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在一陣沉默后,第二*咬了咬牙,最終選擇了一手抱琴一手拉著水凌鄢走人:“陪我回去放琴?!?br/>
無聲的反抗就是暴風(fēng)雨的前兆!
尉遲真武驚訝的跟了上前:“師妹師妹!你生氣了?”
“在實力不足的時候不要輕易對敵人做出反擊,身為一個理智的人,我立刻分析了自己的實際情況,果不其然,我還是不夠強。所以,我要發(fā)奮習(xí)武,這樣才不能被欺負(fù),對吧?”第二*若有所思的邊走邊說著,水凌鄢在一旁迷茫的眨著眼,尉遲真武直接頭疼了,他下意識感覺到第二*所說的“敵人”就是他自己。
第二*突然停住腳步,提高了音調(diào),高聲道:“師兄!今天留下來指導(dǎo)指導(dǎo)我吧!”
尉遲真武立刻應(yīng)道:“好啊!你不生氣就好!”
第二*白了尉遲真武一眼,回身道:“你誰???無關(guān)人士自覺飄開。無馬師兄!今天留下來指導(dǎo)指導(dǎo)我吧!”
夢無馬微微愣了一下,隨后點了點頭,走到了第二*身旁,拍了拍尉遲真武的肩以示安慰,隨后跟著第二*一同回去放琴。
看著那三人的背影,尉遲真武捶胸頓足,他絕對沒有忘記夢無馬那家伙也是錦衣衛(wèi)的兄弟,只是平日里監(jiān)督與陪同第二*練武的人都是他,所以并沒想到第二*口中的師兄還會有第二個人……這當(dāng)真是即將被拋棄了嗎?
第二*頭也不回的走回了自己的房間,將心弦放好,出門朝著來時的路望了一會兒,一臉驚訝道:“見鬼了,師兄真沒跟上來!”
“尉遲真武他臉皮沒你想象中那么厚。”水凌鄢掩嘴笑。
“這和臉皮厚有什么關(guān)系?”
水凌鄢道:“你都讓他飄開了,他怎么還好意思跟在我們身后啊?!?br/>
“那明顯是氣話嘛!換做是我我就跟上了??!”第二*望向被自己一句氣話強留下來的夢無馬,一時有些頭疼,她還以為尉遲真武會笑嘻嘻的追上來對夢無馬說一句“你自己忙自己的去,小師妹我來指導(dǎo)就好?!边@樣她就可以理直氣壯的以“你趕走了我的好師兄,要賠我”作為理由,一邊賭氣一邊要求尉遲真武掏腰包請吃飯……誰知他竟是沒有追上來!她又不是真心想練武,脖子還疼著呢,動一動都疼!這下可不好辦,究竟要找什么理由讓夢無馬走人才能不傷和氣呢?
似是看出了第二*的糾結(jié),夢無馬突然開口道:“你身體狀態(tài)不太好,要不今天就不練了?!?br/>
“啊?”第二*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
“武功也不是練習(xí)一時半會兒就能突飛猛進的,你受傷了就歇兩天,沒必要急著練。平日里真武也肯定有督促和指導(dǎo)你,聽說你入幫前沒習(xí)過武,那你的進步速度已經(jīng)十分快了,不用太勉強自己?!闭f著,夢無馬淡淡笑了笑,那模樣很是好看。
第二*不禁看愣了,雖然昨晚才認(rèn)識夢無馬,可是夢無馬給她的感覺卻是很深刻的,他是一個性情平和、行為低調(diào)、遇事沉穩(wěn)的人,話不多,不會輕易動怒,卻也不怎么愛笑……至少昨天一個晚上就沒見他笑過。
“那……那你既然打算讓我休息,又為什么要陪我回來放琴?”
“你不是在和真武賭氣嗎?我總不能掃你面子吧?!?br/>
第二*立刻臉紅的把手背在了身后,吐舌道:“原來你知道啊?!?br/>
“很明顯好嗎!”水凌鄢突然笑著插了個嘴,第二*瞬覺失敗,這么大的人了還要和尉遲真武耍小性子,這不是搞笑嗎?這下在夢無馬面前把臉丟大了,不知道會不會減好感度啊。
不對,為什么要去在意好感度這種東西?沒必要??!
“那……那真是不好意思,謝謝你啊?!钡诙?尷尬的笑了笑,一時不知道能說什么,只在心中思考等會兒夢無馬走后要不要去找尉遲真武?看那家伙昨晚醉成那樣,今天心情一定也不會好,自己竟然還趕走他,萬一他郁悶到一個人躲在角落畫圈圈,然后被敵對偷襲干倒,那她豈不是罪魁禍?zhǔn)祝?br/>
第二*正想著,卻聽夢無馬說道:“走吧?!?br/>
“走哪兒?”
“去找真武?!?br/>
第二*瞬間感動得語無倫次,只知道跟著夢無馬身后追去,水凌鄢上前跟了幾步,卻突然見遠(yuǎn)處天邊一支穿云箭破空炸開,這是無法的集結(jié)信號。
“穿云箭,是蘇州城義莊那邊!”夢無馬很快判斷出了方位,回頭對著第二*道:“你和水凌鄢留在幫里,我先去一下。”
“又和秦魂打起來了?”第二*一愣,心想受傷又怎樣,又沒有什么大礙,怎么能縮在幫里不出去!于是她連忙攔住了夢無馬,道:“我和你一起去!我可以彈戰(zhàn)琴!”說著,她又沖入房間,將剛放進去的心弦抱了出來,背在身后。
“你身上有傷,被發(fā)現(xiàn)的話很危險!”
“不要小看我!”說著,拍了拍水凌鄢的手,道:“你在幫里留著,我們先去了?!闭f著,轉(zhuǎn)身向著蘇州義莊跑去。
水凌鄢愣了愣,點了點頭,對著兩人背影喊道:“你們自己多小心?!?br/>
第二*一路追在夢無馬的身后,由于輕功不如夢無馬好,距離一拉大了夢無馬就會停下來等她,這讓她特別不好意思,覺得自己拖了后腿。
這樣等了幾次后夢無馬終于有些忍不住,猶豫了片刻,干脆伸手牽起了第二*,帶著她一同施展輕功,將她帶快了不少。第二*不禁有些臉紅,好在夢無馬一心趕去義莊支援,便也沒注意她的異樣。
在快到義莊的時候第二*不好意思的推開了夢無馬的手,道:“那個,夢無馬……我就不再往前了,我打算在附近找一個高處藏起來彈戰(zhàn)琴,你自己小心點兒?!?br/>
夢無馬點了點頭,道:“你也是,情況不對就自己先逃,別逞強?!?br/>
五年時間都過去了,當(dāng)年的舊友死的死走的走,留下的要么認(rèn)不出她,要么性情已變,如今她對無法的感情已經(jīng)很淡了,自然不會再為無法拼命,該逃的時候果斷不會有任何遲疑。
“放心吧!”第二*揮了揮手,轉(zhuǎn)身尋找高處。
找了一會兒,她終于找到一個勉強可以看見義莊附近戰(zhàn)況的高處,一個飛身躍到一棵枝葉茂密的樹上,將琴放在腿上,正要以內(nèi)力撥動琴弦,卻聽見了兩個人的腳步聲。
第二*瞬間屏息而望,只見一男一女都背著琴走了上來……
這,這這這是秦魂的琴師嗎?竟然這樣都撞上了?究竟是冤家路窄還是英雄所見略同???
拜托拜托,千萬不要看見這棵樹,千萬不要……第二*在心中狂祈禱,可有時候世界上有些事就是這么巧,那女子竟然用手指了指旁邊一棵樹葉茂密的樹,又指了指第二*所藏身的樹,道:“你那邊擾亂他們心神,我這邊削弱他們內(nèi)力。”說著,那男子一下用輕功竄到樹上藏匿起來,第二*大驚,往旁挪了挪,硬是給那女子騰出了一個空位。
下一秒那女子施展輕功一下站穩(wěn)到剛才第二*躲藏的位置,突然感覺有些不對勁,扭頭只見自己身旁還坐著一個琴師,一時驚訝,卻又出于客套,說道:“謝謝你給我挪位置啊,你打算彈什么曲子???”
“瀟湘水云的間奏?!钡诙?傻眼了,這姑娘似乎有些萌啊……
“那剛好,我們倆沒沖突!”那女子開心的笑了笑,大喊道:“淡定!淡定!”
第二*大驚,自己莫非是被識破了?可是不像?。骸拔液艿ò?!你怎么了……”
“沒有讓你淡定,我叫我的同伴呢!”那女子說著,便見對面樹上的男子又跳下樹,快速來到二人所藏身的樹下,仰頭緊張道:“溫柔你怎么了?”
“好巧,我身旁也坐著一個琴師誒,我們?nèi)齻€人一起彈就不用怕被發(fā)現(xiàn)了,被發(fā)現(xiàn)也有很大的勝算,對不對?”
“對,哈哈哈對……”第二*差點兒沒噴出一口老血,如果她沒聽錯,樹下那個男子似乎是叫淡定,而身旁這個女子則是叫溫柔?她已經(jīng)對這個取名無能的世界徹底絕望了。
“認(rèn)識一下吧,我叫溫柔,他叫淡定,幫里人都說我們倆名字很怪,可以湊成一對,所以我和他關(guān)系就特別好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我叫*?!彼烂约旱拿謶?yīng)該沒幾個人聽過。
溫柔和淡定有默契的互相望了一眼,笑道:“我覺得我們?nèi)齻€挺有緣的!”
“哈哈哈哈,是啊……”有緣,你們倆要是知道我是無法的琴師,還能愉快的玩耍嗎……
“對了,樹上搖搖晃晃的,我們下去彈吧,反正三個人,不怕被無法無天的人發(fā)現(xiàn)?!闭f著,溫柔瞬間跳下了樹,招收讓第二*也下來,隨后坐下身將琴擺在了腿上,撥動了琴弦,第二*見狀也愣愣的跳下了樹,席地而坐,開始撥動琴弦,一旁的淡定也坐下身開始彈奏,瞬間三首不同的曲子以內(nèi)力激發(fā),琴音向遠(yuǎn)處悠悠飄去,各自輔助著各自的幫派。
三人撥弦撥的正沉默,那女子突然開口問道:“你是幫里的新人,還是幫主從外幫請來的琴師?”
第二*愣了愣,道:“我是外幫的琴師……”
“這樣啊,真是辛苦了!”
第二*只能苦笑:“不辛苦不辛苦?!?br/>
“你是哪個幫的啊?”
哎!該來的總是會來,第二*撇了撇嘴,無奈道:“無法無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