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
桑伊拽著手里的畢業(yè)證書,有些不敢相信電話那頭的消息。
“燁霖車禍入院了,到現(xiàn)在還昏迷不醒,你快過來吧!鞅”
周圍同學們的歡呼聲,似乎都已經(jīng)消失不見。她的耳邊,只有南宮淼的聲音不斷重播,回旋旎。
察覺到她的不對勁,蘇爾毓走過來,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怎么了?誰把你的魂勾走了?”
“走,快走!燁霖出事了!”
她拽著蘇爾毓就往外跑,一身警服都還沒來得及脫。
南燁霖是比她大兩屆的學長,在新生見面會上兩人聊得很投機,從此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
自從南燁霖畢業(yè)之后,她就很少再見到他。
聽五爺說,他是去臥底執(zhí)行任務了。
臥底這個職業(yè),真的很危險?措娨暲锏哪切┡P底死的那么慘的時候,她都在為南燁霖擔心著。
可是沒想到,這一天還是來了。
“五爺,燁霖他怎么了?”
手術(shù)室外,南宮淼滿身疲憊地坐在那里,像經(jīng)歷了歲月多年的洗禮,比起上一次看見他,似乎蒼老了一些。
南宮淼一向很注意形象,永遠都是神采奕奕容光煥發(fā)的,他這個樣子,更讓她心里感到不安。
“燁霖的車被人做了手腳,在經(jīng)過一個十字路口時,剎車失靈,和迎面而來的一輛大卡車相撞。傷勢很嚴重,到現(xiàn)在還生死未卜!
南宮淼煩躁地撥了撥頭發(fā),想到之前燁霖被送到醫(yī)院時滿身是血的模樣,他就覺得心驚膽戰(zhàn)。
“怎么會這樣,查出是誰做的了嗎?”
桑伊緊盯著手術(shù)室門口,臉上滿是擔憂。
隔著一扇門,卻像是隔著千山萬水。
“燁霖的車,一直停在地下車庫,剛好那里的監(jiān)控又被人破壞了,沒有辦法查到是誰動的手腳!
這個人,真的很狡猾,考慮得太過全面,讓他們無從下手。
桑伊和蘇爾毓坐到了南宮淼身旁,等到著手術(shù)室的門打開的瞬間。
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擔憂。
終于,手術(shù)室的門被打開了。
當看見醫(yī)生滿臉凝重地走出來時,桑伊的一顆心,都涼了。
“誰是病人家屬?”醫(yī)生看向這里,公式化地問道。
“我是病人的父親。”
說的是病人,不是死者。
大家的心里,多少都松了一口氣。
只要活著,那比什么都好。
“是這個樣子的,病人已經(jīng)脫離了生命危險,身體體征也變得穩(wěn)定?墒且驗槟X中有淤血壓迫著神經(jīng),所以導致病人感官失常,暫時沒有辦法醒過來!
感官失常?
“醫(yī)生,感官失常是什么意思?”
桑伊往前邁了一步,一身警服更是襯得她的神情無比嚴肅。
“警察辦案?”
醫(yī)生皺眉。
現(xiàn)在病人的情況,哪里能協(xié)助警察辦案?
桑伊搖頭,“朋友!
醫(yī)生點頭,這才繼續(xù)說了下去。
“感官失常就是感覺不到外界的情況,也就是我們通常說的植物人!
“植物人!
南宮淼呢喃著,身子依舊是忍不住往后退了一些。
或許從一開始,他就不該讓燁霖去執(zhí)行這個任務。這樣,他或許就不會出事。
“醫(yī)生,他還能醒來嗎?”
植物人三個字,刺得桑伊心臟都有些疼。
她的嗓音,幾乎顫抖。
她沒有辦法想象,平日里溫文爾雅的南燁霖,到現(xiàn)在,竟然再也不會動,不會笑,不會摸著她的頭,說著溫柔的話了。
她說不清自己對于燁霖是怎樣的感情,是敬重的學長,是親切的哥哥,是讓她有一點動心的男子。但不管怎樣,她清楚地知道一件事,他對于她來說,很重要,已經(jīng)成了她很親近的人。
“這個就很難說了,畢竟植物人的情況很難說的。要是幸運,可能很快就醒過來了,要是不幸地話,也許……”
三個人的臉,都垮了下來。醫(yī)生也不忍心再說下去,指了指病房里面說道,“你們進去看看他吧!
病房里,南燁霖臉色蒼白地躺在床上。
那安靜的睡顏,仿佛只是睡著了一般。
桑伊坐在病床前面,久久沒有說話。
她的難過,蘇爾毓和南宮淼都看在了眼里,可是此時,又有誰是不難過的呢?
“五爺,燁霖是去執(zhí)行什么任務?”
她突然,開了口。
五爺抬頭看她,卻是沉默不語。
她知道,臥底的任務,是不能隨便泄露的。除了臥底本人和聯(lián)絡員之外,沒有人會知道臥底的任務究竟是什么。
可是,她想知道。
而且,她必須知道。
“告訴我吧,五爺。我想幫燁霖繼續(xù)任務,順便幫他找出兇手!
桑伊站了起來,對著南宮淼嚴肅地行了個禮。眼里,是不容拒絕的堅定。
“好。燁霖這些日子,一直潛伏在向氏集團里面,查向氏和遠峰之間的合作。向氏和遠峰之間的資金流動一直都有問題,可是我們一直找不到問題出在那里,燁霖便主動請纓要去向氏做臥底。燁霖這次,是和向氏集團的人一起去遠峰談合同問題,車就停在遠峰的車庫里面,出來的時候,就出了事。遠峰的安保工作一向是做的很好,一般人根本就不能出入。”
“那么,極有可能是遠峰的人做的手腳?”
桑伊問道,拳頭已是握緊。
她一定要替燁霖查出兇手,讓他出來為燁霖的傷勢負責!
“我去遠峰做臥底!
“不行。”
南宮淼直接是拒絕了她。
“為什么?”
桑伊扭頭,嗓音有些提高。
為了謹慎起見,蘇爾毓走到門口,將病房的門關(guān)上了。
“莫景行這個人,警惕性很高,進入遠峰的員工,都是層層篩選,祖宗十八代都能查出來是誰的。我雖然可以給你制造出假身份,可是難保不會有被識破的那天。到時候,我怕你會像燁霖現(xiàn)在這樣!
桑伊在警校的時候,就和燁霖關(guān)系很好。他都已經(jīng)把桑伊當自己半個女兒看了,怎么可能讓她再深陷危險?
“那我該怎么做?”桑伊蹙眉。
“你還是潛入向氏,向氏現(xiàn)在正在招珠寶鑒定師。剛好你父親就是個珠寶鑒定師,從小耳濡目染,你被發(fā)現(xiàn)的可能性也會小些!
保險起見,這是南宮淼能想到的最安全的辦法了。
珠寶鑒定嗎?
桑伊沉思片刻,點了點頭。
因為父親的關(guān)系,確實她從小耳濡目染了不少,也看了不少關(guān)于這方面的書。而且她經(jīng)常看電視上的鑒寶節(jié)目,專業(yè)知識甚至比很多專業(yè)人士還要豐富。
上一次爸爸差點鑒定錯了一件寶物,還是她及時提醒,才沒有造成失誤。
所以這個方法雖然有些迂回,但應該是可行的。
糊里糊涂,桑伊在出了警校的這一天,就接了這樣一個任務。
從來沒做過臥底,接下來,南宮淼對她進行了地獄式的訓練。
一個月后,桑伊成功復合了各項指標,就要開始臥底任務。
憑借自己出色的專業(yè)知識,桑伊成功經(jīng)過了面試,成為了向氏的一個實習的珠寶鑒定師。
可是這離能接近高層,還差的太多。她不能等,想到燁霖還在病房里躺著,她就等不下去。
“爾毓,我想要快速接近莫景行,有沒有什么辦法?”
這天,急功近利的桑伊找到蘇爾毓,尋求能快速接近莫景行的辦法。
蘇爾毓正在看著韓劇,轉(zhuǎn)過頭來看她,然后指了指電視上播放的韓劇。
“看見沒有,美人計。成功撲倒男神,分分鐘的事。”
聞言,桑伊撥了撥自己的頭發(fā),將一張精致的小臉露出來,可憐兮兮地看著蘇爾毓。
“我美嗎?”
“美!
蘇爾毓中肯地點了點頭,繼續(xù)回頭看她的韓劇。
比起韓劇里的這些整容臉,桑伊那張渾然天成的美人臉,確實要美上太多了。
而且桑伊這一副精致的娃娃臉,簡直就和十八歲的純情少女一般,文亮誤害。完全就是男人殺手啊!
“那你說,莫景行為啥都不正眼瞧我一眼?”
“不知道。”
電視里正播放到精彩的地方,蘇爾毓沒有回頭,隨便回答了她一句。
桑伊本就憋屈地不行,再被蘇爾毓這么一忽視,干脆是直接關(guān)掉了電視,將她的臉給掰了回來。
“本姑娘好幾次都出現(xiàn)在莫景行面前了,可是他完全就忽視了我的存在!”
有一次她得知他要去一個珠寶拍賣會,好不容易弄到他旁邊的位置,對著他拋了半天的媚眼,愣是沒被他給注意到。
還有一次,她故意在他面前不顧形象地摔倒,想要他扶自己一把,然后她就可以請他吃飯答謝,然后她一一來二去,她就能成功接近他,就離查出真相更進一步了。
然而,這只是她美好的幻想。
莫景行根本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就直接走人了。留下風中凌亂的她,凝視著他遠去的背影,仰天長嘆。
“你這個樣子,是行不通的。想要撲倒莫景行的女人千千萬萬,他什么樣的女人沒見過。雖然你生得是傾國傾城,可是比你美比你有手段的女人多的去了,但是我還沒聽說過哪個女人能成功贏得莫景行的心的。甚至這么多年來,他連緋聞都沒有傳過。我都忍不住懷疑,他是不是性取向不正常了!
不能看電視了,蘇爾毓這才認真地為桑伊分析著。她越說,桑伊的一張小臉就越是垮了下來。
到最后,所有的激情和斗志,都被一句性取向不正常給弄沒了。
“真的嗎?那我要接近他,不是太難了么?”
“也不是沒有辦法!碧K爾毓對著她使了個眼色,卻是故意對她賣著關(guān)子,不肯告訴她。
“爾毓快告訴我!”
桑伊輕輕地搖晃著她肩膀,嘟著小嘴賣著萌。
然而,這似乎并沒有什么卵用。
蘇爾毓依舊是一副雷打不動的樣子,眼睛一動也不動地盯著電視。
這下,桑伊明白了,火速地將電視給打開。里面,又出現(xiàn)了歐巴帥氣的身影。蘇爾毓這才滿意地點點頭,對著她說道:“莫景行雖然不近女色,可是卻是個很孝順的人。只要是他奶奶說的話,一定是言聽計從。所以,只要搞定了他的奶奶,想要接近他,就太容易了!
桑伊瞪大眼睛,專注地聽著,生怕自己漏掉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她嚴肅認真的模樣,讓蘇爾毓很有成就感,繼續(xù)對著她說道:“而且告訴你,莫家老太太對于珠寶古董很感興趣,這就更有利于你行動了!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爾毓你怎么會這么棒,你從哪里知道這么多消息的?”
“還不是替你操心,幫你打聽的。快說愛我。”蘇爾毓戳了戳桑伊的小臉蛋,得意地說道。
“愛你愛你愛死你了!”
桑伊估計是高興壞了,在蘇爾毓臉上吧唧親了一口,才滿意地離開。
好半天,蘇爾毓才反應過來,惡寒地擦了擦自己沾滿口水的臉。忽而意識到,自己今天叫桑伊來,究竟是做什么的。
“桑伊你站住,我的晚飯呢,做好了再走!”
**
依照蘇爾毓的辦法,桑伊果然是有機會接近了莫景行,也深得莫老太太的喜歡。
p>但似乎,是出師不利了。
莫景行這丫,居然把她一個人丟在大街上曬了那么久的太陽,然后,她光榮中暑了!
“你說你怎么這么可憐,哈哈哈!你好像曬黑了不少!”
蘇爾毓在病床前給桑伊削著蘋果,看著她被曬黑了一度的臉,忍不住是笑出了聲。
桑伊心中郁結(jié),干脆是扭過了頭不去看她。
此時,電話卻是響了起來,蘇爾毓搶過她的手機接了電話。
她不知道莫老太太在那邊說了什么,只知道爾毓把她說的實在是太慘了,簡直是到了聞著傷心聽者流淚的地步了。
然后。,莫老太太便帶著莫景行來了。
莫景行手中,還捧著一束嬌艷欲滴的紅玫瑰。
看那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樣子,她就知道他是被莫老太太拽過來的。蘇爾毓的說的很對,曲線救國果然是沒錯的!
“天吶,可憐的姑娘,不僅是曬中暑了還曬黑了。做為一個負責任的男人,景行,要不你就娶了她吧~”
果然,莫老太太一開口,就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莫景行當場臉色就變了,扔下花就走了出去。
“這小子,還敢耍性子,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
看著自家孫子拂袖而去,莫奶奶是氣得不行,頗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桑伊笑笑,這就要娶她,實在是太離譜了吧。
她也只當莫老太太是在開玩笑,并沒有放在心上。直到她接到了莫老太太的電話,讓她去民政局和莫景行結(jié)婚。
桑伊整個人都懵了。
“爾毓,我怎么辦?”
她看著蘇爾毓,突然是焦急地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她是想要接近莫景行,可是從來沒有想到會這么容易,而且還是以這么特別的方式。
早就知道臥底需要作出犧牲,家庭,婚姻,愛人,甚至有可能是自己的生命?墒牵龥]有想到來的會這么快。
“我?guī)湍愦螂娫拞枂栁鍫敗!?br/>
這個時候,是有必要請示一下上級的。畢竟情況來的這么突然,換做是她,都會手足無措了。
五爺應該不會同意的,這太過于草率了。
桑伊阻止了蘇爾毓打電話的舉動。
“別打,我自己選擇了這么做,就應該想到會有這個后果。爾毓,我必須去。錯過了這次機會,我可能再也沒有辦法接近莫景行了,那我又怎么查出傷害燁霖的人的真兇。燁霖現(xiàn)在還躺在病床上不知道什么時候會醒來,為了他,我必須這么做。只是結(jié)婚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不顧蘇爾毓的阻止,桑伊直接就打車去了民政局。
那一刻的桑伊,似乎還不知道,自己人生的劫難,這才剛剛開始。
拿到結(jié)婚證的那一刻,桑伊的臉上,一絲笑容都露不出來。
她知道,這不是她婚姻的開始,而是她臥底生活的最初章。
**
“媽咪,你在想什么?”
桑伊似乎已經(jīng)發(fā)了很久的呆,西西忍不住拽了拽她的衣袖。
她回過神來,看著自己穿著警服和蘇爾毓站在一起的照片,突然就笑了。
自從畢業(yè)之后,她就沒有再穿過警服。
從莫景行,再到陸嶸崢,她的臥底生涯,似乎永遠都沒有盡頭。
那時的年少輕狂,那時的滿腔熱忱,似乎都被時光抹去了?墒撬琅f還記得,那顆想要當警察的心,從來沒有冷卻過。
她知道西西有一天會知道這一切,可是沒想到,這一天會來的這么快,她甚至懷疑,西西是否理解臥底這個職業(yè)。
“怎么了?”
驚覺屋內(nèi)氣氛不對,蘇爾毓走了進來,看見西西手上拿著的照片時,也是嚇了一大跳。
這個照片,是桑伊放在這里的。因為她要做臥底,找不到合適的放的地方,便藏在了她這里,沒想到,卻是被西西給翻了
出來。
桑伊坐到了床邊,接過西西手里的照片。看著里面笑顏如花的女子,心情也釋然了不少。
“西西,抱歉媽咪一直瞞著你,F(xiàn)在媽咪認真地告訴你,我是個警察,更是個臥底。(風雨小說網(wǎ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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