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經(jīng)過了這一系列的事情后,大叔和后土村的人早就對我說的話深信不疑,屬于我說往東就不會往西的那種。
晚上,在這已經(jīng)修復了大半的廟里,便就這么只剩下了我一個人守夜。
哦不。
還有我那正躺在大叔按照我的要求準備的床上的便宜老婆遺骸,以及那二十多座墳。
還有一條正看著我伸著舌頭的瘸腿狗。
我很少感到孤獨,或者說從小到大就沒有過這種感覺,但這一次,我偏偏心里卻是有些郁悶得發(fā)慌,想要離開這里,或者想拉個人一起在這里陪我,給我壯壯膽。
因為一想到接下來,我將要按照干爹交代的和我那便宜老婆的遺骸洞房,我就膈應得要死。
那是一具白骨。
就算骨身如玉,那也是白骨。
就算我知道她生前是個國色天香的女子,那也是一具白骨。
在所有人都走后,我就一直站在廟門邊,一直到天色徹底暗了下來,外面已經(jīng)一點動靜都沒有后,我才走到了那張床旁邊。
好死不死的,大叔準備的這張床還是張大紅床,也不知道他是故意還是無意。
我在床邊坐下,看著在床上的白骨一時間有些惆悵起來。
我心里很排斥,但這件事又是干爹交代的,我無法確定如果我不照做會發(fā)生什么,我只能肯定,我必然是會有麻煩的。
畢竟干爹本事擺在那,能夠在十八年前的就布下這一切,就足以說明許多了。
只是我又有些搞不明白。
這件事就算我戰(zhàn)勝了心里的疙瘩,愿意去做這和尸體洞房的事情了,又該怎么做?總不能我真的抱著一具白骨亂啃吧?那顯然也不合理啊。
想著,我看向身旁的大紅床。
隨著一陣似有若無的冷意出現(xiàn),我卻是傻眼了,一下子就瞪大了眼睛。
“臥槽?”
“大變活人?”
我看著不知什么時候突然出現(xiàn)的那一道靚麗的身影,整個人一下就傻住了。
眼前這突然出現(xiàn)的身影不是別人,赫然就是我那便宜老婆,只是此時她已經(jīng)不是一具白骨,而是我之前在府君村看到的那個模樣。
國色天香,傾國傾城。
好一會兒,我才使勁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沒有眼花后,下意識的就往一旁退了幾步,這雖然是我的老婆,但這樣突然的變化,也嚇人啊。
不怕你們笑話,這會兒我是真的被嚇到了。
我的舉動也像是引起了她的注意,她本就已經(jīng)坐起來了,這會兒直接扭頭看向我,原本緊閉著的眼睛緩緩睜了開來,一開始無神,然后慢慢多了幾分異樣的復雜。
她就那么盯著我,完全沒有要移開的樣子。
我被她看得實在有些頭皮發(fā)麻了,有些心虛道:“那個,老婆,你別誤會,我其實并沒有想要跟你洞房的想法。”
“這都是我干爹干的?!?br/>
“你要是不滿,你就找我干爹去!”
我不傻,這會兒必然是要先撇清干系的。
畢竟,這本就是我干爹安排的。
然而,我話剛說完,她卻是開口了。
只有輕飄飄的兩個字:“上來!”
我怔了一下。
下意識道:“啥?”
她卻沒有搭理我,而是手一揮,床邊的簾子直接就掉了下去。
到了這會兒,我真確定大叔不安好心了。
我不過是讓他在這放個床,他愣是給我整得這么貼心。
我心里想著,事后一定要去找他算賬,然后有些不確定的問道:“你是要我上去?”
我指了指床。
她卻沒再看我,直接就躺了下去。
更離譜的是,過了一會兒,一件外衣便落在了我的腳邊,接著是褲子,然后是肚兜……
這特么就脫了?
我更是傻眼了。
我原本還想著,這件事兒雖然是干爹安排的,但要實施起來一定很麻煩,畢竟我這便宜老婆現(xiàn)在是具尸體,肯定是動不了的,到時候只能我自己主動。
卻不曾想,她不僅來了個大變活人,再次變成了我初見時的模樣,竟然,還這么主動!
我很想說一句話我還是個童子,我的尿都還能夠布局坐天地呢,然而我還沒開口說什么,她卻已經(jīng)再又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就像是,我再不上去,就要宰了我一樣。
我下意識的打了個哆嗦,然后乖乖的爬了上去,接著我便感覺到一股冰冷的觸感,她竟是主動的保住了我。
我的耳邊也再次傳來了她的聲音。
“別忘了我之前所說?!?br/>
“你若負我……上窮碧落下黃泉,我都會尋到你?!?br/>
同樣的一句話,再一次聽到,我心頭一緊。
但和第一次不一樣。
第一次聽到她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其實沒當回事,那會兒我想著她不過是個死人,就算名后土,可能是后土娘娘,那也只是可能,一個死人,又能翻起什么風浪,頂多就是時不時的出來嚇我一下。
可我并不怕鬼。
這一次我卻感覺到有些心悸。
又或者說,是一種悲哀。
我能夠確定這似乎也不是她的初衷,只是因為某種原因,她不得不入了這局,成為我的妻子,并在魂魄與我洞房過一次后,如今這身軀,又要與我再經(jīng)歷一次。
鬼使神差下,我點了點頭。
“我不會負你?!?br/>
下一刻,我便感覺唇間傳來些許濕潤的涼意,之后,便是她欺身而來,與我相擁。
說起來,這種感覺很是奇妙。
我無法去解釋,因為有些不太真實。
我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也許半個時辰。
也許一個。
或者是一整個晚上。
一直到我從昏昏沉沉中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亮了,那條在昨晚莫名消失的瘸腿狗正舔著我的腳底。
我渾身不著一縷的躺在床上。
身邊……
依舊是那具白骨。
我收拾了一下心情,好一會兒才從這不真實中緩過來,在第一時間起身走下床,看著那具白骨,心情十分的復雜。
“希望不是夢吧?!?br/>
我心里想著。
畢竟如果是夢,那就說明我昨晚的一切都是幻覺,也就是我其實是跟白骨睡了一晚上,這多少有些瘆人。
不過應該不是。
我可以肯定!
我心里確定著。
這時,那瘸腿狗卻突然叫了一聲,我看向它,它直接跳到了我的懷里,似乎在這一刻它也已經(jīng)將我當成了它的主人。
我將它抱著,心里卻感覺有些怪怪的。
怎么一條狗,難不成也通人性,或者知道昨晚發(fā)生了什么?
就在我想著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了腳步聲。
我看過去,是大叔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