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虛空寰宇怒,氣吞山河震齊魯!”
“砰!”
一號青年被震蕩的靈力擊傷,踉蹌后退,摔到地上。
當(dāng)他想要站起來時,二號青年手中的劍已經(jīng)懸停在了他的脖子前。
“比賽結(jié)束,二號勝!”景岸長老宣布結(jié)果。
“承讓!”
二號青年松了口氣,同時一改戰(zhàn)斗中狂猛的架勢,不但伸手將一號青年拉起,而且說話很有禮貌。
“唉,我輸了!”
一號青年很是懊惱,他的真正實力應(yīng)該和二號不相上下,臨場不驚慌的話,勝負(fù)還不好說。
“這種精神攻擊好像是一種特殊的道技,不對,不是道技,應(yīng)該是介于道法和道技之間的東西,姑且稱它為‘古法’好了?!?br/>
這一次上場的都是女孩子。
三號有十八九歲,身著白裙,手持細(xì)劍,眉宇間有些冷傲。
這種將靈力、魂力、詩詞融在一起的戰(zhàn)斗方式,讓莫千鴻眼前一亮,不過剛才的戰(zhàn)斗太快,他還沒搞懂二號青年是怎么施展出這種攻擊的。
而接下來,景岸長老已經(jīng)開口:“下一場,三號對四號!”
“張曉荷!”
“戰(zhàn)斗開始!”景岸長老點了下頭,人也瞬移回了觀眾席位。
四號二十來歲,長發(fā)過肩,十指纖細(xì),懷中抱著一把琵琶,她的眉頭微微鎖著,似有憂愁。
“胡香!”
胡香身動劍舞,周圍的天地靈氣隨著她的劍刃,隱隱化作一面霧鏡,將張曉荷籠罩。
張曉荷輕輕一嘆,同時手指在琵琶上拂過,嘴里念道:“月光襲水分花影,賢淑伊人倍靈清,古道長亭奏離音。張家小女舞風(fēng)鈴,眸光點點是黎明,笑看云收見曉晴?!?br/>
擂臺邊緣的法陣屏障重新顯現(xiàn),三號胡香和四號張曉荷也同時出手。
“林中清露兩相挨,芳香一縷化天才。書盡江山萬里圖,幾枝斜月入夢來。
看似威力不弱的霧鏡瞬間被破。
張曉荷的琵琶之音也響在了胡香的耳邊。
嘩!
日月之光同時出現(xiàn)在張曉荷的身后,如磨盤般輕輕轉(zhuǎn)了一下。
張曉荷趁機向前,一掌拍出,打掉了胡香手里的劍。
細(xì)劍落地,發(fā)出聲音,胡香反應(yīng)過來,卻為時已晚,她知道,張曉荷手下留情了。
“這……”
胡香受琵琶之音觸動,想起了年少的傷感往事,揮劍的動作緩了一下。
“這些人都不弱啊!”
莫千鴻能感受到周圍殘留的“意”的波動,而他自己才領(lǐng)悟了“勢”,和那個胡香一樣。
“你贏了!”
胡香嘆了口氣,張曉荷剛才那首詩已經(jīng)半只腳踏入“詩意”,而她的詩才達到“詩勢”而已。
“下一場,五號對六號!”
景岸長老的聲音依然干脆利落,沒有半句廢話。
“不知道半只腳踏進‘情’的江湖,會有怎樣的變現(xiàn)?!?br/>
詩情,對應(yīng)著劍心,那種東西,莫千鴻現(xiàn)在連邊都沒摸到。
“下一場,三十三號對三十四號!”
“到我了!”
莫千鴻對每一場戰(zhàn)斗都認(rèn)真觀察,不過隨著時間的流逝,他依然不太清楚“古法”的具體運轉(zhuǎn)方式,只是隱約有了一絲猜測:“或許,要自己做一首詩出來才能真正知曉?!?br/>
……
莫千鴻愣了一下,他發(fā)現(xiàn)自己上臺后,又恢復(fù)了對身體的控制,這是怎么回事?
“江湖怎么不繼續(xù)操控了?”
莫千鴻因為知道江湖會拿到第一名,所以一點也不慌張,而且不出所料,下一刻,他就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縱身一躍,上了擂臺區(qū)。
“咦?”
而景岸長老又是一句廢話沒有,直奔主題:“戰(zhàn)斗開始!”
刷!
就在莫千鴻疑惑時,對手北川出現(xiàn)在了他的對面。
北川二十六七歲,脖子那里留著一條刀疤,看起來很不好惹。
莫千鴻一臉震驚,都這時候了,“江湖”竟然還沒有出來接管這具身體。
“切,還小文圣呢,臨戰(zhàn)竟然嚇成這樣!”
景岸長老瞬移到了觀眾席,擂臺區(qū)的法陣屏障顯現(xiàn)。
“真要我自己對敵?”
“萬里狂沙血鼓捶,劍斷九霄去主危。英雄十死闖重圍,傲天孤膽吟龍威!”
北川曾是前線的士兵,和斗傲城的士兵打過戰(zhàn),見過血,所以詩詞雖然只到“勢”,但卻蘊含著沙場男兒特有的血勇之氣。
北川冷笑了一聲,然后從空間戒指里取出兩根一米長的狼牙棒。
這兩根狼牙棒上都有黑色的血跡殘留,風(fēng)一吹,還有血腥氣彌漫開來。
莫千鴻的腦海里存有江湖寫過的近萬首作品,但這一刻,因為不是江湖在操控,所以他一首也無法念誦,而且就算能念誦,一下子也不知道該念哪首合適。
他只能先施展流星步躲開,爭取一點時間,可這個瞬間,“江湖”突然出來操控了一下身體,而且這次操控,并不是為了對抗北川,而是為了阻止莫千鴻施展流星步。
這詩一出口,周圍立刻狂風(fēng)涌動,束縛莫千鴻的同時,也將北川的速度提了上來,讓他一動身便能急速前沖。
雖然沒有騎馬,但這樣的速度配合外形猙獰的狼牙棒,著實不容小覷。
莫千鴻被狼牙棒砸中胸口,重重往后摔去,他的頭撞在地上,當(dāng)場昏迷。
不知過了多久。
也就是這一阻撓,讓莫千鴻沒能躲過北川的狼牙棒。
“砰!”
但下一刻他就發(fā)現(xiàn),他并不在觀星塔的擂臺,而是在一個房間的床上。
“這地方……很眼熟??!”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莫千鴻猛地驚醒,本能地做出防御姿態(tài)。
房門被敲開,一個瘦弱的少年沖了進來,在地上滾了一圈。
“子孝?”
莫千鴻從床上走下來,把周圍仔細(xì)打量了一番,然后吃驚道:“這里不就是剛開始八斗城那個房間嗎?我怎么又到這里來了?”
“砰!”
馮子孝跳起來,用手拍拍衣上的灰塵。
“嗯?!?br/>
莫千鴻一愣,這少年竟然是一開始給他引路的馮子孝,這是重新輪回了?
“湖哥,原來你醒了?。 ?br/>
“對啊,你之前說在這里修整幾日,我就帶你來這家客棧了,湖哥,咱們什么時候去長須山啊,灑墨大會可快開始了?!?br/>
莫千鴻道:“現(xiàn)在就出發(fā)吧,還是你帶路?!?br/>
“湖哥,你的臉色好像不太好,沒事吧?”
“我沒事,對了,子孝,這里是八斗城嗎?”
不久后,兩人走在路上,有人認(rèn)出了莫千鴻,輕聲討論“小文圣”和他寫的詩詞。
看到這熟悉的一幕,莫千鴻心里一動:“之前器靈石老說我要經(jīng)歷一次考驗,原本還不知道考驗什么,現(xiàn)在好像有眉目了,只是,這個難度有點大啊?!?br/>
“還是?”
馮子孝疑惑地?fù)狭藫项^。
畢竟,不能用江湖寫的詩,也不能用原有的道法和道技,而他對這個古法,近乎一無所知。
就這樣懷著一肚子的心事,莫千鴻到了長須山腳下。
莫千鴻猜測,這個考驗很可能是讓他以“斗詩”的方式,贏得灑墨大會的第一名,從而獲得進入墨圣山的資格,讓進階為。
但是,這難度不亞于在半年內(nèi)將小星劍法入門!
這次是蘇慶先打了招呼。
莫千鴻點點頭,回禮道:“蘇兄!”
“江湖”再次控制著身體飛到山頂,讓莫千鴻見到了同樣等著的十幾個參賽者。
“江兄!”
“江兄,有什么事嗎?”蘇慶疑惑,“可是要找我下棋?”
“下棋的事先緩緩吧,我想向你請教一些問題?!?br/>
打過招呼后,眾人便如先前一般,靜坐在一邊,誰也不打擾誰。
不過,這次莫千鴻卻往蘇慶那邊走了過去。
“???”
不只是蘇慶,連旁邊原本靜坐的十幾個參賽者也愣了一下,睜開眼睛看向莫千鴻。
“哦?江兄但說無妨?!?br/>
“蘇兄,你知道怎么寫詩嗎?”
“呃……”蘇慶的眼神還是怪怪的,“指點談不上,不過你既然這么說了,我就跟你分享一下我是怎么寫詩的吧?!?br/>
“那太好了?!?br/>
蘇慶有些不相信道:“江兄是在說笑嗎?你可是名動禮泉國的小文圣,我們這些人里,只有你一個有兩首作品被收入珠璣閣!你竟向我請教怎么寫詩?”
莫千鴻道:“我有點緊張,就找你隨便聊聊,蘇兄,還請指點。”
蘇慶道:“其實詩也好,詞也好,或是其他作品也好,都是因為心中的情感需要發(fā)泄,所以借了意象表現(xiàn)出來,比如你感覺悲傷的時候,你會被天上的殘月、幽暗的竹林、落單的蝴蝶之類吸引,那詩詞中就可以用上這些意象;當(dāng)你感覺快樂時,你會更多地去注意初開的花蕊、柔和的春風(fēng)、清澈的流泉等,其他心情也是如此,這樣一來,情感有了,意象有了,再輔以相應(yīng)的句式,作品自然就出來了。”
莫千鴻似懂非懂:“蘇兄,你能現(xiàn)場作詩一首嗎?讓我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br/>
“江兄,你這就過分了吧?”蘇慶突然神情不悅。
“呃,蘇兄,我哪里說錯了嗎?”莫千鴻撓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