇甫留新,他是過來看望皇甫云珊的。
只千乘牧璃是沒能如往常一般踏入喜糖樓的大門,花七絕此時七個人一字型排開,擋在了千乘牧璃的面前。
自從千乘牧璃放過花七絕之后,宋糖糖便跟他要了這七個姑娘,所以現(xiàn)在花七絕為宋糖糖馬首是瞻。
千乘牧璃冷冷的目光看著花七絕,可惜花七絕卻不怕死地一動不動,那陣勢,嚴(yán)肅得似乎在說如要進(jìn)門先踏過她們的尸體。
他耐著姓子開口問:“你們在做什么?”
“王妃有令,王爺和蛇不得入內(nèi)。”花七絕齊聲回答,聲音大得周圍的侍衛(wèi)和花農(nóng)們都聽得見,當(dāng)然,二樓的宋糖糖也聽見了。
烈風(fēng)突然出現(xiàn)在千乘牧璃身后,他盯著千棠,用眼神問她:千棠,你們是不是想死?
千棠轉(zhuǎn)了一下眼珠子:有王妃在,我們不會死。
烈風(fēng):……
這花七絕已經(jīng)上道了,跟了宋糖糖之后,連膽子都肥了。
眉心一蹙,千乘牧璃十分不喜,從來沒有下屬敢擋他的路,但是既然是維護(hù)宋糖糖的,他可以暫時不計較,只是突然出現(xiàn)這種情況,說明有事情發(fā)生。
宋糖糖怕蛇,千乘牧璃是知道的,只是為何要把他和蛇放在一起相提并論?
迫不及待想見宋糖糖的千乘牧璃,一個轉(zhuǎn)身,已經(jīng)上了二樓?;ㄆ呓^齊齊松了一口氣,暗暗想著,王爺真聰明。
房門沒關(guān),宋糖糖還窩坐在榻上惆悵著,想著千乘牧璃是不是會傷了花七絕從而沖進(jìn)門來,還是扭頭就走?
“額,王爺。”正在幫宋糖糖找衣服的紅豆突然開聲,宋糖糖轉(zhuǎn)頭看到千乘牧璃已經(jīng)走了進(jìn)來。
“出去?!?br/>
王爺命令不可抗拒,紅豆灰溜溜地走了,帶上門。
“你才出去,我不想見到你?!彼翁翘锹暵?,一個枕頭往千乘牧璃正面飛來。
千乘牧璃一手接住,結(jié)果宋糖糖又飛了一個過來,千乘牧璃直接手掌一劈,枕頭從窗戶飛出了喜糖樓。
“誰扔的枕頭?”
說話的是白仁樸,他是過來幫皇甫云珊拆紗布的,剛好被二樓飛下的枕頭打了個正著,悲催的是,他防不勝防,又一個枕頭朝他飛來。
連中兩次,花七絕個個掩嘴笑,白仁樸變成了黑炭臉,這什么世道?他是無辜的好嗎,無奈搖搖頭,一定是今天跨出房門的時辰不對。
皇甫云珊現(xiàn)在修養(yǎng)的房間仍然是宋糖糖當(dāng)初的那間新娘房,也在二樓,所以白仁樸進(jìn)了皇甫云珊房間的時候,他們已經(jīng)聽見隔壁洗漱用具、茶水杯等噼里啪啦的響聲。
“云珊,你先呆一會兒,我出去看看?!?br/>
隔壁就是宋糖糖的房間,青陽浩星不放心,他走出來,結(jié)果白仁樸和皇甫留新也跟著過來看。
透過窗戶,這三人同一感想就是:王爺和王妃打起來了!
“桑桑還會用鞭子?”
千乘牧璃正在躲著宋糖糖的皮鞭,同時在想辦法讓她冷靜下來。他一進(jìn)來莫名其妙就飛來兩個枕頭不說,卻不想還有皮鞭等著他。
“哼,就是為你準(zhǔn)備的?!?br/>
宋糖糖說著,站到了桌子上,居高臨下地手中皮鞭往千乘牧璃腰間甩去,千乘牧璃一個側(cè)身,噢,銅鏡嘩啦啦的碎了。
這下千乘牧璃不再躲了,等皮鞭再次甩過來時直接一手扯住皮鞭的另一頭:“桑桑,男人的腰,很-重-要!”
千乘牧璃這話一出,窗外的三個男人同時點了三下頭,頻率出奇地一致。
砰!
窗外三個人一愣的同時,窗戶被千乘牧璃的掌風(fēng)闔上,并且被突然冒出來的烈風(fēng)請回到皇甫云珊的房間,該干嘛干嘛去,反正不能逗留在王爺王妃的門口。
宋糖糖此時還穿著睡覺時的里衣和薄薄的絲質(zhì)長褲,看著各種引人遐想!怎好讓其他人看了去,房門關(guān)了還不夠,還得關(guān)窗戶。
宋糖糖看到了房里一片狼藉,這些都是她的“杰作”,只是面前這只妖孽怎么還不生氣?最好生氣了兩人吵個架一拍兩散。
宋糖糖依然氣鼓鼓地站在桌子上,千乘牧璃收了收手中的皮鞭,三兩步就到了她面前,面對面的一手環(huán)住她腰間,一手環(huán)住她臀部下面,就這么直接地把宋糖糖抱起來。
“你!放我下來!”宋糖糖拍著他的肩膀。
千乘牧璃這種抱法,使宋糖糖高了他一個頭,但是他的長眸也剛好對著她的起伏未定的胸脯……
“眼睛怎么了?”千乘牧璃抬眸,直直地看著宋糖糖那紅腫的眼睛。
低頭看著他心疼的眸光,聽著他柔風(fēng)般的問語,宋糖糖心里又泛起了漣漪,這只妖孽就是來蠱惑她的。
“怎么了?還不是因為你?”
“我?”
見他似乎不打算坦白,還一臉無知的樣子,宋糖糖開始掙扎著脫離他鉗制在自己身上的雙手,甚至自己雙手繞到身后去掰他的大手。
“桑桑到底生什么氣,你不說我怎么知道?”說著,千乘牧璃竟然把頭埋在宋糖糖的胸前。
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宋糖糖把他的頭往外推:“我問你,你昨夜是不是去見了連曉笛?”
“是?!?br/>
“那就沒什么好說的了,你放我下來!”宋糖糖又開始拍打千乘牧璃的肩膀,打得那個響啊!
“就因為見過她,所以桑桑就生氣?”
“你自己做了什么事情你心里清楚,還要我說出來嗎?你不嫌惡心我還嫌呢,別碰我,離我遠(yuǎn)點!”
惡心?
似乎事情不簡單,懷里小女人不安分,千乘牧璃必須讓她安靜下來。
所以他直接把宋糖糖壓在榻上:“桑桑再不好好說,就算你身體沒好,我現(xiàn)在就把你就地正法。”
這話太刺激宋糖糖了,一下讓她想起昨夜的活chun宮,心里委屈得一股腦地冒出了她的噼里啪啦的心里話。
“你就會威脅我,就是我看到你把連曉笛就地正法,或者說她把你就地正法了,你這個負(fù)心漢!薄情郎!濫情種!我討厭種馬,這樣夠清楚了吧?”
說完了,宋糖糖吸著鼻子,撇過頭,忍著不讓自己哭出聲來,但卻忍不住兩行清淚的溢出。
抱著哭得微微顫抖的身體,看著那又紅又腫的雙眸,千乘牧璃胸口處一陣一陣地抽痛著,仿佛無數(shù)鐵絲絞著他的心一般翻騰著。
“傻瓜,就算是其他干凈的女人我都不會碰,何況那種女人那么臟,我怎么可能碰她?我眼光沒那么差。”
千乘牧璃輕輕地拂去她的淚水,爾后親了她額頭,寶貝般地?fù)嶂l(fā)絲,把她鬢間被淚水染濕的的青絲慢慢擦干。
“別說你,就連我都難以知道她的心計,狠起來不簡單。我也最近才知道,她有個專屬隱衛(wèi),偶爾會行茍且之事。你看到的人應(yīng)該是她專屬隱衛(wèi)假扮的?!?br/>
宋糖糖已經(jīng)不再流淚了,帶著重重的鼻音:“他手臂上有跟你一樣的牙印。”
“這事我會處理,為這假事哭得眼睛這么腫,我的桑桑這么傻,怎么辦???”
千乘牧璃以嘆氣的語氣說完,胸口只能吃宋糖糖一個“鐵錘”,加上她翻的紅眼,因為現(xiàn)在翻不了白眼了。
“桑桑,記住,不要懷疑你自己的眼光,也不要懷疑你男人的眼光。”
不要懷疑你自己的眼光?
宋糖糖櫻唇一抿,這這只妖孽是在夸她還是夸他自己啊,好吧,似乎有那么一點道理。
千乘牧璃起身,在衣櫥里挑了一套嫩綠色的衣裙,戲謔道:“桑桑,為夫幫你換,如何?”
“不如何!”
宋糖糖臉皮薄薄,一把拿過衣裳跑到屏風(fēng)后面去了。
千乘牧璃收起臉上的微笑,恢復(fù)到夜宸殞的冷酷,對有些人,他還是太仁慈了。
當(dāng)宋糖糖換好衣服的時候,烈風(fēng)已經(jīng)讓紅豆拿了熱雞蛋過來,千乘牧璃親自幫她敷眼睛,同時就在喜糖樓擺了午膳。
“烈風(fēng),去把連曉笛和她的專屬隱衛(wèi)都抓來,弄個假的連曉笛留在笛音宮就行。”這是一句傳音入密,烈風(fēng)即刻離開了翼王府。
“鬼--”隔壁房間傳來的呼喊聲。
宋糖糖驚覺看了一眼千乘牧璃:“是我嫂子的聲音?”
說著就要走出去,千乘牧璃拉住了她:“你去了也幫不了她,你的浩星師兄會看著,你乖乖呆在這里,吃飯,還有休息。”
宋糖糖用過午膳之后,就去找了白仁樸,讓他看看她那個毒酒杯是被下了什么毒,而同時,千乘牧璃讓人把宋糖糖日常用的首飾和她喜歡的衣服都搬到了琉璃閣。
喜糖樓,暫時借給青陽浩星和皇甫云珊吧,要不然這互相影響,可真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