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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絲美女上演大尺度床戲 除夕之夜大街小巷響起噼里啪啦

    除夕之夜, 大街小巷響起“噼里啪啦”的爆竹聲,天空中不停的升起五彩繽紛的煙花。

    姜憶看著江景陽,一旁是震耳欲聾的煙花聲,她只看見江景陽雙唇一張一合, 沒聽見他在說什么。

    等最后一炮煙花打完, 她眨眨眼, 問:“你剛剛說什么?”

    江景陽斂下情緒,搖頭, “沒什么。”

    語畢, 他給她又點燃兩根仙女棒,試圖轉移她的注意力。

    姜憶也沒再繼續(xù)追問, 拿著仙女棒對著夜空寫字,一橫一豎, 寫出了只有她一人能看懂的‘江’字。

    江景陽站在一旁看她, 眉目間蘊著一抹淡色, 想起自己剛才情不自禁說出的話, 無奈的搖頭。

    現(xiàn)在還早, 他不能讓他的心思牽扯住了姜憶。所以選擇把對她不單純的想法壓在心里。

    兩人在外面玩了幾盒煙花, 姜媽媽就出來叫喚兩人回去吃飯了。

    飯桌上,擺滿了美味佳肴,中間擺著一口鍋, 上面正冒著裊裊熱氣。

    姜江兩家住的不遠, 親戚很少在木耳鄉(xiāng), 所以過年經(jīng)常會湊在一塊兒過, 熱鬧。

    飯局開始,大人們紛紛聊起今年一年的趣事,有說有笑,非常融洽。

    姜憶發(fā)覺了江景陽的不對勁,從剛才玩煙花后,他就不怎么說話了。

    如果是平常,大人們聊天時江景陽也會像個小大人一樣加入其中,現(xiàn)在卻異常沉悶的低頭吃飯。

    姜憶手指戳他,往他那邊挪挪凳子,低聲:“你剛剛跟我說什么了?”

    江景陽側目,神情自若地給她從清湯鍋里夾一塊肉,“真的想知道?”

    姜憶重重點頭,“嗯嗯!”

    “我說……”

    等姜憶把耳朵湊近,江景陽才一字一句的說:“你怎么變胖了?!?br/>
    聲線穩(wěn)當當傳輸?shù)浇獞浂?,她把肉把嘴里送的動作猛地一頓,目光肅穆的看江景陽幾秒,然后默默的把肉放一邊,并且整頓飯下來沒再碰肉類。

    江景陽知道她當真了,忍不住低笑,“當真了?”

    姜憶面目表情地看他,怨聲載道:“沒有?!?br/>
    隨后伸手從鍋里夾塊牛肉放他嘴里,“你比較瘦,多吃點?!?br/>
    “咳——”

    江景陽還沒來得及感慨姜憶懂事了會喂他吃東西,就被舌尖的辣味刺激的不停地在咳嗽。

    報仇成功的姜憶看著江景陽被辣的臉紅脖子粗,幸災樂禍地掩嘴偷笑。

    江景陽想把嘴里的牛肉吐出來,但對上姜憶的目光,他還是憋屈的把牛肉咽了下去,然后抓起桌上的橙汁灌了兩大杯,舌尖的麻辣感才逐漸緩解。

    江景陽不能吃辣,即使每年過年都有辣的食物,他依舊吃不慣,只要一碰到辣的臉色就馬上通紅。

    因此姜憶還給他取了一個非常和藹的外號——“猴屁股”

    但見他難受地拼命呼吸,姜憶始終看不過去,把自己杯子的水給他喝,隨后用老師教育學生的口吻:“還說不說我胖了?”

    江景陽仰頭喝水,斜睨她,“胖不好么,這樣就沒人要了?!?br/>
    在姜憶伸手就想拿回杯子之際,江景陽急忙補充:“沒人跟我搶了。”

    姜憶動作一頓,聲音仿若蚊蚋,“不管怎么樣都沒人跟你搶好不好?!?br/>
    -

    飯后,姜爸爸和江爸爸坐在沙發(fā)開啟了每年必談的話題——倆孩子的成績。

    不過在今年,兩位父親在去年話題之上,又增加了一個——關于小青年戀愛的問題。

    姜憶和江景陽坐在墊子上握著手柄玩超級瑪麗,等天色不早了,江景陽一家才離開回家。

    回家的路上,四周都掛滿了燈籠,地面鋪著一層紅色爆竹紙,江景陽兩手放進大衣口袋,三位男人步行著回家,氣氛寂靜。

    江景陽從剛才腦海就一直縈繞著江昊天跟姜之祥聊天內容,他問:“爸,你想要兒媳婦嗎?”

    江昊天反應比較大,“別瞎給我整這些,好好學習才是最重要的,你現(xiàn)在還小。”

    江爺爺附和,“你爸說的對,咱孫子這么帥兒媳婦絕對不愁,先把學習搞好,把自己變的優(yōu)秀了,身邊的人也會越來越好?!?br/>
    江景陽正好站在兩人中間,這下被一左一右攻擊,氣勢敗下來懨聲道:“……我不小了?!?br/>
    江昊天攏攏外套,悄聲轉移話題:“聽你姜叔說你最近在學校變乖了?”

    江爺爺:“是因為小憶回來了么?”

    江景陽大方承認:“不否認?!?br/>
    江昊天酸溜溜地:“也不見你這么聽我的話?!?br/>
    這句話像觸碰到江景陽記憶深處的底線,面色陰沉地,留下一句“那是因為您從沒關心過我”就率先走遠了。

    在江景陽讀小學那幾年江昊天剛到警局上班,公事繁忙,對江景陽的照顧較少,一直都是江媽媽帶著江景陽,江景陽也一直很依賴媽媽和爺爺。

    可初一那年,江媽媽因病離世,江景陽的世界崩塌了,即便如此,江昊天還是把更多的時間花費在工作上,所以從初中開始,江景陽就和爺爺相伴。

    江景陽的童年沒有父愛,更沒有江昊天的關心。甚至于在去年江景陽的成人禮上,江昊天才知道他原來18了。

    從初中開始,在江景陽叛逆期的時候,他經(jīng)常做出違反校規(guī)的事,不穿校服、參與打架、逃課逃學等等,只是為了想引起江昊天的注意力,可,他好像未曾關注他,最后這些事也都是由江爺爺收場的。

    江景陽走后,江爺爺無奈的嘆氣,對江昊天說:“得空把工作調一下,回家好好跟陽陽聊聊,兒子只有一個,我的日子也就那樣了,你要是再這樣,以后就讓工作為你養(yǎng)老送終吧。”

    ——

    江家人離開后,姜憶在客廳陪爺爺奶奶嗑瓜子看春晚,還跟爺爺奶奶熱情的講述了高中的有趣生活。

    十點多了,她才回房洗澡睡覺。

    臨睡前,姜憶習慣性的拿手機開屏查看qq信息,除了班級群有99 信息和舍友們發(fā)來的新年快樂,就沒有了。

    姜憶挨個回了句新年快樂,就準備關屏睡覺。

    拇指還沒按下鎖屏鍵,通知欄上方就彈出一個對話:

    jjy:姜憶同學,新年快樂

    jy:新年快樂,江景陽同學

    沒過一會兒,那邊馬上又回了條:漫漫長夜,無心睡眠,我們來聊天吧

    姜憶側身抱著手機,給那邊發(fā)去一個蘑菇頭經(jīng)典表情包,是兩個人手拉手轉圈圈的動圖。

    下面附了條文字:像不像你。

    jjy:像你

    jy:如果那個人是你,那另一個人就是我

    [對方撤回了一條消息]

    姜憶看著他把【像你】二字撤回,剛想回復自己看到了,就收到江景陽的消息:

    jjy:是我,我們有夫妻相

    jy:所以我們被說成是兄妹

    jjy:[扶額]小妹妹,知道什么叫夫妻嗎?

    jy:您說

    jjy:不懂啊,等你到了法定年齡就讓你親自體驗一回

    jy:……

    兩人就蘑菇頭表情包討論了近十分鐘,困意來襲才互道晚安就寢。

    ——

    轉瞬間,寒假快要結束,新田一中開學日子逼近。

    姜憶原本和江景陽約好了一起返校,卻在出發(fā)前一天,江景陽告知他有事要先回a市,讓姜憶坐姜之祥車回去,到了告訴他。

    姜憶沒多想,隨著爸爸的車回了a市。

    收拾好心情第二天就開學了。

    到校的第一天白天沒課,只有晚上的班會。

    姜憶給舍友帶了木耳鄉(xiāng)特產(chǎn)和奶奶手工做的糕點分享,柴雪和劉夏屬于吃貨,聽見有吃的連忙停止收拾床鋪爬下床。

    鄭童薇相對比較淡定,去把臉上面膜洗了才不緊不慢的加入。

    姜憶把東西一樣一樣放在桌上,發(fā)覺平時沖的最快的陶思穎不知去向,問,“穎穎呢?”

    柴雪嘴里咬著一塊桂花糕,“在廁所呢?!?br/>
    劉夏特意壓低聲音:“不知道她怎么了,放假回來就不太對勁,好像失戀了一樣?!?br/>
    “失戀?”姜憶睜大眼,“穎穎都沒有男朋友,怎么來的失戀一說。”

    她不放心陶思穎,便邁步朝廁所去。結果剛走一步,陶思穎就從廁所沖出來。

    姜憶問,“穎穎你沒事吧?”

    陶思穎“?。俊绷寺?,隨即上下打量自己,道:“我能有什么事,走吧小憶憶?!?br/>
    姜憶莫名:“去哪?”

    “今天開學,聽說來了幾位帥哥,我們去瞅瞅。”

    眼看著陶思穎把姜憶拉出去,柴雪咬著雞爪喊:“啊喂舍長你不吃東西嗎?”

    “不吃了你們慢慢吃!”

    陶思穎離開后,在宿舍的三人對視一眼,然后異口同聲:“果然不正常。”

    事實證明,陶思穎的確有心事藏在心里。

    她拉著姜憶離開宿舍,與其說是來看帥哥的,不如說是出來泄憤的。

    姜憶看著她一路踢著一個易拉罐走,腳上力道很大,面無表情的。

    這樣持續(xù)幾分鐘,姜憶攔下她,“穎穎你怎么啦?”

    陶思穎面色不明地站定腳步,張了張嘴想說話,卻被路過的師妹打斷了。

    “天哪游師兄有女朋友了,我的心要碎了?!?br/>
    “哪個游師兄?”

    “游羽勛啊?!?br/>
    “他不是一直都有女朋友嗎?”

    “不是,之前都是女方單方面的,這個是經(jīng)過雙方同意的那種,聽說還是隔壁二中的?;ā!?br/>
    路過的師妹聲音漸行漸遠,姜憶頓時恍然大悟,“穎穎你不會……”

    見姜憶猜出了大概,陶思穎嘲弄的笑一聲,“看,連你都知道,就那傻子不知道。”

    姜憶:“那你怎么沒有跟他說呀?!?br/>
    陶思穎嘆氣:“跟他說了,恐怕我們連朋友都做不成了。”

    稍頓,她繼續(xù):“我們高一打游戲認識的,現(xiàn)實成為了好兄弟,如果我跟他說我喜歡他,他一定會笑著說我在做夢的。與其讓我們的關系凍結,不如這個秘密就只有我知道?!?br/>
    這一刻,姜憶對陶思穎的印象刮目相看。

    她一直認為這個女孩大大咧咧的一定不會為感情所困,卻沒想到,陶思穎是個外剛內柔的女生,表面越堅強,實則內心想的越多,或許換句話來說,外表的堅強只是她們用來保護自己的盔甲而已。

    姜憶想安慰她,就看見陶思穎立馬收斂情緒挽起她手,“不說這個了,我們去看帥哥去,走。”

    陶思穎姜憶兩人來到校門口時,校門堵著的人早已被保安遣散。

    望著空無一人的空地,陶思穎覺得無趣,正在盤算著等會去哪吃東西,就在校門口看見一抹熟悉的身影。

    等她看清楚來人面容,頗激動地叫姜憶,才發(fā)現(xiàn)姜憶也看到了對方,目光微縮,神色沉靜的可怕。

    從沒見過姜憶這么淡薄的表情,陶思穎暗叫糟了,拉著她就想離開,“我們回宿舍吧,突然肚子餓了,回去吃東西?!?br/>
    姜憶目視從校門進來的一男一女走遠,才面無表情地轉身挽著陶思穎,怕她擔心,拉出一抹牽強的笑,“走吧。”

    陶思穎拍拍她手背,“有時候眼睛看到的未必是真的,今晚班會我們找江景陽算賬,沒事的,我們小憶憶最美了,絕對不輸給那個人,江老大是你的?!?br/>
    按照往常,姜憶聽見最后一句會笑著叫她別開玩笑,現(xiàn)在卻笑不出來,聲帶像被捆住了,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走了兩步,她回頭,看見江景陽逐漸消失在陽光的身影,輕勾了一下嘴角,很快地又隱去了這抹苦澀的笑。

    晚上班會,在去課室的路上,陶思穎不停地告訴姜憶要冷靜,等會好好的審問江景陽。

    姜憶和陶思穎提前了五分鐘到課室,班上同學都很積極的就位,時間一到,老張準時走進課室門。

    姜憶不知第幾次看向自己身旁的座位,表情低落。

    游羽勛回頭跟周旭傳紙條看見姜憶看著江景陽的桌子發(fā)呆,調侃道,“才一天不見,你就想老大啦?”

    姜憶抬頭,“他去哪了?”

    游羽勛接住周旭扔過來的紙條,聳聳肩,“不曉得,只是聽他說要出去做什么大事來著,你說會不會給某人準備驚喜啊?”

    游羽勛口中的某人指的是姜憶,而姜憶想的,卻是今天白天的那個女生。

    往后一整節(jié)班會課,姜憶都不知道班主任說了什么,一心想著江景陽今晚為什么沒來晚修。

    經(jīng)過一晚上的胡思亂想,她以為第二天就會好受些,可誰知,在第二天,身旁的座位依舊空空如也。

    姜憶開學第一天如空殼般虛度,破天荒的上課沒做筆記,就連老師講的什么,她也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中午下課,姜憶和616舍友去飯?zhí)贸燥垼瑤兹藙傋哌M飯?zhí)?,就看見江景陽和一女生坐在門口不遠處的位置吃飯,兩人有說有笑,直直映入姜憶瞳孔。

    她的心一瞬間就像被人狠狠擰了下,疼的厲害,當即留下一句“我不餓”轉身就跑遠了。

    陶思穎氣不過,擼起袖子就想上前,被鄭童薇拉住,“你就算現(xiàn)在沖上去把他打一頓也解決不了問題,他們的事讓他們自己解決。”

    因為姜憶沒吃飯,舍友在飯?zhí)媒o她打了飯,然后默契的不提關于江景陽的事。

    在晚上晚自習前,陶思穎最終沒忍住找姜憶促膝長談,好說歹說才把姜憶逗笑,并用熱騰騰的心靈雞湯激發(fā)姜憶好好學習。

    晚自習開始,姜憶埋頭在抄今天落下的筆記,身旁的位置突然坐下一人,挪動凳子發(fā)出了刺耳的聲音。

    因為白天游羽勛坐在江景陽位置方便和周旭組隊打游戲,此時姜憶也以為是游羽勛換位置坐過來,就沒抬頭看,繼續(xù)認真抄筆記。

    剛抄完第一點知識點,在寫‘二’時,耳邊忽的響起一道熟悉的溫潤的嗓音。

    “小同桌,晚上好?!?br/>
    這道聲線就像一顆□□,落在姜憶幽靜的心湖,炸出一道道漣漪,久久在心中不能消散。

    姜憶沒有抬頭,停了幾秒寫字的手又繼續(xù)抄第二點知識點,權當旁邊的人是空氣。

    被忽略的江景陽不滿了,趴在桌上看她低頭寫字的側顏,“怎么不理我?”

    “……”姜憶把頭低的低低的,始終不發(fā)一言。

    恰好這時老張進來講事情,姜憶暗松一口氣,以為江景陽不會再追問她。

    可她忘了江景陽的膽量,即使老張在宣布事情,江景陽依然敢把手搭在姜憶肩上,湊近她,板正她腦袋,逼她直視自己,說:“姜憶,你怎么了?”

    姜憶眼神無處閃躲,賭氣的不想回答江景陽的問題,聽見老張問有沒人自愿去打掃美術室,姜憶立即起身舉手,“老師,我去?!?br/>
    江景陽:“……”

    姜憶跟著老張去美術室后,江景陽依舊懵逼,嘀咕:“怎么回事?我又做錯什么了?”

    游羽勛余光瞄他,嘴巴掘的老高,顯然也是一副不開心的模樣。

    江景陽覷他一眼,不語。

    最后游羽勛忍不住,哎呀一聲轉過身沒好氣的對江景陽說,“你今天干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沒點b數(shù)?”

    江景陽看他,“我干什么了?”

    “你跟一美眉光天化日有說有笑的游校園,任誰看了心里也會不舒服的好吧?!庇斡饎诪榻獞洑獠贿^,就差如怨婦似得叉腰說話了,“不是我說你,兄弟你這樣是追不到女孩的?!?br/>
    江景陽回想起白天陪陳蕾參觀學校,那家伙不會是誤會了吧?

    想到姜憶此時有可能在邊打掃邊罵他,江景陽不由得低笑出聲。

    被一旁觀戰(zhàn)的周旭聽到,詫異,“你還笑啊,就不怕姜妹以后不理你了?!?br/>
    江景陽單手撐腦袋,嘴角洋溢著一抹好看的弧度,“所以說她吃醋了?”

    兩人異口同聲:“廢話!”

    -

    新的一學期開學,教育局發(fā)下通知會有人前來檢查,所以各班班主任叫了學生打掃各個功能室。

    美術室不大,姜憶一人可以搞定,她拿著掃把拖把把地面清潔干凈,此時正拿著抹布擦畫架,嘴里還不停嘀咕,“臭江景陽,把我一個人丟在課室自己去跟別的女生瀟灑,這算什么,還說只對我一個人好,果然男生都是大豬蹄子!”

    話剛落,美術室的燈啪一聲被熄滅了,室內除了從外傾瀉進來的月光其他地方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

    姜憶動作猛地僵住,小聲:“不會吧,罵人真的有報應啊,又停電了?”

    “噠噠噠——”

    耳邊傳來穩(wěn)穩(wěn)地腳步聲,姜憶抓緊了手中的抹布,在腳步停在自己身邊的同時,揚起抹布就沖對方甩去。

    黑暗中,姜憶好像抓著抹布拍到一個像腦袋的部位,隨即就聽見有人在痛呼。

    姜憶聽見江景陽的聲音,錯愕了下,收回手預想離他遠一些。

    手在收回的前一秒?yún)s被對方抓住,江景陽彎腰靠近她,如黑寶石般的眸子在黑暗中褶褶生輝,像外面漆黑夜空中的一點亮星,“姜憶,雖然我很懷念這么暴力的你,但是對你未來的丈夫,能不能溫柔些,啊——”

    江景陽話還沒說完,就被姜憶狠狠踩一腳,不得不松開姜憶捧著腳痛苦的亂蹦。

    姜憶找準機會繞過他想摸黑著離開,剛路過他,就被對方一把抓住旋轉一圈回到原位。

    隨即而來的是一道黑影壓在自己面前,濃厚的男人氣息環(huán)繞著她,江景陽嗓音干涸,說話有些澀,卻充滿磁性,“是不是吃醋了?”

    姜憶挨著桌沿身體直往后傾,努力不跟江景陽有身體接觸,“你總說我不看完全程就走,這次我看完了,你跟那個女生玩的很開心?!?br/>
    江景陽聽了微拱下腰身看她躲避自己的眼睛,見她依舊賭氣般的不看自己,他輕笑一聲,頗得意地說:“是挺開心的?!?br/>
    話落,姜憶又想往他腳踩去,江景陽先一步躲開,“再踩沒人幫你充飯卡了啊?!?br/>
    “不稀罕!”說完,姜憶邁步離去。

    江景陽伸手將她拉住,踱步到她面前,正色道:“我稀罕?!?br/>
    他看她,“我今天一天都在陪的那個女生,叫陳蕾?!?br/>
    姜憶掀開眼簾看他一眼,不語。

    江景陽繼續(xù):“不記得她了?”

    “什么時候你給我的喜帖女主角是她我估計就會記得。”

    “我婚禮?”江景陽挑眉,“我婚禮她收的應該是喜帖。女主角嘛……近在眼前。”

    姜憶對上他熾熱的目光,下意識的躲開,第三次想逃,這次還沒邁步,就聽見江景陽說:“申請給我一分鐘的解釋時間?!?br/>
    姜憶動作微頓,側目,看見江景陽一本正經(jīng)地舉起手站在那,儼然像極了幼兒園小朋友舉手發(fā)言問題的模樣。

    她按照自己的記憶,往后挪幾步,才應聲:“可以,但是你不許靠近我?!?br/>
    江景陽也沒敢動,筆直在立在那,正好處于整個美術室的月光區(qū),足以讓姜憶在幾步外看清他此時的面容神情。

    “她叫陳蕾,是我表姐。這次來新田主要是想給他弟弟物色學校,所以我?guī)齾⒂^了一天,不過我也是有私心的,用帶她參觀學校的理由,可以不用上課……”

    姜憶:“……”

    “她們全家在我小時候就移民到了加拿大,所以你對她的印象可能沒那么深……”說話間,江景陽悄聲移動了步伐,“有些你不記得的事,她都還記得呢,比如……你在被子畫地圖、被阿姨揍、在外面玩的全身泥巴不敢回家,都會躲到表姐家避難。”

    “我哪有!”姜憶矢口否認小時候做的蠢事,“她真的是蕾蕾姐姐?”

    “不然呢?”江景陽又往前一步,眉梢眼角都帶著笑,“現(xiàn)在知道是你誤會我了吧?”

    姜憶:“……”

    江景陽張開雙臂,咧開嘴露出一抹笑,像個孩子被誤會又恢復清白似得洋洋得意地,“哥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計較,只要你給我一個抱抱,就當什么事也沒發(fā)生,你也沒吃醋?!?br/>
    江景陽再三提醒的‘吃醋’二字,使姜憶回想起剛才自己的反應,簡直囧到地里。

    她往后退一步,搖頭拒絕,“不抱?!?br/>
    “你不過來我過去了啊。”說完,江景陽才頗大膽地邁步往前。

    一步

    兩步

    姜憶被逼到墻角無處可躲,看見面前的黑影越來越近,她還沒來得及逃跑,就眼睜睜看著面前原本得逞似得某人不知踩到什么滑了一跤,慘敗的驚呼“哎喲”就直直往前摔來。

    角度距離不偏不倚,正好砸向姜憶,一瞬間,姜憶不知該接住他還是該躲開他,于是在姜憶思考之際,江景陽整個人就已經(jīng)狼狽的倒在她身前。

    頭靠在她肩上,耳朵貼著她肩頭,隱約還能聽見姜憶胸腔逐漸紊亂的心跳聲。

    因為怕傷到姜憶,在倒下時江景陽下意識的伸出雙手撐在墻上。

    姜憶僵硬的一動不動地立在那,空氣寂靜的只剩外面的沙沙風聲,以及江景陽耳邊傳來的不規(guī)律的心跳聲……

    半響,姜憶訥訥垂頭看還在她肩上的少年,借助月光打量他的五官,臉頰像被上了層腮紅,白里透紅,眉眼間無一不透露著屬于青春期女生的羞澀。

    女生?

    姜憶心中回味著自己給江景陽的形容,忍不住低低笑出聲。

    笑聲傳進江景陽耳畔,他動動腦袋,撐著墻壁站直身子,沒有離開她一寸位置,反而愈加靠近,低頭,額頭抵著她頭發(fā),低啞出聲,“笑什么,嗯?”

    “沒……”

    “啪——”

    姜憶剛說出一個字,頭頂?shù)臒艄芰亮恕?br/>
    “奇怪,不是說打掃美術室嗎,這烏漆嘛黑的,打掃啥呀。”

    游羽勛的聲音燈光的亮起從外進來。

    他說完,周旭接著:“老大不是說來安慰人了嗎,這黑漆漆地安慰……”什么

    后面的話沒說出口,兩人就被美術室一角的畫面震驚得嘴巴合不攏,下巴要掉到地上的模樣。

    兩人目瞪口呆的看著美術室角落,從他們的角度看去,正好是穿著禮服外套的江景陽背對著他們,嬌小的姜憶被他圈在角落,他低頭,兩人從某種角度看,像極了在擁吻的小情侶。

    游羽勛先反應過來,手掌推著下巴使雙嘴合上,痞痞的吹口哨,“wow勁爆啊,你們倆黑燈瞎火的干啥呢,嗯?”

    姜憶被突然亮起的燈光猛地刺的睜不開眼,這會兒聽見游羽勛的聲音,迫使自己睜大眼,越過江景陽看在前門的兩人。

    頓時無處遁形的想鉆進地縫里。

    江景陽相比起來較淡定,唇角依舊勾著一抹笑看正在找地方躲的姜憶,好意提醒:“那是后門,沒鎖。”

    姜憶隨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后門的確沒鎖,還開了條縫。

    眼看著周旭和游羽勛吹著口哨往這邊走,姜憶拉著江景陽就往后門沖去,開門,離開,關門,動作一氣呵成,不帶拖泥帶水的,兩人火速飛奔離開了教學樓。

    剩下還處于懵逼狀態(tài)的兩人:???

    游羽勛懵,“剛不還激烈著嗎,他們?yōu)槭裁匆阄覀儯俊?br/>
    周旭望著被關進的后門,陷入沉思,“……我像是來捉jian的嗎?”

    ——

    次日,同學們還沒從假期的時差里倒過來,就繼續(xù)接受新田一中的晨跑訓練。

    幸好現(xiàn)在還是冬天,因為寒冷,同學們?yōu)榱俗屔眢w暖起來,跑的比較較為積極。

    姜憶跑完去打卡,就去食堂找因為來例假沒晨跑的陶思穎,她上樓梯,迎面和下樓梯的一女生打了個照面。

    姜憶低頭找飯卡,沒看來人是誰,只看到一雙黑色的單鞋停在她面前,姜憶往右走給她讓位置,對方也往右走。

    姜憶往左,她就往左。

    幾個回合下來,姜憶才抬頭,瞳孔中映出一張如鬼斧神工般精致的面容,對方略施粉黛,五官精致,笑容優(yōu)雅得體,輕啟朱唇,聲音清潤如風飄進姜憶耳朵。

    “小憶不記得我了?”

    經(jīng)過昨晚美術室的事件,姜憶晚上回宿舍后找爸爸媽媽要了陳蕾的照片加深印象。

    這會兒近距離見到真人,還是感覺不真實的眨眨眼,“蕾蕾姐姐。”

    陳蕾笑,“我們聊聊吧?!?br/>
    然后率先朝主席臺的空臺階邁步去,坐下,等姜憶坐下在身旁,才說,“聽說因為昨天江景陽陪我參觀學校你們鬧別扭了?”

    “沒有啊……”

    陳蕾拍拍她肩膀,“對不起呀小憶,因為我的原因害你們鬧矛盾了,但是我真的要替江景陽那家伙說一句,他雖然嘴上說著可以請假不上課,可我看出來了,他那一天可都在掛念你呢?!?br/>
    說著,陳蕾舉手指一個地方,“喏,那是你們班的窗戶吧。”

    姜憶隨著望去,是高二1班課室的窗戶,點頭。

    陳蕾抿嘴一笑,繼續(xù):“那就沒錯了。因為我們一家決定回國,所以就先給我那老弟看看學校,正好你們在新田一中,我就讓江景陽帶我來看看學校了,但是對于其他人流傳的我們的關系,你懂得,”她揚起左手在姜憶面前,等姜憶看清她無名指的鉆戒,才說,“所以說啊,你就別吃醋啦?!?br/>
    姜憶有些尷尬,“表姐,我真沒……”

    她話還沒說完,陳蕾哎呀了一聲,看了眼手表急忙的起身,“我飛機要趕不及了!”她慌慌張張地抓起包就準備走,臨走前,一臉正色對姜憶道:“我有東西落在你們學校湖邊的草坪了,可以去幫我拿一下嗎,找到先幫我保管著,謝謝啦?!?br/>
    “好?!?br/>
    “謝謝啦!我再不過去我老公非吃了我,我走啦再見。”

    陳蕾跑走后,姜憶先給陶思穎發(fā)了信息說自己不去吃早餐了,就往湖邊的草坪去。

    而陳蕾跑上臺階幾步,直到走到姜憶看不見她的道路,才緩下腳步,給名叫jjy的qq發(fā)去一條信息:【事情我已經(jīng)解釋清楚了,人也準備到了,剩下的看你造化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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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坪不算大,姜憶從操場的方向走去,邊走邊低頭幫陳蕾找東西,大約走了幾分鐘,她才驀的想起來。

    她還不知道要找什么東西呢,怎么找?

    “……”

    姜憶有些無奈的停步,內心毫無波動甚至想笑。一度在心里吐槽自己神經(jīng)大條。

    在她無奈之際,耳邊徐徐傳來一陣悅耳的吉他聲,如流水行云般優(yōu)美旋律飄蕩在空中,飄進姜憶耳畔,促使她往聲源處看去。

    一位身穿白襯衣的少年此時正坐在草坪之上,懷里抱著原木色吉他,修長的雙腿一只伸直放在那,一只隨意曲起,右手撥弦時微垂著腦袋,微風吹過,喚起他額前不羈的發(fā)絲。

    經(jīng)過江景陽點撥的弦相結合,發(fā)出個個悅耳動聽的音符,每個被撥動的弦音像是有靈魂般,如蝴蝶飛舞在彈奏人身旁,就連靜謐的湖面也漾起圈圈微弱的水波紋。

    姜憶站在不遠處,停步觀望對面的少年,看著他棱角分明的側臉,唇角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拉起一道美麗的笑弧。

    一旁裝透明人的周旭看見姜憶來了,悄摸摸給江景陽打了報告后,麻溜的走了。

    江景陽扭頭看去,唇角微勾,手上動作也停下,弦音一時間戛然而止。

    姜憶先走上前,道清來的原目的:“蕾蕾姐姐說來這幫她找東西。”

    “嗯。”江景陽微微點頭,放下吉他起身走向她,“那你找到了嗎?”

    姜憶搖頭。

    江景陽卻突然像個小孩似得,在距離她幾步遠的位置,張開雙臂,“抱抱就不生氣了,我們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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