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語心與君默循聲望去,只是看見一名食客把酒碗重重地放到桌上,大怒說道:“傳說這紫元帝國的公主殿下貌若天仙,實力無比強大,怎么就變成了那龍旭帝國太子的未婚妻了呢?!真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是啊是啊,一顆好白菜就這么被豬拱了!”
他身旁的兩名食客也是附和道。
鮮花和白菜自然指的是蘇語心,而牛糞與豬說的便是君默了。
這時,另一名食客看著他們?nèi)死湫χf道:“那是公主殿下心甘情愿,更何況人家就算再怎么不堪也是龍旭帝國的太子殿下,你們幾個又有什么資格在這里說三道四?若是那君默是豬是牛糞,那你們豈不是連豬和牛糞都不如?”
“更何況,傳聞龍旭帝國的太子殿下也是天才中的天才,雖然天賦不及公主殿下,但也比你們強多了!我相信公主殿下的眼光,他們兩情相悅,我們獻上真摯的祝福就可以了!”
另外兩名食客聽完便默不作聲,只有最先開口的那名食客憋的滿臉通紅,憋出句話來:“……那,那肯定是另有隱情,只是你們不知道罷了!”
蘇語心在這些人眼中就是他們的女神,圣潔高雅、不可冒犯,而君默只是區(qū)區(qū)一個下品帝國的太子,何德何能配得上蘇語心?
也難怪他們在此爭執(zhí)了。
宗武一絕的老板在后廚聽著吵架聲,趕緊過來打圓場,一看這老板便是老江湖了,應(yīng)該爭吵之事時常在這里發(fā)生。
好不容易把這幾位客人安撫好,看見角落的陰影里新來了兩位客人。
那是一對年輕男女,正是蘇語心和君默。
蘇語心和君默聽得面面相覷,并未坐下,氣氛一時間顯得有些尷尬。
這店老板不由覺得好生奇怪,看著眼前的這對青年男女,心想別人吵架,關(guān)你們什么事呢?
這家鋪子的桌子被擦拭得很干凈,一般來說容易積灰的桌沿上也看不到灰,君默和蘇語心卻沒有坐下,聽著身后傳來的爭吵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那位老板走了過來,這種尷尬的氣氛才算是得到了緩解。
可能是因為黃紙傘的緣故,也可能是因為角落有些偏暗的原因,老板并沒有看出蘇語心和君默的與眾不同,也未曾想到先前爭吵的主角正是眼前的這對青年男女。
蘇語心與君默對立而坐。
老板臉上堆著笑容問道:“二位客人想吃些什么,小店主營各種排骨,乃宗武城的特色,二位看看有什么愛吃的”
君默望向坐在對面的蘇語心,想要聽聽她的意思,蘇語心低著頭,沒有說話。
“要不二位先來碗豬肉排骨湯暖暖身子,然后慢慢想”
豬自然指的是宗武城特有的黑巖豬,肉質(zhì)上乘,味道也是極為不錯。
老板越看蘇語心與君默越發(fā)覺得這對年輕男女有些古怪,只是宗武城乃圣安帝國國度,雖不及龍旭帝國皇城繁華,但每天的人流量也是很大。
他在此經(jīng)營酒家十余載,不知道見過多少奇怪的事情,自然不會多問。
有時候,還是保持沉默的比較好。
聽見老板這句話里的某個字,君默忽然覺得臉有些發(fā)燙,連連擺手說道:“還是不要了,吃牛排骨怎么樣?”
君默這句話的后半段自然是征詢蘇語心的意見。
蘇語心對此并沒有什么意見,既然敢稱為宗武一絕,味道自然有他的特色。
只是回想著在皇宮的時候,她與林月心的談話,沒記得林月心說過君默對豬肉有什么忌諱,為什么君默此時反應(yīng)如此之大,不免覺得有些好奇。
老板是個很干脆利落的人,自作主意替他們添了幾盤小菜,便去后廚準(zhǔn)備,角落這張桌子便只剩下他們二人。
蘇語心微微眨眼,心意微動,體內(nèi)元力悄然流出,形成了一道透明但密不透風(fēng)的墻,把周圍的爭吵聲與閑談聲隔絕,看著君默問出了她心中的疑惑。
“不是有什么忌諱只是……”
君默猶豫了會兒,很誠實地說道:“先前他們說一顆好白菜就這么被豬拱了,明顯說我是豬,雖然我可能配不上你,但我也不至于淪落到被比作豬吧!所以這時候不想吃豬肉?!?br/>
蘇語心聽到君默這樣解釋,便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君默看見蘇語心竟然笑他,便是氣鼓鼓地回?fù)舻溃骸澳阈κ裁??難不成你也覺得我是豬?如果我是豬的話,那你就是白菜了,你也好不到哪兒去!”
君默說完,蘇語心笑得更厲害了,銀鈴般的笑聲在君默的耳邊回蕩,卻傳不到其他人的耳朵里。
“喂!你笑夠了沒有?”
君默輕扣了一下桌子,示意蘇語心不要再笑了。
“好好好!我不笑了!不笑了。”
蘇語心一秒變臉,頓時神情嚴(yán)肅了起來,但幾秒后蘇語心便繃不住了,又笑了起來。
“你!算了!哼!”
君默那蘇語心沒轍,便不再和蘇語心計較,自顧自地吃起小菜來。
過了一會,蘇語心便不再笑了。
桌子四周重新變得安靜起來,那桌的客人還在激烈地爭吵,卻沒有聲音傳進來,便連酒家外的人來人往的嘈雜聲與絡(luò)繹不絕的叫賣聲也聽不到絲毫,只能聽到后廚的火炕里的木柴的噼啪聲,而事實上,這聲音卻是普通人聽不到的。
“那些人說的是錯的?!?br/>
蘇語心看了眼那張還在激烈爭吵著的客人,轉(zhuǎn)頭望向君默很認(rèn)真地解釋道:“我不是鮮花也不是白菜,你也不是牛糞和豬,本公主這樣的人怎么可能找頭豬做未婚夫呢?你很強大,天賦甚至不再我之下,你身上有很多我看不透的地方,只有你這樣的男子才配得上我啊!”
“不過!”
蘇語心話鋒一轉(zhuǎn),繼而說道:“不過,這些人怎么會知道你成為了我的未婚夫了呢?”
“難道是他?!”
蘇語心與君默同時開口,想起了昨日之事,君默是蘇語心的未婚夫這件事也只有那個中年書生和他兒子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