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冷雪霏已經(jīng)放下了前塵恩怨,柯無言現(xiàn)在進出冰崖宮也是自由了許多,大家都知道陛下和柯無言的關系,也都只當柯無言還是那個竹林散仙。稍作通稟,柯無言就和年至終進宮了。
二人先去了無心閣,剛剛踏入大門,年至終就大呼小叫:“竟然真如傳聞中一樣,果真有片竹林。”
柯無言不去理會他,徑直走了進去。
一切仿佛都沒有變,桌上的筆墨紙硯依舊齊全,窗明幾凈,一塵不染。甚至他那時畫的畫也依舊掛在屋里。
回憶一點點涌上心頭,那個跳躍著的紅衣女子,似乎昨天還在這里為他研磨。
如果說東海竹林是他和霏霏的回憶,那么,這無心閣里,就都是他與柳依的點滴了。
那個消瘦倔強的女孩如同一根長刺,就那么橫在他的心里,拔不掉,躲不過。他能確定這感情不是愛,可就是會牽著他的心,悔,痛。
感覺到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柯無言低沉說:“叔叔,我的事你這個諜王比我自己都清楚,所以,我這也就不算失態(tài)了吧?!?br/>
“不算?!眰鱽硪粋€熟悉冷淡的聲音。
柯無言轉(zhuǎn)頭,是季勛,一時間有些局促:“對不起,我以為是我叔叔。”
季勛依舊戴著面具,可是能感覺得到,他的心情不錯:“是那位桃花眼的公子吧,他和侍奉的仙娥看雪去了?!奔緞纂S手拿了一幅畫坐下:“他年紀輕輕,竟然是你的叔叔。也難得看到你在一個人面前那么放松。”
柯無言笑笑:“他只年長我三歲,是我父君同父異母的弟弟,同我一起長大,關系一直十分要好。”
“對了,”柯無言認真的看著季勛:“讓你妹妹和你身邊什么初七初八的姑娘離我叔叔遠一點。我叔叔的臉,再挨不住耳光了?!?br/>
季勛笑道:“這個自然,否則,”季勛放下畫卷,看著自己的右手:“我的耳光,他也承受不住啊?!?br/>
二人對視一眼,哈哈大笑。季勛繼續(xù)說:“你可得讓陛下也離他遠一點?!?br/>
柯無言風輕云淡:“無妨,霏霏不是那么膚淺之人?!?br/>
說完,想起冷雪霏曾經(jīng)在竹林和他說過,見他的第一眼,覺得他身材修長,玉面綸巾。那一眼,就讓她覺得安寧。
兩人又一次對視,異口同聲:“她是!”
“早知道就不同他來了,明明是個魔族人,怎么就如此妖孽呢,生的一副好皮囊!”柯無言一聲長長的嘆息。
這時,門外遠遠的傳來了那句熟悉的:“言言!”
季勛愣了半晌,反應了過來,捧腹大笑,嘴里一直重復著:“言言,言言。哈哈哈”
“想不到你還有這么有趣的名字,嗯?言言?”季勛故意加重了后兩個字。
“你可別忘了,我的功力,在你之上!嗯?”
年至終進來后,看到的是一個戴著鐵面的黑衣男子恭恭敬敬的對柯無言說:“陛下有請,晚上一聚?!闭f完,就退下了。
“哇塞,冰崖國這么厲害的嗎,不僅雪景奇美,就連一個傳話的都這么氣派。那狼牙面具看著可價值不菲?。 ?br/>
“那是大將軍季勛?!?br/>
年至終剛喝進口中的茶噴了出來,他故作淡定,擦擦衣服:“哦,這樣啊?!?br/>
看來,他這個侄兒在冰崖國混得不錯嘛,有的消息,不可信。
好像隨著年至終的出現(xiàn),所有人緊繃的神經(jīng)終于放松下來了,不得不承認,有的人,天生就有這樣的魔力,能帶走所有的悲傷。
感謝這個人是年至終,感謝他出現(xiàn)在了這段故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