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女孩那不滿、驚訝和不解的、聲音和語氣讓于飛猜想這個姑娘應(yīng)該不是那廚娘的女兒,按照常識,沒有一個餓了5天的人說話的中氣還能那么足的,更別提有那么大的勁把他的臉扇得像桃花那么燦爛紅艷了。
“我這不是聽到你這里有怪聲,再加上聞到了那種味道,才不得不闖進來的?!庇陲w話還沒說完,便發(fā)覺自己所說的并不是他心里所想的。他說的話雖然沒什么特別,不過語氣卻帶著幾分輕佻。
“是嗎?”姑娘那能勾魂攝魄的美瞳緊鎖住了對方的那無辜的表情足足一分鐘后,才轉(zhuǎn)變了方向。
“我知道你是誰?!惫媚镎f話的同時竟然做出了一個讓于飛意想不到舉動,她竟然像一個盲人一般用手摩挲著讓自己回到了輪椅上。于此同時于飛也發(fā)現(xiàn)了對方那雙淺藍(lán)的美瞳像枯萎的花朵一樣在瞬間失去了那動人的光澤。
要不是親眼所見,于飛還以為這是什么特技效果呢。他急速的掃視了這個精致小巧,充滿著少女體味的房間,眼神晃動了幾下之后,連忙看了一下他手臂上那塊已經(jīng)停產(chǎn)的,一百多年前出廠的古董石英表,并在心里默念著什么。
“你就是那個用十五種蔬菜和水果榨汁做飯,并且用9種海鮮和禽類做湯的于先生吧?!惫媚锏目跉夂鋈婚g友善了起來,跟先前的態(tài)度來了個180度的大轉(zhuǎn)變。
看到于飛沒有說話,姑娘嘴角微微上翹,露出了清純而迷人的笑容,繼續(xù)說:“我叫韓雪,帶你來這的那個婦人是我媽?!?br/>
“哦,是這樣啊,可是你母親不是去······”于飛想不出那個婦人是怎么把那些食物弄到這房間里來的,她不是離開了嗎,再說了······于飛的腦子有點亂。
“這房間有通道直通上面,母親之所以這么做,可能是想讓你多留在這一會兒,讓你替我姐看看?。俊迸⑦呎f邊摸出了一副墨鏡戴了起來。
“替你姐姐看???還有你的眼睛······”于飛更加的糊涂了。
“你是這三本書的作者吧。”
“是的,沒錯,可是這跟我上面說的有什么聯(lián)系嗎?”于飛對這樣無厘頭的問話真的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我姐姐雖然是一個寡言少語的之人,不過性格卻很善良,心地也很好和喜歡跟人交朋友,不過幾年前一次偶然的機會,讓她看到這三本書之后,她的性格就發(fā)生了很大的改變,除了我和母親外,她不再跟外人接觸和交談,她整天的幻想著自己是書中那個具有多重性格和多重身份的女作家······”
“等等······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姐一定是因為書中沒有交代這個女作家是死是活,并且無法從多個男子中選擇出心中最愛而變成這樣的吧?!?br/>
“對,就是這樣的,這么說你是有辦法治好我姐了!”韓雪欣喜道。
于飛了慫了慫肩:“這個不好說,這只是我的一個猜想,具體情況還得等見到你姐再說?!?br/>
“這······這沒問題,我這就打電話讓母親帶姐姐來這。”
“不急,不急,雖然我很愿意幫你這個忙,不過這并不代表我有信心治好她的病,我現(xiàn)在只是想知道關(guān)于你的眼睛和為什么對我的食物感興趣······”
“我這是間歇性異變突盲癥,只有在極度集中精力的情況下,才能讓視力在一分鐘內(nèi)恢復(fù)正常,并且每使用一次,就必須要休息上一個月,否則的話病情就會加重,會有完全失明的可能。”
于飛詫異的盯著對方,仿佛想透過那雙墨鏡看看她是不是在說謊,他還是第一次聽說有這么奇特的眼病。
韓雪見于飛沒有說話,笑了笑后,繼續(xù)說道:“也不知道怎么的,從一周前開始,我就老是在夢中吃到你所做的那碗果蔬飯和鮮葷湯,那味道讓我對其它的食物不但完全沒有興趣,就算是勉強吃下去,也會立即吐個干干凈凈。”
“不過從你的氣色和力量來看,你似乎并不像你母親說的那樣那么多天沒進食?”于飛摸著紅腫發(fā)熱的臉頰說。
“這······這是因為我母親每天趁我睡著的時候都替我打營養(yǎng)針的緣故。”韓雪邊說邊挽起了袖子,他那細(xì)細(xì)長長的手臂上果然有著幾個十分明顯,并且還新鮮可見的針眼。
“你母親還懂這個?”韓雪的回答讓于飛不禁又看了看手表,心里又在默念著些什么。
韓雪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后,立即撥通了母親的電話,不過結(jié)果卻是她的姐姐寒霜偷溜出去看電影拍攝了,她母親正在去找她的路上,一時半會兒是回不來了。接著韓雪還解釋:寒霜是娜可露露姐妹倆的忠實影迷,所以才會有這樣的舉動。
“我看不僅僅是你姐姐是她們的影迷,你應(yīng)該也是吧?!?br/>
“你是怎么知道的!”韓雪興奮的從輪椅上站了起來,可是因為乏力又很快的坐了回去。
“你身上穿的這條水藍(lán)色條紋連衣裙,跟她們拍的第一部電影中的角色遇害時所穿的那條可以說是一模一樣,就連那左邊肩膀上那朵帶泛紅的藍(lán)蓮花也是比同類多了一個花瓣?!?br/>
雖然韓雪的超大墨鏡幾乎遮住了她的三分之一張臉,不過從她臉部肌肉的反應(yīng)來看,她是真的驚訝于飛為什么會知道的這些。
其實于飛在剛才對房間觀察中就有種熟悉的感覺,這間屋子的布置他好像在什么地方見過,當(dāng)韓雪提起她姐姐是娜可露露的影迷時,他便立即反應(yīng)了過來,再加上他多次聞到了露露用的那種天然香水的味道居然在這里也有,再加上韓雪身上似曾相識的裙子,這一切在他腦海中很快的就有了關(guān)聯(lián)。
“這么說來,于先生,你跟露露小姐她們的關(guān)系一定不一般了!”韓雪再度的興奮的想站起來。
“你這么說也行,如果你想見她們話,我倒是可以說上話。”于飛說話的同時眼神依舊犀利的在房間的每個角落中搜索著,并且還不時的揉了揉鼻子。
“那真是太好了!可是······可是她們愿意見我嗎?我······我·······我可是·······”韓雪微微地咬了咬嘴唇,略帶難過的說,話說到這里不但說不下去,而且眼淚還滴答的掉落在了她的裙擺上。
“你一定是擔(dān)心,你在網(wǎng)上對她們說的那些偏激和過分的話吧?!?br/>
“你······你······你是怎么知道的于先生!”韓雪摘得了眼鏡,用那雙雖然沒有光澤,卻依舊迷人的眼睛盯著對方。
“這個嗎·······暫時還不能對你說,不過我答應(yīng)你,在我們離島之前,我會告訴你的,哦,對了,我的那些飯和湯你都吃光了嗎?要是不夠飽的話,我可以再替你做些?!闭f完,于飛從身上掏出了高仁給他的那張女孩照片,仔細(xì)的跟面前的韓雪對比了一下后,放在了對方的手上。
“如果沒什么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孤男寡女的呆在里那么長時間,被人知道的話,那就不好了。拿著這張照片,要是你有事想讓我?guī)兔Φ脑?,可以拿著照片來找我,我一定會盡力幫你的?!?br/>
“于先生······我······謝謝你的飯菜,謝謝你剛才跟我說的這些,我·······”還沒等韓雪把話說完,于飛已經(jīng)輕輕的關(guān)上了,離開了她的閨房,離開了屋子。
當(dāng)于飛回到住處時,偌大的別墅中依舊沒有一個熟悉的面孔,經(jīng)打聽才知道,山腰上的那數(shù)百個泉眼竟然在同一時間涌噴了,這可是數(shù)十年難得一見的景象,所以那里所有的人都決定呆在那里過夜,在欣賞那奇景的同時,更是享受她們這一輩子可能都不會再遇上的異樣溫泉浴。
只是讓于飛沒想到的是,就連留守在別墅里的那幾位打雜的阿姨也都聞聲而動,跑到山腰去了。估計這偌大的巨型別墅中就只有他這個異性和腿腳不便的韓雪了。
又是難得的一個飽覺后,于飛終于依依不舍,精神爽利的從床上爬了起來。看看時間,已經(jīng)是快到9點。從群聚在別墅各個露天角落的珍惜鳥類來看,著別墅中依舊只有他一個人,那些人還沒回來。
作為整個島上唯一一個直立行走,并且是站著撒尿的雄性動物來說,于飛第一次領(lǐng)悟到了做女人挺好這句話中博大精深的意思。他再次進入帶著復(fù)雜的心情進入了廚房。將近一個小時的精雕細(xì)琢和奇思妙想,再加上巧奪天工的折騰后,滿頭大汗的他端著一大一小兩個青翠欲滴的西瓜走出了廚房。
于飛用保溫的箱子把這兩個西瓜裝好后,便朝著韓雪的房間走去。幾下敲門聲過后,門開了。
“于先生,你怎么來了?”韓雪轉(zhuǎn)著輪椅打開了門。
“這里人的都到山腰那里去泡溫泉了,我怕你餓著了,所以弄了點早飯過來,希望我這么做沒打攪到你的休息吧?!?br/>
“哪有的事,于先生,快請進,”韓雪邊說邊讓了個位置讓于飛進入了房中:“昨晚你剛走沒多久,母親便打電話回來說她跟姐姐要在山上呆上一晚,再加上昨天吃了你做的飯和湯后,我的厭食癥突然間就好了,所以說······”
“所以說你對我做早餐已經(jīng)沒有興趣和胃口了。”
“不······語先生,你別誤會,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我只是······”韓雪一急,俏臉頓時泛紅,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什么好。
于飛看了看表,說:“這樣吧,反正今天我也沒什么事做,要是你愿意的話,等吃過早餐,我?guī)闳ド缴?,見你姐的同時,也讓你見見露露姐妹倆。”
“你說的是真的嗎!于先生!”韓雪興奮的站了起來,不過隨即便身體便發(fā)生了不協(xié)調(diào)的抖動,要不是于飛及時的扶住她,她極有可能就要跌倒在他面前了。
就在于飛扶她坐回輪椅的瞬間,從他扶住對方的腰部的手縫中飄落了些淺褐色的粉末,落在輪椅的坐墊上。
韓雪剛一坐穩(wěn)便一臉害羞的微微的推開了于飛壓在她胸前的右手:“謝謝······謝謝你······于先生,我自己可以了······”隨即低頭急速的喘了幾口粗氣。
于飛看了看還帶著對方余溫的右手,眉頭微微一皺,隨即打開了裝著西瓜的保溫盒,說:“要不是在這里,我還真找不到那么多新鮮美味的材料做這個西瓜盅呢?!?br/>
渾圓翠綠,完全看不出絲毫烹調(diào)痕跡的微型西瓜,只比韓雪的拳頭大點,微微的掀開了頂上的瓜蓋后,一股淡而悠長,混合著菠蘿、西瓜、芒果和草莓的清香瞬時間讓美女呆住了。
恰到好處,濃淡適合,并且層次分明的香味,是韓雪從沒碰到過,驚訝的她簡單的跟于飛說了聲謝謝后,便把一調(diào)羹透明而又滑嫩無比的羹狀物送進了嘴中。簡單而又細(xì)膩的抿了抿后,不禁豎起大拇指說:“于先生,你是我長那么大以來所見過的廚藝最神奇的人了,你簡直可以說是廚藝界中的‘魔術(shù)師’了?!?br/>
于飛笑了笑,揭開了另一個西瓜的蓋子,里面那紅潤誘人的瓜瓤和清新?lián)浔堑臎]有經(jīng)過處理和修飾的地道西瓜味道,似乎正在向周圍的人說明它除了挨了幾刀,留下了個圓形的口子以外,身體還是原裝的。
于飛勺了幾口西瓜后,又摸了下鼻子,當(dāng)他看到韓雪把勺子放在一旁,正在用餐巾擦嘴,便說道:“韓小姐,如果吃好了,我看我們是不是應(yīng)該可以上路了,這島上的太陽要是過了10點,那可是很毒的?!?br/>
韓雪立即點頭答應(yīng),并且?guī)е陲w從她房間的便捷通道直接來到了別墅纜車口處。
“于飛先生,別墅里的車子全都被大家開走了,如果我們想快點到山腰的溫泉那里,就只有坐這纜車上去了,雖然這纜車的速度很慢,不過怎么說也要比你步行著上去快,而且你還能欣賞到平??床坏降娘L(fēng)景呢。”
韓雪熟悉轉(zhuǎn)動著輪椅,來到了纜車控制室里,打開了幾個操縱開關(guān)。很快的便看到一架看起來十分古舊,不過卻還很結(jié)實了纜車來到兩人的面前。
“我母親是這里廚房的負(fù)責(zé)人,所以經(jīng)常要用這纜車運送些日用品和食材到山腰的賓館,我從小就跟著她在這里上下,就算是我眼睛看不見,也能把你安然無恙送上去。你就放心吧?!?br/>
“哦,原來是這樣啊,那麻煩了韓小姐了?!?br/>
“于先生,你能別韓小姐,韓小姐的叫我嗎,把我當(dāng)朋友的人都喊我小雪?!?br/>
“行,小雪,那你以后就直接叫我于飛就行了。”
“那怎么行?你比我大,我看我還是叫你飛哥好了,這樣叫起來不但好聽,也帥氣?!笨吹接陲w沒有拒絕后,韓雪高興的讓于飛推著她進到了纜車廂中。
當(dāng)于飛看到纜車緩緩的駛平臺后,嘴角露出了一絲難以察覺的笑容。
纜車的位置是在別墅的另一面,要不是韓雪帶著,他還真不知道這島上有這一裝置,
跟韓雪說的那樣,這纜車的確像是上了年紀(jì)的老人一樣,上行的速度極慢,要是放個烏龜在電纜上跟它賽跑,烏龜肯定能得第一。不過這一弊必有一利,于飛現(xiàn)在可以悠閑悠哉,居高臨下的一邊觀賞著腳下的風(fēng)景,一邊跟韓雪閑聊了。
當(dāng)纜車行進到一處沸騰,冒著滾滾熱氣的溫泉上方時,突然“卡”的一聲停了下來,也就在這時,于飛張口問:“小雪,你認(rèn)識一個叫高仁的人嗎?”
看到韓雪不解的搖了搖頭,于飛接著問道:“那你聽說過古埃及傳說的‘荷魯斯之眼”嗎?”
“飛哥,這‘荷魯斯之眼’是什么東西,咦,不對,這纜車怎么停下來了?”韓雪焦急按著座位旁的按鈕。
“你可以不知道我剛才問的,不過有一點你應(yīng)該可以告訴我,你為什么要對我進行催眠?你母親和你應(yīng)該是同一個人吧·······”于飛邊說邊摘掉了韓雪的眼鏡,隨即從口袋中抓了把淺褐色的粉末灑向纜車外。
“飛哥·······你······”韓雪驚訝中雙手死死的抱住自己的身體。
“我知道你沒有害我的意思,而我也只是想證實些事情,并且?guī)团笥淹瓿牲c心愿而已,我對你身份和任務(wù)并不關(guān)心,也不想知道,當(dāng)然了這還得看你是不是肯配合了我了?!庇陲w說著又朝窗外撒了把粉末。
“你在干什么?你往外面撒的是什么東西?”韓雪發(fā)覺這褐色的粉末中有股難以言喻的味道,而且這股味道讓她渾身燥熱麻癢,香汗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