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你要我同你說幾百回,你才記得住。遇到事情切忌不能這般口無遮攔!如今府上上上下下都知道你與那南宮離交好,你這要是傳出去了,別人會怎么說你?不過是一個簪子,你要多少我這兒都有。春秀,來,把昨日新得的那個金簪給良娣娘娘拿過來。”
“遵命。”春秀是南宮紫煙的陪嫁丫鬟,長得實在普通,一張臉方方正正,臉上還有些雀斑,也正因為普通,南宮紫煙才放心將她帶來。
上官清雨有些搞不懂了,這她來罵個人,還能搞一個金簪回去?
正納悶著呢,金簪已經(jīng)插進(jìn)她發(fā)髻了。
上官清雨滿臉疑問,“姐姐,你這是作甚?”
“這金簪呀,我已經(jīng)有類似的了,這個便送給你了,可別再氣了,為了那么一個丫鬟,把自己身子氣出毛病了可怎么辦吶。”
“這……清雨謝娘娘賞賜!可是姐姐,我這心里頭這口氣,實在是咽不下!你是不知道,昨日太子說……他說……”
“說什么呀他說?”
“太子殿下說,這東宮除了她南宮離,便無人能配得上那玉簪了……你說他這話是什么意思,這不是明擺著不把姐姐你放在眼里嗎?”上官清雨從座位上起身,一臉憤怒地走到南宮紫煙身邊,她想要伸手扶住南宮紫煙的肩膀,像是生怕南宮紫煙聽了這話會坐不住。
可南宮紫煙偏偏依然是滿面微笑,身子坐得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模妒聸]有。
上官清雨有些震驚,“姐姐,你居然還能做到不生氣?你這是什么度量啊?你要知道你才是這東宮中燙燙的太子妃啊!”
南宮紫煙拍了拍上官清雨的手,強行將自己心里那已經(jīng)猛地涌起的烈火給鎮(zhèn)壓了下去,笑道:“太子殿下想說什么,便可以說什么。這東宮中,太子就是天,天是什么模樣,陰或是晴,我們底下這些人啊,都得受著。他想將那玉簪送給誰,便送給誰,他想夸她,便夸她,這不是你我能左右的,你懂嗎?”
奶奶的!她何嘗不想左右!她只想將南宮離剝光了放進(jìn)油鍋!再拎出來讓慕容逸看看,這是個什么女人!
居然敢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說這種打她臉的話,他慕容逸眼里還有沒有南宮紫煙這個太子妃!
上官清雨咽了口唾沫,看著眼前這不動聲色的女人,心底默默寫了個大大的服字……難怪人家能成為太子妃,而她只能是個良娣,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可是……”
“還可是什么呀?這沒幾日皇上壽宴就要舉辦了,你若還是如此莽莽撞撞不知言語,我便要稟告太子不讓你跟著去了。”
不行啊,這好不容易的露臉機會,她怎么能不去呢?
“姐姐我錯了,昨日之事,我保證不再提了。你可千萬不能不讓我去啊,我求你了,姐姐……”
南宮紫煙很不想跟她在扯下去,上官清雨這個一根筋的女人,她也是受夠了。
“好了,讓你去便是。你先退下吧,我昨日沒睡好,想再打個盹。”
上官清雨走后,南宮紫煙右手立馬撐在桌上,頭往手上倒去,大拇指落在太陽穴,反復(fù)揉按。
春秀走上前,想要幫她,卻比南宮紫煙那抬起的雙眸給嚇得哆嗦了一下。
她只知道,太子妃很少這樣生氣。看來這一次,那南宮離是已經(jīng)惹到她的底線了。
春秀決定,自己還是老老實實在一邊待著吧。
“春秀,你說我和阿離妹妹相比,究竟差在哪兒呢?”
送命題!春秀的腿已經(jīng)開始發(fā)軟了。
“娘娘,她和您不能相比。您是天上彩霞,光芒萬丈,她是……她是那臭水溝里爛掉的菜梗。娘娘,你可千萬不能為她動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