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她只有一寸距離,卻是他們之間無法跨越的鴻溝。
真的……再也回不去了嗎?
明明還是這張水潤粉嫩的瓜子臉,眼神里的東西卻不一樣了,靈動,深邃,神秘,變得更吸引他了。
凝望片刻,才開口說道:“柚柚,假如他對你不好,你能不能回到我身邊來?”
慕廷熙說得無比真誠,安小柚卻依然鐵石心腸。
“不能,好馬不吃回頭草?!?br/>
慕廷熙輕輕一笑,可你卻吃了席戰(zhàn)的回頭草。
他根本不理會她的冰冷,“我等著你?!?br/>
“你就嘴硬?!彼籽?。
按原劇情,作死女配安小柚死后,慕廷熙很快就交了新女友。
即便現(xiàn)在原主以另一種版本活著,安小柚才不信一個男人真的會??菔癄€愛著一個女生,更何況是娛樂圈里混得風(fēng)生水起的大明星,他身邊美女如云啊。
“那就把答案交給時間吧,時間會證明一切的?!蹦酵⑽跛坪鯇ψ约汉苡行判摹?br/>
他原本對相處了5年的女友是感到有些厭了,但沒想到幾日不見,安小柚竟然又給他全新的感受,所以他絕不會放手的。
一輛黑色福特車停在江邊。
安小柚知道是老黑來了,她下車,上了老黑的車子。
她朝不遠(yuǎn)處的慕廷熙揮了揮手,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慕廷熙發(fā)動引擎,車子駛出去幾十米,卻又飛速倒退了回來,搖下窗戶,對她喊話:
“安小柚,我等著你!”
白癡!
安小柚忍不住罵了一句。
等慕廷熙離開后,她關(guān)照老黑要給柳雨煙和田厚霖做親子鑒定,越快越好。
并叮囑他:“完成任務(wù)后,你帶著兄弟們立刻趕回帝京去,銷毀所有來過冰城的痕跡,如果讓席戰(zhàn)查到什么,我們都會沒命!”
老黑雖然絕對服從安小柚的命令,但依舊忍不住問了一句:“席戰(zhàn),真的那么厲害嗎?”
“老黑,你跟了我這么久,我希望你沒有機(jī)會見識到他的厲害,因為見識到的人都已經(jīng)死了?!?br/>
安小柚心里對這個老黑并沒有好感,畢竟他跟著原主干了許多傷天害理的事。
但自己孤身一人穿越到書中世界,面對強(qiáng)敵,若沒有幾個得力幫手,生存會非常艱難。
若說老黑這幫人有什么優(yōu)點,那就是還算聽話,若以后好好調(diào)教,未嘗不能成為一股正面力量。
借席戰(zhàn)的手殺了他們,并非上上策。
打斷手臂連著筋,老黑他們?nèi)舫鍪拢约阂埠貌坏侥膬喝ィ?br/>
老黑聽了主人的話,若有所悟地點點頭,心中感激,拱手道:“謝謝二小姐真心記掛老奴的生死,老奴一定把事情辦妥辦好?!?br/>
安小柚嗯了一聲,“好,把我送到路口,咱們兵分兩路?!?br/>
她現(xiàn)在揪心的是接下來要辦的事——必須保證酸菜魚那幫匪徒成功地將萌萌從幼兒園綁走,送到白鷺園爛尾樓,讓兩樁綁架案成功地糅合在一起。
原本她打算以白落梅的身份助他們一臂之力。
但是中途遭遇意外,易容面膜被揭了下來。
不知道那玩意兒還能不能接著用?
老黑將車子開到一個繁華的路口,安小柚下車,找了一個公共廁所,進(jìn)去后打開寶箱,將易容面膜重新貼在臉上。
幸運的是,易容面膜并未失效。
原來它在24小時內(nèi),可以反復(fù)使用。
變成白落梅后,安小柚從廁所里走出來,打車去到萌萌所在的天使幼兒園。
現(xiàn)在正是幼兒園放學(xué)的時間,幼兒園門口家長們已經(jīng)列隊排好,一個挨一個接孩子回家。
安小柚堂而皇之地走上去接外孫女萌萌,如不出所料,待會兒她把萌萌領(lǐng)到偏僻的地方,那群匪徒就該出現(xiàn)了。
可偏偏這時,半路又殺出個程咬金。
“嗨,萌萌,大外公來接你了?!?br/>
柳庸蹲下來去抱萌萌,萌萌卻有些害怕地躲閃開了。
安小柚心里一咯噔:柳庸這個老賊什么時候出現(xiàn)不好,偏偏這個時候跟她來搶娃?
要知道他對柳雨煙祖孫三代可是刻薄又無情,弟弟死了很多年了,弟媳、侄女、侄外孫女,這幾個女流之輩卻還賴在家里吃白飯,他一心想把他們從柳家趕出去呢。
所以,他破天荒地來接萌萌,準(zhǔn)沒安什么好心,恐怕會干擾她的計劃。
必須把這人支開。
安小柚當(dāng)即沖上前去,毫不客氣地吼道:“柳庸你住手,萌萌跟你不親,你別嚇壞她。”
說著,自己去抱萌萌。
誰知柳庸將萌萌一把奪過去,張開老妖似的五爪,插入萌萌的頭皮,用力扯下來幾根頭發(fā),動作又快又狠。
因為生疼,萌萌哇一聲哭開了。
安小柚正好借題發(fā)揮,“柳庸,你也太狠了吧?咱們大人之間的恩怨,你怎么能發(fā)泄到一個四歲的孩子身上?”
孩子的哭聲和她的嚷嚷聲,引得周圍人對柳庸指指點點。
安小柚知道柳庸薅萌萌頭發(fā)是為了去做親自鑒定,因為懷疑目標(biāo)眾多,多半已經(jīng)做過好幾次了。
她冷笑一聲,低頭問萌萌:“你大外公拔過你幾次頭發(fā)了?”
“五次了,大外公壞?!泵让群窟罂奁饋怼?br/>
周圍接送的家長多以大媽為主,熱心腸的大媽義憤填膺,紛紛非議責(zé)備起來:“這什么人吶,對孩子下手那么狠?!”
安小柚瞅準(zhǔn)了時機(jī),怒道:
“柳庸,因為我女兒柳雨煙未婚生女,你就懷疑我女兒在外面勾三搭四,粗暴地拔孩子頭發(fā),想通過親子鑒定確定孩子的生父,你這么做也太兇殘了吧!
五次啊,大伙兒來評評理,他拔了孩子五次頭發(fā)??!他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
柳庸,你再怎么討厭我,也不能這樣欺負(fù)我們孤兒寡母啊,我畢竟是你弟弟明媒正娶的妻子,柳雨煙是你親侄女,萌萌是你親侄外孫女啊,你怎么能為了節(jié)省幾個飯錢就翻臉不認(rèn)人呢?”
她這么一番大聲宣揚,柳家那點丑事在冰城算是傳開了。
周圍人開始墻裂譴責(zé)柳庸,搞得柳庸渾身不自在,他一張老臉終于掛不住了。
心想:頭發(fā)已經(jīng)到手,也不必跟她多費唇舌。
話說這個平日里不吭聲的弟媳,今天怎么突然伶牙俐齒起來了?
不過,終究是個愚蠢的女人!不知道家丑不可外揚嗎?還生怕全世界不知道你女兒那些不檢點的事!
柳庸一甩袖,憤怒又鄙夷地離開,等鑒定結(jié)果出來,我讓你們好看!
安小柚也拉著萌萌跟在后面。
明眸善睞的她很快就看見了躲藏在小巷里的六個漢子。
張頭望腦,賊眉鼠眼,一看就知道,他們正是白落梅雇傭的綁匪。
安小柚大膽地對他們吹了一個口哨,上前說道:“看見前面那個老伯了嗎?上去蒙頭痛打一頓,我給你們雙倍價錢?!?br/>
酸菜魚從剛才他們吵架的時候就已經(jīng)確定她就是雇傭他們的白落梅,不過為了謹(jǐn)慎起見,他再一次把手中的照片,朝著萌萌比對了一下。
確認(rèn)無誤。
酸菜魚舒展緊繃的臉龐,露出搞笑的表情,“白老板,你當(dāng)著孩子的面這么說,我們還怎么綁?”
安小柚語氣比他還滑稽:“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