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還有這事兒?讓我猜猜,她多半是想以鳳命為交易,讓你前來為木茗心求情的吧?”云洛安一臉玩味兒的笑著,輕飄飄的語氣卻讓四皇子背后汗毛直立,他訕訕的干笑了一聲,皮笑肉不笑的說到:
“云二公子果然是天資聰穎,一猜就猜到了!”
“呵呵,四皇子謬贊了。..co云洛安左手把弄著腰間的玉墜子,面上看不出喜怒,一副風輕云淡的樣子,只聽見他再次開口說道:“那讓我再猜猜,四皇子既然來到此地,想來是答應了木銘芫小姐的交易了?”
“這,我,”四皇子突然開始慌亂亂起來,連連擺手說道:“二公子別介意,本殿下只是看在她一個姑娘家,為了不聽話的妹妹四處奔波十分動容,這才……若是二公子心里不舒坦,我回絕了她便是,千萬不要為此介懷才好!”
“哈哈哈哈——”云洛安聽到此處突然大笑,笑的眼淚都出來了,“四皇子說笑了,有人能為您所用,自然是云府上下都喜聞樂見的,瞧把你給嚇得。”
此話一出,四皇子頓時松了口氣,卻聽見他繼續(xù)說到,
“只是,若不是相信四皇子是個憐香惜玉之人,洛安還以為,殿下是覺得云府太礙眼了,或者說,不相信云府有能力把殿下一個人推上那個位置呢?”
“怎,怎么會!”四皇子激動的站起身來,衣襟帶倒了木桌上的濃郁的大紅袍,一股茶香頓時彌漫在房間內(nèi)。..co洛安見此,笑容微收,看了一眼黃金樟木桌上肆意流淌的茶水,眼里閃過可惜,垂下眸子遺憾的說:
“四皇子當心才是,茶水灑了只是有些可惜,也還好這黃金樟木防潮耐腐。若是日后殿下的奏折濕了,或許就再也無法挽回了哦——”
溫溫若若的語調(diào),成功地讓四皇子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他的額頭上慢慢滲出汗水來,心里慌得不得了,眼珠子亂轉(zhuǎn)著想著對策。還沒想出個所以然,就看見云洛安左手端起茶杯輕輕地吹了吹,一圈又一圈的波紋蕩漾在小小的茶杯中,卻像是敲打在四皇子心上那樣叫他不得安寧。
“四皇子殿下何必如此驚慌,既然是皇子殿下說了,那洛安也不好再追究木茗心的罪了不是?而且那個姑娘又不是罪魁禍首,洛安自然不是這么小氣的人。其實就算殿下不說,我也沒打算和個小姑娘過不去,實在是太失風度了?!?br/>
“那……”四皇子面色變得有些奇怪,一副想說卻又怕惹他惱怒一樣,畢竟云府的確是他登上皇位必不可少的一股主力,天知道,當時云執(zhí)找上他說這件事情的時候,他有多么難以置信!
“呵,四皇子是為了白天的事情煩憂嗎?”云洛安站起身來,繞過站的僵硬的四皇子,緩步走到雕花窗下看著被屋檐遮住了半輪的月亮。..cop>“四皇子殿下不必憂心,只是老爹為了安撫娘親做的罷了,以后就不會這般了?!碑吘惯@是云傾的事情,還是應該讓他自己來處理,就算他再次放過那個女人也沒關系,這世事的險惡,他總會一步一步的教會他的。
四皇子大喜,連聲說道:“我就知道洛安不會是如此之人!”
云洛安聞言并沒有太大的悲喜,淡淡的勾唇一笑,“殿下深日至此,或許已經(jīng)引人注意了,不如此刻現(xiàn)行回府歇息?”
四皇子完陷入自己的欣喜之中,并沒有注意到他的神態(tài),何況云洛安是背對著他臨窗而立,想看也看不到。于是四皇子也就客套了兩句話之后,從善如流的就告辭回了自己的府邸。
夏晚風涼過軒窗,憑欄獨賞,不見昔人模樣,念天高水闊,山川河湖都做過往。
慎之,你可知你年少天真的一句一起到老,我當真了。
云洛安久久佇立窗前,任晚風習習涼透衣衫也不肯挪動,就好像賭氣的少年一樣。他從不知道,一個人會因為一句話淪陷紅塵,從此墮入心魔,卻不愿解脫。
一身寂寥天地與共,臉上的堅毅卻無法掩蓋眼睛深處的憂慮,這些日子他表現(xiàn)的如此明顯,云執(zhí)老爹怕是已經(jīng)察覺了吧,不然也不會把他看得這么緊,他明顯能感受到暗中增加了不少高手監(jiān)控著,雖然并沒有阻止他去墜仙,但也不代表著,他就同意了。而慎之生性淡泊,連自身性命都毫不在意,卻偏偏最是看重家人。慎之啊,慎之啊……
呵,他在想什么?他又再妄想什么?慎之怎么可能,是啊,那個傻子最是看重的君子之儀,怎么可能???!
良久,他嘆息著,沉重的輕輕吐出幾個字,然后轉(zhuǎn)身關上了雕花窗木:
“慎之啊——”
而出了門的四皇子此刻臉色卻陰沉得可怕!
云府,他遲早會還回來的!真當他剛才沒聽懂云洛安言語中的威脅嗎?!奏折濕了,呵,他是想說奏折失了吧!竟然拿這事壓迫他堂堂皇子殿下!云洛安你給我等著!哼!
若是云洛安知道他的想法,心里肯定覺得萬分冤枉。他本來只是心里不爽,好不容易有人送上門來供他消遣,于是也就順便逗逗他罷了,至于那句奏折濕了就更冤枉,他本來是想問四皇子需不需要黃金樟木做茶桌,防水防潮,送貨上門,支持定制的。誰讓他云洛安窮呢?不放過任何一個潛在的商機!
風吹過街巷,聽遍了所有壓抑在人們心底的秘密,聽得多了,也就再不肯停留的離去。一如云洛安的嘆息,四皇子的抱怨,也就消散在風里,成為天地共守的秘密。
九天上,月如鉤。
“你你你你還睡!你看看你的紅線!那位大人怎么又攪和過去了!要是天帝知道了,你可就麻煩大了!”暴跳如雷的聲音和由遠及近的走路聲,無一不彰顯著聲音主人的焦急與急迫,這才讓抱著酒壇子睡的正香的身著杏色衣衫的長發(fā)男子惺忪的睜開了眼。
他揉了揉迷糊的眼,單手撐著床榻,卻不知這一動作又讓本就松垮的衣衫散開了大半,露出白皙的肌膚,像剝了殼的雞蛋一樣光澤有彈性,線條流暢的肌肉,胸前的朱紅若隱若現(xiàn),偏偏眼神透著迷茫,纖長的睫毛隨著眼皮的煽動微顫,像一把小刷子在人的心尖上掃過,煞是誘人心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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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點沒忍住開了車,可怕可怕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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