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無心重逢舊愛,卿卿我我之際,暮夜卻是另一番的遭遇。
不知是否因為結(jié)界空間的爆炸,打破了虛空旋流之中的能量平衡,猶如瀑布水流般的力量,將暮夜沖向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方。
暮夜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一間木屋之中,桌上尚未完工的木制齒輪映入眼簾,他忽然心中一驚,跳了起來。
隔壁傳來熟悉的聲音:“小夜,快來吃飯了!”
暮夜習(xí)慣性的應(yīng)了一聲:“來了!”隨后便朝聲音的源頭跑了過去,剛剛跑到門口,他忽然全身僵硬,停下腳步。
自己的個頭只到門的一半……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是小時候的模樣!伸手一摸,騰蛇刃不在!全身上下,唯一的武器,是一把別在腰上的小小弩弓!
也許是空間爆炸扭曲了虛空旋流之中的人和事物,暮夜身軀產(chǎn)生異變,竟然回到從前!
“小夜,該吃飯了啊,不吃飯的孩子,長不高的哦……”溫柔的聲音越來越近,門口出現(xiàn)一名身材瘦削的年輕女子,她微微笑著,向暮夜伸出手來:“來,跟娘一起去吃飯吧!”
暮夜呆呆的看著那只白皙修長的手,手腕上的翠鐲仍舊如同一泓碧波,滑下的弧度都與記憶之中一模一樣。他木然的將小手握住那只芊芊玉手,癡癡的笑著:“娘,孩兒會乖乖吃飯的。”
桌上飯菜熱氣騰騰,都是自己最喜歡的菜式。暮夜爬上凳子坐好,輕輕問道:“娘,父親今天還是不過來和我們一起吃飯么?”
仍是記憶中那熟悉的微微一怔,轉(zhuǎn)瞬又換做笑顏:“你爹太忙了,過幾天他一定會來看你,陪你吃飯的。”
暮夜一邊往嘴里扒拉米飯,一邊含糊不清的說:“是大娘不讓父親過來么?還是因為奶奶不喜歡我,所以父親不敢過來?”
母親仍是一臉溫柔:“都不是。再過不久便是圣樹上的靈獸樹卵成熟落地之日,你爹身為族長,有許許多多的事要忙呢,等他忙完,一定會來陪伴小夜的。”
“我不需要父親陪我,我只是想娘能開心一些。每次父親跟我們一起吃飯,娘都特別開心。”
母親輕輕的笑了,眼中仿佛有晶亮的光華閃過:“有小夜陪著,娘也很開心呢。”
“哦。”暮夜低低的應(yīng)了一聲,像從前一樣,把碗中飯菜吃得干干凈凈。
飯后,暮夜走出屋子。這是一片林間空地,周圍俱是參天大樹,林木間的清香,沁人心脾。
一縷勁風(fēng)襲來,暮夜下意識的閃身,卻發(fā)現(xiàn)小小的軀體并沒有自己想象中那么敏捷。
“咚”的一聲,一個東西擊中額頭,落在地上,低頭一看,卻是一顆松果。樹林間響起小孩們的嬉笑聲:“打中啦!住在地上的爬蟲沒躲開!”
白夜族向來是居住在高高的樹屋之上,只有母親,仍舊習(xí)慣住在地上。所以從懂事起,這些不愉快的回憶幾乎每天都在上演,一直到那一天……
暮夜仿佛夢中驚醒一般,轉(zhuǎn)身向屋內(nèi)跑去。小孩的嬉笑聲更大了:“爬蟲跑掉了!爬蟲回窩了!”
屋中工具還在,材料也都在。暮夜拿起工具,開始重復(fù)記憶之中的動作。一連幾天,都是平平淡淡的,吃完飯后,便躲在自己的小屋之中。
“十歲的小孩子,擁有近三十歲的記憶,這算不算是作弊呢……”暮夜一邊想著,一邊走出屋子,“久違”的松果再度襲來,暮夜早有準(zhǔn)備,一個回旋便躲了過去,身形速度與之前判若兩人,他習(xí)慣性的對著松果射來的方向扣下弩弓的機(jī)簧,想起從前,心中忽然一凜!
林間傳來一個小孩的哭叫之聲,暮夜心急如焚,朝哭聲之處跑去。
一枚竹制小箭,刺在一個小孩的左臂上,小孩從樹上落下,所幸林中層層落葉,緩住掉落之勢,沒有出現(xiàn)更嚴(yán)重的情況。
暮夜心下稍安。記憶之中,二十歲那年,弩箭射中的并非左臂,而是咽喉……
其余的小孩如鳥獸般驚飛:“少主人受傷了!快去告訴族長!”
地上的小孩約莫十二三歲,比暮夜要高了一個頭。此時他卻是一邊哭泣,一邊朝著林中大喊:“殺人了!快去找我娘來救我!”
暮夜看著他,慢慢的說:“兄長,我并沒有殺你。”
小孩指著臂上竹箭,嘶吼著說:“我才不是你這個爬蟲的兄長!你這個住在地上的怪物!”
暮夜面如寒冰,手中弩弓指著小孩,一字一字的說:“你若不是我的兄長,早已死在這弩弓之下,你信不信?”
小孩看著這個住在地上,從小被他們欺凌的瘦弱小弟,忽然間嚇得說不出話來!
“逆子!”一聲怒喝,震得林中鳥獸驚飛。一股大力襲來,將暮夜重重?fù)舻乖诘兀蠊矎氖种械湟慌裕∫粋虬髯大漢鐵塔似的站在暮夜面前,正是記憶中那熟悉又陌生的父親。
暮夜強(qiáng)忍著身軀疼痛,拍拍衣服上的灰,爬了起來,對著大漢恭敬而又疏遠(yuǎn)的喊了一聲:“父親。”
“逆子!我沒有你這種殘害兄長的兒子!”虬髯大漢余怒未消,巴掌大的手又要扇了下來。
夸張而尖利的叫聲在林間響起:“武兒啊!你傷得好慘啊!”虬髯大漢皺了皺眉,抬起的巴掌卻收了起來。
一群人騎著各式坐騎奔了過來,領(lǐng)頭的是一個騎著兕龍獸,滿頭珠翠的女人。她跳下坐騎,撲到將受傷的小孩身邊,將他抱在懷里,不住哭號。暮夜想起母親的教導(dǎo),忍住心中厭惡之感,禮貌的欠了欠身:“大娘好。”
女人看見暮夜,眼中的恨意幾乎要燃燒起來,她放下懷中的小孩,走上前,將暮夜使勁推倒在地:“大娘好?我看你是恨不得我不好吧?!”她撿起地上的弩弓,向暮夜砸去:“你居然用這么狠毒的東西對付我的武兒!你是想射死他嗎?!”
虬髯大漢截住女人拋出的弩弓,攔在兩人中間:“不過是小孩子家玩鬧罷了,有必要說得那么嚴(yán)重嗎?!”
暮夜慢慢爬了起來,仔細(xì)的拍打衣服上的灰,若是讓母親知道,會傷心的。他最不愿看見的,便是母親傷心時強(qiáng)顏歡笑的表情。
女人驚聲尖叫起來:“木藏鋒,你又要偏袒他們母子了嗎?!小孩子家?玩鬧?!小孩子家玩鬧會用這么狠毒的弩弓嗎?!這一定是那個賤女人指使的!一定是!”
聽見女人辱罵自己的母親,暮夜卻沒有像從前那般瘋狂,仍舊是彬彬有禮的模樣:“這個弩弓,是我自己做的玩具,并非是受了誰指使。”
虬髯大漢木藏鋒沉聲道:“朱顏展,你這話說得過分了。若是云娘指使,以玄瀾族機(jī)關(guān)術(shù)之能,武兒焉有命在?!”
女人語塞,開始無理取鬧:“喚我便是連名帶姓,喚她便是‘云娘’?!木藏鋒,你無情在先,便不要怪我不留情面!這個小子意圖謀害我的武兒,我要請長老出面,還我武兒一個公道!”
木藏鋒一怒,道:“好!既然你不嫌家丑外揚(yáng),我便召集族中上下,將公道還予應(yīng)得之人!”九域星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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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二十三章往日重現(xiàn)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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