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雯靜卻突發(fā)奇想問道:“要是這些氣很淡怎么辦?就像你給一只狗聞一個人殘留的氣味,如果這氣味很淡,那再好的獵犬也有跟丟的時候吧?”
玲瓏慌忙捂住沈雯靜的嘴,不知是不是心里作用,玲瓏分明看到慧能的身體晃了一晃。
“祖宗,這怎么比喻!”沈雯靜這大大咧咧的性格,豪爽的很接地氣,只是...玲瓏嘆息一聲。
沈黎淵卻是笑道:“這說法野蠻,比喻卻貼切。所以大多的佛門高手,修氣的同時,也要懂得隱匿氣息。好在靈力是不會隱藏的,這慧能倒是用對了方法。”
說著又看了看沈雯靜道:“按說你悟性倒也好,只是素來頑劣慣了,玲瓏和你一塊讀書,以后有什么事情先問過她。”
沈雯靜難得得到她哥的夸獎,此時垮下臉道:“知道了,要聽嫂嫂的話,才有糖吃。”
沈黎淵一副孺子可教的樣子看看沈雯靜,又看看玲瓏。后者卻是羞紅了臉。
轉(zhuǎn)眼間過去了半個多小時,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沈雯靜左走走右瞧瞧,等的有些不耐煩。
“還要等多久?”
玉函居者溫和的笑道:“你要有耐心些。”
“可是,”沈雯靜看了看天色,樹木在暮色下都要看不清楚了,雜草叢生的樹林里不知藏著多少要蘇醒的兇獸:“不是我沒耐心,我是怕兇獸沒了耐心!”
好不容易有了黃金羅盤,他們通過靈陣時不用擔(dān)心靈陣的殺氣,可是一到了晚上,那些隱匿在暗處的兇獸卻要出動了。這次不知要碰到什么了,想到這沈雯靜止不住一陣寒意。她有些羨慕玲瓏了,當(dāng)時玲瓏昏睡那些東西她未曾見過。
“不知道我要是昏迷了,你能不能別丟下我。”沈雯靜小聲咕囔道。
“什么?”玉函居者問道:“我們當(dāng)然會保護(hù)你的,這靈陣也是我的疏忽,我有權(quán)利負(fù)責(zé)大家的安全。”
沈雯靜嘆息一聲:“誰要問你這個!”不過想了想還是好奇道:“可是,這一路上我未見你施法術(shù)呢!”
玉函居者攤了攤手:“慧能師傅很是本事,而我,你知道道家總要借力的,比如符咒...我確實沒有準(zhǔn)備...”
沈雯靜點頭道:“我知道,桃木劍了,符水了,拂塵之類的。”
玉函居者道:“所以,我現(xiàn)在只能隔空畫符還有些用處。”
“隔空畫符?那是什么鬼?”
沈黎淵接過話道:“想不到玉函居者修行甚高,竟然能夠隔空畫符了。”道教用朱砂畫符,只要修行的人大都能夠做到,要做到其中翹楚也是分幾個級別的,比如我們常看到的符咒大都是黃色的,那是基礎(chǔ)符,修煉高一級的便是紅符,再就是紫符,黑符。而其中的紫符和黑符現(xiàn)今道觀里幾乎都不多見了。
據(jù)說如今人類世界靈氣甚弱,那些道士多數(shù)只知皮毛,像玉函居者這樣的,不止畫符,修行,甚至御物也不在話下的,大概就是石林的靈力才得以修煉。至于不能突破,也是這天書本身是殘卷而有的局限性了。
而隔空畫符不禁要求自身的氣場達(dá)到一定高度,也是個人能夠使用天地靈力的體現(xiàn)。當(dāng)然各派道教的功法各有不同,不過殊途同歸,所謂的‘乾坤借法’借的本就是天地靈氣了。
“不敢當(dāng)。”
沈黎淵卻道:“既然玉函居者的功法也是有成,那么以你看來,這靈陣的中心大概在哪?”
玉函居者摸摸鼻子道:“慧能師傅的本事不是人人有的,而我只是修煉皮毛而已,并不能判斷。”
沈黎淵一曬:“各法功法不同,而玉函居者久居石林,想必對這靈陣熟悉的很,豈不事半功倍,而道家本身對靈力的領(lǐng)悟就高于別人。”
玉函居者無奈道:“只是這石林限制了一切功法,所以至今未有所破,實在無能為力。”
沈雯靜打斷沈黎淵欲要再說的話:“哎呀,都說了這靈陣是第一次出現(xiàn)這種狀況的,你看,玉函居者不是和我們一樣得逃命嗎,自從我們匯合以來,我們有消停過嗎?”
玲瓏跟在沈黎淵后面,聽到這話腦海里閃過什么,卻像一陣風(fēng)一樣,頃刻吹散了去,什么也沒抓住。
突然慧能*了一聲,沈雯靜趕緊道:“大和尚動了,動了。”
說著自顧自的抓起玲瓏,向著慧能身邊走去。
“怎么樣,大和尚?中心找到了嗎?”
慧能擦了擦臉上的汗道:“累死老僧了!這靈陣真他媽邪門,到處漩渦,引得老僧像是沒頭的蒼蠅一樣亂撞,”
“那是沒有收獲了?”沈雯靜說道:“我就說這靈陣靈力那么大,怕是沒那么簡單。”說完對著沈黎淵看了看,后者無奈的想,所謂女大外向,大抵如此了。
慧能不甘示弱的道:“不過,我真感知了鬼魅的存在。”
“在哪?”玲瓏問道,玉簪師傅是追隨她而來的,要是跟丟了,豈不是辜負(fù)了荊老板的一番好意。
“就在我們當(dāng)時棲身的破屋里,她跟隨你來,只是不知為何卻突然進(jìn)不了你身邊,我們逃跑時未能跟上,便一直棲息在破屋內(nèi),后來那個地方殺氣橫生,她倒也聰明躲在了一只奄奄一息的兇獸身上,只能晝伏夜出,又不能適應(yīng)靈陣肆虐的靈力,只好在原地打轉(zhuǎn)。”
“那要怎么辦?”玲瓏問道。
“小意思,”慧能指了指手中的羅盤,只見黃金羅盤一陣金光大盛,須臾間一個若隱若現(xiàn)的身影浮現(xiàn)在他們面前。
秋水為神,白玉作骨,世間女子的美似乎都集中在這一個人的身上。饒是玲瓏見過玉簪師傅也不禁為她的每次出場點贊。
沈雯靜亦是對著玉簪不住的打量。
“我只道你就算是美的了,沒想到與她比起來你就是個澀蘋果。”
這話玲瓏也是聽過的,只是于這一世的沈雯靜說來,玲瓏當(dāng)真覺得心服口服。
正在兩人對著玉簪流口水之際,后面的三個男士卻是等不及了。
“這就是玉簪?”慧能問道:“容我用羅盤召喚這里的鎮(zhèn)守鬼魅,看是否是一對苦命鴛鴦。”
沈黎淵卻從后面捂住玲瓏的眼睛道:“這樣看一個人,我會吃醋。”
沈雯靜聽了哈哈大笑:“哥,你還吃女人的醋呢?”
沈黎淵道:“這世上若有人能讓玲瓏目不轉(zhuǎn)睛,那人必須是我。”
沈雯靜點頭:“那是,整個川府再也找不出我哥這樣的人才了!”
沈家兩兄妹一個比一個臭屁,玉函居者卻是若有所思道:“這人身上的氣息很奇怪。”
慧能道:“你也看出來了?以你之見,這是為何?”
玉函居者仔細(xì)朝著玉簪看去,后者卻是瑟縮了一下,朝著玲瓏問道:“荊老板竟然也能來到這里?”
“這不是荊老板,不過相似罷了!”
玉簪卻是搖頭道:“簡直一模一樣...不對,要說有不一樣的地方,這個似乎...”玉簪扶額細(xì)想。
沈黎淵卻道:“荊老板?你說的那個送你回來的人?“這人如果和玉函居者如此相似,只怕才是真正的來頭不小。
慧能和沈黎淵對望了一眼,似乎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什么。
慧能對著玉函居者道:“這種氣息有何特別之處呢?”
玉函居者嘆道:“似靈似物,她竟然物化了實體?”鬼魅其實本身很容易修出實體的,他們本來更具怨念,介于鬼神精怪之間,只是這種物化要怎么說呢。
就好比人們傳說的山神,實際上是一種更高級的魅,魑魅。也叫做魈。它們衍生與山石樹木之中。趨向與精怪。類似的還有魍魎,就是湖泊里的精怪了。
而土地廟里供奉的土地神其實也是民間德高望重的人死去后,被人建造廟宇保一方平安,相對而言并不是嚴(yán)格意義上的土地神。但是香火多了,德望又高,便類似于鬼仙一道,成為鬼神了。
而這玉簪卻是奇詭的很,擁有超乎魅的實體和能量,卻不同于以上兩者,它更加趨向于物,卻并非修煉出實體的精,她長期寄居于琉璃美人燈,卻偏偏帶著自身的特性。不同于一般的物靈,所以才能離開美人燈依舊能夠四處漂浮。甚至穿越時空,這就是玲瓏能夠在姚狀元府邸的幻境里還能看到她的原因。
慧能點了點頭道:“世上之事畢竟不能從一而論,不知哪個環(huán)節(jié)巧變,竟能成就如此特殊的魅,若是有人特意為之,這人實在法力深厚。”其實修行一途,天賦實在重要。這人能夠不拘于形式,造出不同的魅,卻又要它并未完全脫離魅的特性,而使她還能夠容于天地,這人簡直就是游走在天地法則邊緣的神人!
沈雯靜卻道:“不管她是什么,還是先看看是不是能解開密碼之人。”這兩人議論起來,簡直太學(xué)究了。耽誤時間!
慧能道:“那就要老衲試探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