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篷外面叢林環(huán)繞,朦朧的月色照射下來,林下光影微微閃動,好似有無數(shù)東西在爬動。四下望去,目之所及沒有人的身影,只有幾頂帳篷的輪廓。秀秀的身手很好,比我強(qiáng)數(shù)倍不止,我們同住一間帳篷,我都沒事,她怎么會輕易著了道呢?
我有心要去找她,但是這荒山野嶺,既沒有道路,也沒有目標(biāo),要找一個人怕是比登天還難。我心里默默的祈禱著秀秀不要發(fā)生意外。這一行人除了我和秀秀,其他人都是何叔的人,如果秀秀真的有什么不測,我怕是也難以全身而退。何叔雖然表面看起來挺和善,但是誰知道他有沒有覬覦當(dāng)家人的位置之心誰也不知道。
“啪”我肩膀上忽然搭上一直手。
我小時候就聽人說過,在夜里如果肩膀被手搭上,千萬不要回頭。因為很可能是鬼搭肩,一旦你回頭,就會被厲鬼索去性命。雖然現(xiàn)在我不確定身后是不是鬼,但是我卻不敢回頭看。
“誰?”我低沉著聲音問道。
“大半夜不睡覺,你傻愣愣站在這里干什么?明天可還要干活呢!”是秀秀的聲音。
“秀、秀,你去哪里了?”我結(jié)結(jié)巴巴的問道,但是我仍然沒有回頭看,我怕是什么鬼魅模仿秀秀的聲音騙我回頭。
這時候我看到隊伍中另一個女人走過來,直接鉆進(jìn)了我和秀秀住的那頂帳篷。秀秀說了聲“跟我來”,然后我感覺肩頭上的手拿開了。稍等了片刻我才輕輕轉(zhuǎn)過頭,看到的果然是秀秀的背影。
兩個女人占了我們的帳篷,秀秀帶我進(jìn)了她們的帳篷。帳篷外面借著月光可以看見周圍情況,進(jìn)了帳篷眼前一片漆黑,秀秀手中的手電筒隨即亮起來。
在我們自己的帳篷里,熟悉所有東西的位置,即便處在黑暗中摸索著也能找到。但是這是兩個女人的帳篷,我們也不知道里面是啥樣,不得不開燈。手電光束在這里掃過一遍,地上鋪著防水布,防水布上一張充氣墊,墊子上是毛毯。墊子旁邊地上放著兩個背包,還散落著一些用過的衛(wèi)生紙。
之前我們的帳篷里有兩張墊子,這里只有一張。好在墊子還算比較大,睡下兩個人問題不大。我讓秀秀給我打著光,我去整理墊子上面的毯子。毯子有兩條,我先拿起其中一條,用力抖了抖,隨著我的抖動,一個東西“啪”的一聲掉在了充氣墊上。秀秀也看到了,手電光瞬間定格在掉落下東西的地方,隨即我看到了一團(tuán)略帶紅色的透明所料薄膜,內(nèi)中還裹挾著許多白色粘稠的東西,我一下子看出來這是什么東西,不知道秀秀看沒看出來。
“這里住的不是兩個女人嗎?怎么會有這種東西?”我問道。
秀秀用腳尖將拿東西踢到一邊,然后自己彎腰撿起另一個毯子也抖了抖,鋪平以后坐下來。
“這有什么奇怪的,你不會說你沒用過拿東西吧!”秀秀陰陽怪氣的對我說了一句。
“我當(dāng)然用過,但是我是男人。她們兩個女人怎么可能…”說道這里我就感覺好像哪里不對了,但是一時之間還是么有想到哪里有問題。
秀秀說道:“她們是陰陽雙煞,一男一女,是兩口子。你還覺得有什么奇怪的嗎?”
“什么?”我驚訝道,“那哪個是男的,哪個是女的?”
“剛才跟你在帳篷里的是男的,我?guī)е鋈サ氖悄愕摹N铱偛荒艽蟀胍箮€男人出去吧,這深山老林的。”
秀秀的話剛說完,我瞬間感覺真?zhèn)€人都不好了,胃里一股翻江倒海的感覺,我不停的用手擦著自己的嘴,“呸呸…”的吐著唾沫。
秀秀看了我的表情,問我怎么了。我便把剛才帳篷里的事情大概和她說了一下,她也“咯咯咯…”的笑個不停。
看到她笑,我沒好氣的說道:“還不是以為是你,不然怎么能讓他占便宜!”
“你的意思是我的錯咯?”秀秀笑吟吟的說道。
“當(dāng)然了,你大半夜跑出去干嘛!還讓個男人住進(jìn)來,手腳還不老實!”我憤憤的說道。
秀秀說道:“我這不是擔(dān)心你的安全,我出去辦點事,讓他去保護(hù)你的!”
“這哪里是保護(hù),我可沒有那種癖好,現(xiàn)在怎么辦,我要惡心死了。”說著我又吐了幾口唾沫。
“那…要不然我補(bǔ)償你一下?”秀秀突然嬌滴滴的說道。
其實如果放在平時,她說這話打死我都不會當(dāng)真的。但是這時候我也是確實被剛才發(fā)生的事擾亂了心神。這就好比一個從來不吃辣的人忽然吃了一口魔鬼辣,那種想要馬上喝水的感覺,只要你遞給他一杯液體,他根本來不及分辨是不是水就會去喝一樣。聽了秀秀的話,我腦子一抽,一下子朝她撲了過去。
“砰”的一聲,我就躺到了地面上,我身體還沒挨著她的衣角,就被她一腳蹬到了一邊的地上。
“呵,你小子膽夠肥的,還真對我圖謀不軌啊?”秀秀冷冷的說道。
我毫無防備,一下子被摔得七葷八素,腦子里嗡嗡直響。秀秀見我躺了一會兒沒有動彈,這才從墊子上起來,過來問我怎么樣。
我被她拖拽到氣墊上,感覺骨頭都要散架了。這女人平時看起來人畜無害,但是動起手來也是真狠,索性剛才我擔(dān)心她出事都是多余的。這時候我忽然反應(yīng)過來,她們有那么多好手,帶我這么個拖油瓶的過來做什么?我不過是無意間成了霍家一員,但是霍家比我本事大身手好的恐怕不計其數(shù),她為什么要帶我來?
雖然心中有疑問,但是卻沒有提出來,即便我提出來,怕是這個女人也不會給我答案的。索性不再說話,閉上眼睛準(zhǔn)備睡覺。
可能是她自覺剛才那一腳有些重了,或是剛才的玩笑不合時宜,但是她沒有道歉,畢竟,女人在男人面前是從來不會有錯的。但是她還是主動和我搭話聊天。我只是輕“嗯”一聲示意聽到,并不接話。
隨即她又對我講陰陽雙煞的事,開始的時候她也不知道這兩個女人是陰陽雙煞,只是路上的一些小細(xì)節(jié)才讓她有所察覺,比如連個女人,有時候一個會幫另一個拿東西提包,有時候不好走的路段,兩人會攙扶摟腰,吃飯、喝水等很多小細(xì)節(jié),并不像兩個女人之間的正常的親昵行為。她自己也是女人,對這方面的洞察力肯定比男人更敏銳。
夜里她找到了兩人,詢問兩人的身份,兩人也知道秀秀將來可能是霍家當(dāng)家人,所以沒有隱瞞,承認(rèn)了兩人就是陰陽雙煞。
陰陽雙煞叫什么名字沒人知道,但是其中男的長相和女人別無二致,妥妥的男生女相,甚至比一般女人還要更多幾分顏色。男女二人同出一門,是師兄們,兩人青梅竹馬,后來結(jié)為夫妻,只是男人始終是女人裝扮,出現(xiàn)在任何場合都是以姐妹形象出現(xiàn)。但是這并不是最關(guān)鍵的,關(guān)鍵是這兩個人的年齡加起來有一百多歲了,也就是兩個人應(yīng)該已經(jīng)是五六十歲的老人了,但是實際看上去卻像只有二十多歲。。
這二人也并非是霍家人,他們只是在和霍家合作。何叔那里研究的項目主要就是和他們合作的,表面上他們是制藥廠,實際上研究的也是長生的項目。
秀秀對我講了個大概,雖然不可置信,但是她也沒有對我編故事的必要。從這兩人的外貌、精力充沛程度看,他們的項目應(yīng)該是有一定成果的,不然兩個五六十歲老人,長途跋涉,夜里哪還有那種精力。這如果是在農(nóng)村,到了這個年齡的老人,可能早已經(jīng)沒有了那種欲望和需求。有些事超出了我們的認(rèn)知范圍,并不意味著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