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鄭英俊依舊半靠在駱駝身上,眼睛微微瞇起,冷笑著看著周圍的盜匪。
那大漢一愣,他怎么也沒想到這竟然有個比自己還橫的主。
“你是什么人?”
大漢雖然蠻橫但也不是傻子,看眼前這些人毫無懼色的樣子,如果不是裝出來的就一定是有些資本的,所以還是先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鄭英俊站直了身體,走到張鵬旁邊,笑看著大漢,說道:“老子先問你,你是那只狼???還是那只鷹???”
大漢眉頭一皺,正要起身發(fā)怒,他身邊一個身材瘦高的中年人用手壓制住了大漢的肩膀。
這個中年人瘦瘦高高,臉上沒有一絲肥肉,仿佛一具干尸一樣,雙眼奇大,眼窩極深,高聳的鷹鉤鼻下,一張小的有些過分的嘴顯得格外的怪異。此人一身胡服,頭戴一頂白色的大氈帽,氈帽幾乎將他的半張臉給遮擋了起來。
中年人的聲音仿佛如金屬摩擦發(fā)出來的聲音一般,刺耳的讓人聽了就異常難受。
“大漠狼鷹,他是蒼狼,我是獵鷹!”瘦高的中年人不陰不陽地說道,看不出他的語氣是喜還是怒!
張鵬慢慢張口道:“我們不過是想去云雪城做生意的商人,就和你們馬背上劫持的那些人一樣!”
說到這,張鵬分明看到那些被劫持女人的眼中充滿了絕望和憤恨。但卻因被捆綁著,無可奈何!這些,尤為讓張鵬感到震怒!
一聽這些人是商人,蒼狼的眉毛一下子立了起來,大聲喝道:“何事?大漠狼鷹,殺人越貨!現(xiàn)在你知道我們找你們何事了?”
鄭英俊突然笑了,笑得異常的開心,以至于整個天地之間都回蕩起他爽朗的笑聲。
“你笑什么?”蒼狼喝問道。
鄭英俊慢慢止住笑容,右手不經(jīng)意地放到了金刀柄之上。
“我笑你們還真是懂事!知道大爺我現(xiàn)在手頭有點緊,竟然主動將東西送到我面前,既然如此,那大爺我就勉為其難地收下吧!”
“噌!”
金光一閃,金刀出鞘。
與此同時,鄭英俊騰空而起,一個閃身就縱身躍到了蒼狼的面前,一刀砍出,直取蒼狼的腦袋。
蒼狼也是嚇得一驚,他萬沒有想到眼前這胖子竟然說動手就動手。當(dāng)下也是舉起鐮刀,想硬生生地抗住鄭英俊的這一刀。
“嘭!”
一聲巨響,金刀重重地落在了蒼狼橫舉的鐮刀長柄之上。
蒼狼只感覺自己仿佛受到泰山壓頂一般,身子急速向下沉去。
而蒼狼身下的馬兒,卻因為受不了這巨大的壓力,而雙腿一彎,竟跪在了沙漠之中。
一旁的獵鷹見狀,伸手從腰間一甩,一條鐵鞭便直接甩向鄭英俊的腦袋,那鐵鞭的盡頭竟然是一個三棱的尖刀。
“叮!”
一聲輕響,只見那鐵鞭在將要達到鄭英俊之時,猛然一頓,接著向著反方向飛去。
下一秒,張鵬手持寒雨劍出現(xiàn)在了獵鷹的面前,剛才顯然是他出手打開了獵鷹的偷襲。
“上??!殺了他們!”
周圍的盜匪一陣驚呼,接著便沖著張鵬三人聚攏而來。
張鵬腳下一點,一腳將獵鷹的馬頭踹偏,獵鷹身子不穩(wěn),跟著馬向一邊倒去。接著,張鵬一個閃身,便出現(xiàn)在了石玉子的身邊,一手拉過石玉子,在人群之中閃轉(zhuǎn)騰挪。
張鵬手中的鬼淵劍不停地?fù)]舞,所過之處,馬腿皆被削斷,盜匪紛紛落馬。
“陸兄,替天行道了!”
張鵬一聲大喝。鄭英俊獰笑一聲,接著手中的金刀橫向一甩,一道金光甩出,只憑凌厲的勁氣就將其周圍的一群盜匪給攔腰斬斷,死傷一片。
張鵬拉著石玉子一個縱身,躍出了戰(zhàn)圈,在空中幾個掠身,便將石玉子放到距離戰(zhàn)圈百米之外的一處巨石之上。而后一個空翻,身形便沖著戰(zhàn)圈爆射而去。
這些也不過是在電光火石之間罷了!
戰(zhàn)圈中,鄭英俊和蒼狼戰(zhàn)成一團,蒼狼在經(jīng)歷了一開始的措手不及之后,即使調(diào)整了狀態(tài),此刻也是越打越順手,和鄭英俊戰(zhàn)在一起,刀光劍影,倒也不會那么快就敗下陣來!
獵鷹看到遠(yuǎn)處的張鵬,臉皮也是抽動一番,接著伸手指向爆射而來的張鵬,口中大喝道:“殺了那個人!”
張鵬看著獵鷹的舉動,眼中寒光一閃。
“殺人越貨,該死!JY擄掠該死!不思悔改,害人無數(shù),你們更該死!既然你們?nèi)荚撍?,那我今天就替那些無辜的人,送你們下地獄!”
說罷,張鵬雙眼慢慢變得通紅,一股濃重的殺意瞬間噴涌而出!
手下的幾十個盜匪便怒吼著舉刀沖著張鵬奔去。而獵鷹則站在后面,瞇著眼睛看著戰(zhàn)局。
張鵬看到了沖向自己的人群,于是在人群的十米之外便飄身落地,接著手腕一翻,將鬼淵劍甩在身側(cè),寒雨劍的劍尖剛好點到沙漠的表層。
張鵬身形陡然一動,接著便提著劍對著沖向自己的人群快速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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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淵劍在沙地之上劃出一條細(xì)線,帶起一陣黃沙。
眨眼的功夫,張鵬便接近了眾人,手中的鬼淵劍左右砍殺揮舞,一路走一路殺,沒有一絲拖泥帶水。周圍的人竟無一人可以阻攔其半分。
張鵬所過之處,盜匪皆是身中一劍,有的是一劍封喉,有的則是被劃開肚皮,腸子內(nèi)臟流了一地,一個個倒在黃沙之中漸漸被風(fēng)沙掩埋。
“幽冥腿!”
張鵬一聲大喝,腳下一點,身子騰空而去,向著沖來的眾人凌空踢去。
凡是挨到張鵬攻擊的人沒有一個能再站起來,一群人就這樣被張鵬一個個地踢回到了獵鷹的面前。
張鵬在空中一個翻身,雙手猛然抓向地面,抓起兩把黃沙,接著身體凌空而起,在躍起三丈之后,雙手同時揮出,這些沙子猶如狂風(fēng)暴雨般灑向下面的人群。
“無影手!”
所謂真正的高手摘花飛葉皆可以傷人,更何況這沙子。當(dāng)這些沙子打到每一個人的時候,被打者衣服都直接破開一個小洞,無數(shù)顆散沙就這樣直接打進了這些人的體內(nèi)。當(dāng)場七竅流血而亡!
說時遲那時快,這些動作張鵬一氣呵成,眨眼的功夫,幾十名盜匪一個不留。當(dāng)張鵬撒完沙子飄身落地的時候,身子剛好到了獵鷹的面前。
獵鷹此刻的眼神之中已經(jīng)泛起深深的畏懼,什么是視人命如草芥,這才是真正的殺人如麻,殺人不眨眼!
“多行不義必自斃!大漠狼鷹,沒想到你們會有今天吧?”
張鵬冷聲說道。
此刻大漠狼鷹只剩下蒼狼和獵鷹,而蒼狼也在和鄭英俊的戰(zhàn)斗中越戰(zhàn)越驚,慢慢落了下風(fēng),鄭英俊則是大呼痛快!
張鵬手中的鬼淵劍猛然一番,接著一腳踢起黃沙無數(shù),掃向馬上的獵鷹,獵鷹急忙甩出鐵鞭。
當(dāng)鐵鞭要達到張鵬的腦袋上時,張鵬并沒有閃躲,獵鷹的眼中閃過一絲得意之色。
鐵鞭重重地砸向張鵬的腦袋,可是腦漿四濺的場景卻并未發(fā)生,獵鷹頓時感到一陣寒意從心底升起。
“今天我就替你們害死的那些亡魂,超度了你們!”
冰冷的聲音從獵鷹身后響起,這聲音猶如死神的召喚。獵鷹甚至還來不及轉(zhuǎn)頭。
“劍雨漫天!”
接著只見天空之中,無數(shù)黑色的劍影猶如狂風(fēng)暴雨般射向獵鷹。如今的張鵬內(nèi)力修為已到八重乾坤之境,劍雨漫天也已經(jīng)得已大成,這是張鵬第一次使出最大威力的劍雨漫天。
“噗噗噗!”
利劍刺破身體的聲音猶如炮竹般快速響起,鬼淵劍的劍鋒所指更是連綿不絕,而再看馬上的獵鷹。身體周圍綻開無數(shù)的血花,雙眼掙得奇大,而生命的氣息也在以一種驚人的速度消失著。
“嘭!”
鬼淵劍最后一劍猛地刺穿了獵鷹的腦袋,將他那充血的腦袋一劍刺爆。此刻的獵鷹,已經(jīng)完全沒了人形,馬背上一點一滴地向下流著,一灘又一灘的碎肉。
張鵬瞇起眼睛,看著自己的戰(zhàn)果,然后無奈地?fù)u了搖頭。
其實獵鷹的功夫比蒼狼還要高上一籌,只可惜,他選錯了對手!
一陣狂風(fēng)刮過,將馬背上的碎肉夾雜著碎骨頭刮起,帶向遠(yuǎn)方。眨眼的功夫,馬背上便只剩下一灘血跡,地上還有一頂沾染了鮮紅血跡的白色氈帽,正隨風(fēng)翻滾著!
“噌!”
一聲輕響,鄭英俊一個進身,金刀結(jié)結(jié)實實地捅進了蒼狼的胸口之中。
蒼狼臨死還瞪著一雙驚懼的眼睛,眼神之中充滿了不甘與震驚!他怎么也想不到,這次順手劫殺的舉動竟然給自己帶來了滅頂之災(zāi)!
鄭英俊一臉的獰笑,冷聲說道:“出來混!早晚是要還的!要怪,就怪你這次選錯了對象!”
“噗呲!”
鄭英俊猛地抽出金刀,一道血練濺出七尺有余。
“噗通!”一聲,蒼狼的尸體便轟然倒在地上。
鄭英俊用袖子擦了擦金刀上的血跡,然后沖著張鵬露出一個大笑臉。
“先把這些女人放了吧!”張鵬笑著說道。
鄭英俊和張鵬一個個地去給這些被綁起來的女人松綁,一共七個女人,他們分別來自不同的三個商隊。
這些女人剛才親眼目睹了張鵬和鄭英俊殺伐的一幕,因此當(dāng)張鵬和鄭英俊向著她們走來的時候,他們的驚恐之色更加濃重。
一直到張鵬幫她們把繩子割斷后,才慢慢反應(yīng)過來。
松綁后,這七個女人齊齊地跪倒在了張鵬和鄭英俊的面前。一時間竟是激動地說不話來。
石玉子此刻也慢慢地從巨石上滑下來,向著這邊跑來,跑到張鵬面前的時候,一臉的急切之色。
“張少俠,鄭少俠,你們沒事吧?”
鄭英俊將金刀收起來,笑呵呵地說道:“幾個蟊賊而已,我們能有什么事?”
聽到這話,石玉子才松了一口氣,接著又看向面前的這七個女人。
“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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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估計是受到了過度的驚嚇,正好,石兄你在這,給她們看看要不要緊!”
張鵬笑著說道,言語之間對這些悲慘女人的同情溢于言表。
石玉子點了點頭,然后挨個看向這些女人。這些女人的年紀(jì)都不大,最大的也就二十五六,最小的只有十六七歲。
“她們都沒什么事,只是受了驚嚇而已,待修養(yǎng)一下就沒事了!”
聽到石玉子的話,張鵬點了點頭,然后看向這些女人,張口說道:“我知道他們害了你們的親人或者朋友,但人死不能復(fù)生!我希望你們能夠節(jié)哀順變!你們都認(rèn)識回家的路嗎?”
七個女人互相看了看,接著一個年齡在二十歲左右的女子說道:“公子,我們都是跟隨丈夫或者長輩出來的,如今他們已經(jīng)沒了,我們又如何能走出這大漠,還求公子好人做到底,只要幫我們回到關(guān)內(nèi),我們就能各自回去了?!?br/>
這女人的話似乎引起了其余六個人的共鳴,紛紛點頭。畢竟,她們剛剛經(jīng)歷了一場大難,現(xiàn)在讓他們七個女子單獨行走在這大漠之中,張鵬也不會放心。
這倒是讓張鵬犯了難,他回頭看了看鄭英俊,只見鄭英俊快速地將腦袋轉(zhuǎn)向別處,佯裝沒看見。
“這……我的確很想送你們,可是我們要去云雪城,買些東西,一路上帶著你們也不方便!這可如何是好!”
正當(dāng)張鵬犯難的時候,一個年紀(jì)較小的女子怯生生地問道:“不知道您想買什么?”
鄭英俊大嘴一咧,說道:“我們想去買大漠九睛蛇的蛇膽,你聽說過嗎?”
原本這是鄭英俊隨口一說的玩笑,不成想,這小姑娘竟然朝著剛才蒼狼騎得那匹馬那跑去,當(dāng)跑到馬那時,蒼狼的尸體正瞪著眼睛倒在一邊,小姑娘被嚇得一愣。
張鵬皺著眉頭看著這一切,鄭英俊也是頗有好奇地看了看張鵬。
只見那小姑娘鼓起了勇氣,一步一步地饒過蒼狼的尸體,然后走到那匹已經(jīng)死了的馬旁邊,蹲下身去,似乎在馬身上摸索著什么。
不一會兒,這小姑娘就拿著一個包袱跑了回來。
站到張鵬面前,小姑娘伸手將包袱遞給張鵬。
“這是什么?”
張鵬好奇地問道。
“這個……這個就是一條死了的九睛蛇!”
“什么?”
這下張鵬和鄭英俊徹底驚訝了,這無巧不成書,這也太巧了吧,真是想什么來什么。
石玉子快步走向前去,將包袱拿了過來,打開后,一條胳膊粗細(xì)的通體漆黑的死蛇正盤在其中。
“這……這真是大漠九睛蛇!”
聽到石玉子的驚呼聲,張鵬和鄭英俊趕忙圍了上去,看向這條瘆人的九睛蛇。
“你們看!”
說著,石玉子還把大漠九睛蛇盤在一起的身子慢慢打開,在蛇頭向下的七寸處,縱向排列著拇指大小的七個白圈,白圈之中是一個黑點,遠(yuǎn)遠(yuǎn)的看上去,就如同眼睛一樣。
大漠九睛蛇并非真的有九只眼睛,而是因為在他蛇頭的下方排列著七個類似眼睛的花紋,當(dāng)這條蛇在伸著脖子爬行時,遠(yuǎn)遠(yuǎn)看上去就像有九只眼睛一樣,故而取名大漠九睛蛇。
張鵬看著這條蛇有些說不出話來。
“這大漠九睛蛇不是十分難覓嗎?怎么你會有?”
小姑娘膽怯地說道:“這不是我的,而是我們家老爺派人來買的!他這次特意從云雪城花了重金買了這條完整的大漠九睛蛇,原本想帶到御龍山莊交易會大掙一筆的,只可惜,半路遇上了這群強盜!”
說著,小姑娘還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死在一旁的這群強盜。
“哈哈,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鄭英俊哈哈大笑道。
石玉子慢慢地研究著這條蛇,興奮的表情越來越濃。
“她說的是真的,這條蛇的確完整,還沒有被人剖開過呢!”
張鵬眉毛一挑,說道:“也就是說……”
“也就是說我們不用再去云雪城了,可以直接回去了!”
鄭英俊興奮的把話搶了過去。
“這些天在這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方,我可呆夠了!我們趕緊回去吧!”
石玉子也是激動地點了點頭,感概地說道:“我們這無心之舉,竟換來了這等的好處,這算什么?”
張鵬揚起嘴角,看向那死去的強盜們,慢慢地張口說道:“善惡到頭終有報,只爭來早與來遲。黃河尚有清澄日,豈可人無幸運時?
鄭英俊大腦袋一晃,笑著說道:“那個我聽不懂,我只知道,他們這叫多行不義必自斃!我們這叫替天行道,善有善報!哈哈……”
聽到鄭英俊的話,張鵬和石玉子也跟著笑了起來。
張鵬看到那個小姑娘也是被鄭英俊給逗笑了,只是這笑容之中似乎又有著那么一絲難言的苦澀!
張鵬眉頭微皺,對于這個小姑娘也是逐漸地好奇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