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王協(xié)助太子監(jiān)國的消息一出，朝野震驚。
朱慈烺雖然不認為父皇會廢了自己，但心里依舊不舒服。
「我是想休息，可是要父皇臨朝那種休息，不是朱慈炯協(xié)助這種！」
相比太子，定王心里簡直心花怒放，圣旨下發(fā)的第二天，就心潮澎湃的投入到如海一般的奏疏中去了。
官員們更是議論紛紛。
「怎么？皇上有心換儲？」
「難道定王跟隨皇上南征北戰(zhàn)，已經深入帝心？開始動搖太子之位了？」
「皇上這是要傳遞什么信號嗎？」
「皇上怎么這么糊涂！」
不僅官員一議論，民間也知道了消息。
「定王是個大好人，我們的田地就是定王殿下分的，他當皇帝也好！」
「聽說朝鮮就是定王打下來的呢！」
「這有違國體！學生要去國子監(jiān)問問先生到底怎么回事?！?br/>
一石激起千層浪，朝野議論不斷。
擲石子的人卻事了拂衣去，全然不顧這所謂的動蕩，不是在后宮陪著皇后，就是貓在軍火局和神工院。
軍火局。
「皇上，用這種火箭將鹽粉炸到云彩里，就能下雨？」湯若望等人一臉不信。
「怎么，你們不朕我？」崇禎挑眉。
「臣不敢。只是，這實在匪夷所思?！?br/>
「呵呵，試過就知道了?！?br/>
崇禎這幾天布置了大量的科研項目，有些還在實驗中，有些簡單的已經推向市場了。
「天氣越來越冷了，蜂窩煤推廣出去了？」看著摘牌的科研項目，崇禎問道。
「回皇上，蜂窩煤制作簡單，前幾日就開始面向京師百姓銷售了。制作流程也隨著朝廷邸報明發(fā)天下了，一定能快速推廣的?！?br/>
「不要急著在京師推廣，要先在遼東推廣出去，這會京師的天氣還不算太冷，遼東那邊可是滴水成冰了?！?br/>
「遵旨。」
……
遼東。
大雪紛飛，天氣異常寒冷，積雪已經齊腰。
新任的蓋州知府左懋第沒有貓在府衙窩冬，而是冒著寒風，坐著狗拉雪橇馳騁在雪原。
「福安，這邊的村落你確定都巡視一遍了？」
一個師爺打扮的人連忙回話，「大人，都巡視了，移民的屋舍都很堅固，不會被雪壓塌的。煤炭雖然不是很多，但是百姓自發(fā)砍了很多柴火，補給糧以到位了，糧食很充足，這個冬天絕對不會有人凍死餓死！」
聞言，左懋第依舊皺眉，「移民溫飽了，那些流放的人呢？」
「這……遼東地廣人稀，每個村落間距離都很遠，下官就幾個人手，目前著重巡視的移民情況，根本沒時間去看那些犯人！」福安覺得自己理由很充分。
左懋第自然知道人手不足，但是很是氣憤下屬不顧流放人死活的態(tài)度。
「轉向，去馬家村！」
半個時辰后，左懋第到了新一村。
這里由江南流放犯人組成村落，按照布局，分別命名為新一村、新二村、新三村等容易記憶和管理的名字。
村長得知知府大人來了，驚訝的睜大了眼睛，火速出了屋子。
「大人，可是小的有哪里做的不好？還是朝廷要提犯人？」
左懋第擺擺手，「都不是，就是怕村民凍著、餓著，特地前來看看！」他沒有稱呼流放犯人，而是村民。
村長長出一口氣，低頭跟在他身后前行。
「你不用跟著了，本官四處轉轉，探查一下民情?！?br/>
「是，是，小的這就回去準備吃食，給大人接風?！?br/>
左懋第沒有制止，畢竟這么冷的天不宜在野外就食。
忽然，他看到一個熟人，快步走了上去。
「黃賢弟啊，你見了我怎么也不打招呼啊?！?br/>
那人臉色訕訕的，「草民哪里敢跟大人稱兄道弟。」
左懋第嘆了口氣，「賢弟不要著急，朝廷不會一直流放你們的，畢竟，你曾經官職南京戶部侍郎，不會被埋沒的！」
「算了，草民擁立福王，罪大惡極，沒被處死就心滿意足了。原本以為我全家都會凍死在這冰天雪地，誰想竟然衣食無憂……哎……皇上仁慈??！草民愧對皇上！」
左懋第抓住了重點，「賢弟是說，你們能解決溫飽？」
「原本，在流放的路上，我已經不抱活下去的希望了。」黃侍郎眼中滿是感慨，「只以為遼東蠻荒之地，天氣寒冷，族人必定死傷大半。
誰曾想，朝廷大軍早已經準備好了，直接將軍屯分給我們，而且還是即將豐收的軍屯，族人還住進了建虜遺留下來的屯子，直接解決了吃飯和居住的問題。」
說到這，黃侍郎跪了下去，向著京師的方向大呼：「皇上仁慈！」
左懋第也跟著道皇上仁慈，開口道：「那就好。我前幾天剛從海州過來這邊主政，本來擔心百姓能不能扛過冬天，現(xiàn)在放心了?！?br/>
左懋第又在村中轉了一圈，坐著雪橇去了下一個村子。
……
京師。
崇禎看著左懋第送來的奏疏，欣慰的點頭。
「只要能平安度過這個冬天，流放的人就能安穩(wěn)下來了。太子，還有其他事嗎？」
太子臉色怪異，「兒臣沒有事了，定王倒是還有戰(zhàn)報。」
定王聞言，上前遞上福建送來的戰(zhàn)報。
莫大程接過，給了崇禎。
崇禎看了戰(zhàn)報內容，眉毛一挑，「怎么，你們兄弟二人分工了？」
定王一驚，心道：「陳永福攻克福州，鄭洪奎帶著唐王出海，鄭芝龍率軍投降，這么大的事情，父皇提都不提，卻問他們兄弟分沒分工？」
「那個……兒臣負責軍事，皇兄負責……負責全局?！苟ㄍ跻姵绲澞樕缓?，心里有些擔心。
「嗯，軍事這方面你熟悉些，你給你哥哥分擔一些也是好的?！?br/>
崇禎表示贊許，仔細看了看戰(zhàn)報，「陳永福還是能干的，不僅平定了福建，還安撫了兩廣。讓他回京，任職軍機處吧?！?br/>
「遵旨?！?br/>
「此外，在福州建立海關，讓黃宗羲、顧繼紳、唐甄三人前往籌辦?！?br/>
太子一愣，「不知何為海關？」
「類似市舶司吧……具體的流程和操作，近些日子朕已經教會他們三人了，你與他們三人溝通好，大力支持就好！」
「遵旨?！?br/>
「四川那邊如何了？」崇禎轉移了話題，看向定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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