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丞相推下白虎，白虎低下了頭不再說話，提著王瘦虎跟在武文后面，一路離開。

    有好幾次他想開口，都被一邊的馬丞相岔開，直到回到了皇城，將王瘦虎交給看管的人，武文才遣散了眾人看著白虎開口解釋：“那人，受傷之前是九品高手。我們留不下!“

    “可是那人全看見了！”白虎看著周圍沒人，也不再顧忌的直接開口：“若他將這件事情告訴了其他宗門，那么他們絕對不會放過陛下您的！”

    “白虎！”武文沉默下，臉上有著難以掩飾的落寞：“連你，都覺得我是為我自己嗎？”

    “陛下，這不是為誰不為誰的問題！”白虎根本不明白武文的想法，他也不想明白。

    “你大可放心，這種事情怎么可能瞞得過他們？若沒有他們的默許，我這么敢怎么做？別的不說，朝堂中的那些大臣，十個里有八個會把這件事情報告上去。如真會出現(xiàn)問題的話，早就出現(xiàn)了?！蔽湮囊荒槼爸S的笑著，也不知道在嘲笑自己還是在嘲笑別人。

    白虎想了想，發(fā)現(xiàn)自己果然無法理解，所以他只能沉默。

    “白將軍，朕問你件事，你踏入七品已經(jīng)數(shù)十年，若不加入五宗，是否真的無法寸進(jìn)？”武文看著白虎，忽然開口。

    白虎想了想后：“我出生白家，是妖族血脈。若不加入五宗，我想要繼續(xù)提升唯一的辦法就是妖化。再無他法?！?br/>
    “圣人之前也無路可循，他們既然能找到路，我們?yōu)槭裁床恍校俊蔽湮牡淖旖情W過幾分倔強：“就算我們不行，他們憑什么不把所有的道路都交代下來？憑什么就他們五宗弟子可以學(xué)習(xí)？”

    “陛下?！卑谆⑦@次沒有贊同武文的想法：“不是只有五宗的弟子可以學(xué)習(xí)。是學(xué)習(xí)了的都是五宗弟子?！?br/>
    “朕明白，只是有些不痛快。”武文走動幾步，有些猶豫的問著白虎：“妖族真的無法戰(zhàn)勝？”

    白虎的眼神有些暗淡：“七品妖族，就是我現(xiàn)在的境界，若我妖化，長達(dá)百丈，高五十丈，七品一下攻擊毫發(fā)無傷。就算七品劍修，想要傷我也是以命換命。若只是如此也就算了。妖族一旦七品，神通自生。有些妖族的神通可以侵入神魂，若無圣人庇護(hù)，關(guān)于人族的一切都將在妖族眼中毫無秘密。妖族是萬萬不能允許人族發(fā)展下去的?！?br/>
    武文的指甲都壓進(jìn)了自己的手掌之中，他看著白虎卻好像看著不知名的遠(yuǎn)方。好一會才開口：“這種事我聽過很多次，也一樣的痛恨自己的無力！”

    白虎有些猙獰的臉上浮起幾分發(fā)自內(nèi)心的微笑：“陛下，您是聰明人。我只是擔(dān)心您覺得五宗是敵人?！?br/>
    武文看著他，不知道該怎么說。

    “你為什么不加入五宗？”武文沉默會后忽然問出了這個問題：“以你的實力，應(yīng)該不難吧？”

    “我八十年前就突破了七品，八十年來，我從未出手。生了一百六十個孩子。都有妖族血脈。”白虎的臉上有些心酸和坦然：“五宗弟子不少，卻也不多，七品以上妖族他們需要對付，七品之下的妖族怎么辦？”

    “那些軍隊？”武文瞪大眼睛，他是第一次聽說這些，他有些說不下去，好一會才開口：“所有軍隊？”

    “是的，所有軍隊，都是我們妖族血脈的后人，用人命去換那些妖族的命，他們從小被圈養(yǎng)起來，不知道任何人族的事情。直到死亡。若他們沒有在戰(zhàn)場上死亡。”白虎笑笑：“帶隊的人，會再血脈中下令，讓所有人死去。斷絕任何泄露人族存在的機(jī)會?！?br/>
    武文的雙手緊握，閉上眼睛抬著頭，好一會才冷靜下來：“你為什么要跟我說這些？”

    “我是想告訴陛下，若陛下需要五宗的人配合，直接跟他們言明就好，無論是誰，無論是生是死，他們都絕對不會有推脫?！卑谆⒄J(rèn)真的開口。

    “那你是覺得，朕一直以來都是在自作聰明，多此一舉浪費時間了？”武文有些不高興的開口。

    白虎搖頭，臉上有些復(fù)雜，甚至有些難為的猶豫著。

    “有什么話你就說吧。”武文皺眉。

    “五宗內(nèi)部，也有很多其他的聲音。因為時間太久，很多人都一生都沒有見過妖族，跟沒跟妖族交手，打過交道?！卑谆⒙恼f著：“所以，五宗內(nèi)部有一部分人認(rèn)為，人族和妖族，是有機(jī)會和諧共生的！”

    “咯吧！”

    武文抬起手，面無表情的將自己捏斷的手指恢復(fù)，看著白虎開口：“你繼續(xù)說?！?br/>
    “他們認(rèn)為，人族按照現(xiàn)在的發(fā)展軌跡，至少需要數(shù)萬年才能達(dá)到圣人們預(yù)計的情形?？墒沁@是不可取的，因為數(shù)千年來我們依舊只有五位圣人，一旦出現(xiàn)損落，將可能導(dǎo)致人族消亡?！?br/>
    武文沒有說話的聽著。

    “所以他們認(rèn)為，人族必須拉攏一部分妖族，選擇盟友，正大光明的展現(xiàn)在世界上，只有這樣，才可以在圣人消亡之后，依舊生存?！卑谆⒆屑?xì)的想了想后補充著：“他們的意思是，妖族本來就千奇百怪，人族未必有多特別，現(xiàn)在我們?nèi)俗迦跣?，先作為妖族的一份子加入妖族，一方面保證自己的生存，另一方面慢慢發(fā)展?！?br/>
    “你怎么知道？”武文眼神冰冷的看著白虎。

    “他們來找過我。他們曾經(jīng)派出過人去聯(lián)絡(luò)，可是直接死了，只能派出妖族去說服，他們想讓我妖化去說服其他妖族?！卑谆⑻谷怀姓J(rèn)：“我拒絕了，他們說了很多，不過我能理解能記住的也就這些?！?br/>
    “所以呢？”

    “我想五宗內(nèi)部肯定有很多種不同的看法，對外他們很一致，可是內(nèi)部卻有很多糾紛，若陛下將做的事情放在明面上，無論是什么事，無論多荒繆，他們都一定會支持?！卑谆⑸钗跉饫^續(xù)說著：“可若是陛下沒有放在明面上，那他們，我也不知道他們會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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